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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月不以為然,道:「幾日不來,想妹妹了,特來看看妹妹。」
「可我聽說阿姊前幾日才從我晹宸宮怒氣衝天的回燁寧宮呀?」
芙月冷哼一聲,「呵,是哪個多嘴的小仙娥傳出這得無稽之言?」
說完又冷眼瞟了瞟青樾身後的竹筠。
竹筠不敢抬頭也不敢後退,她知道,若是不小心對上芙月公主的眼眸,恐怕這眼睛就得丟入凡間餵魚了。若是不慎後退半步,日後估計是要在床榻之上度過餘生了。
青樾本不想與芙月計較太多,這一萬年來,她雖說是多此一舉到這晹宸宮指手畫腳,但也確實為晹宸宮操持了不少宮務,自己也樂得清閒。
可是青樾著實忘不了自己尚在襁褓之時,她為了惹得自己撓她故意掐自己屁股,後來又時不時拿利器刺一下自己。不過回想起來,若不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撓人臉皮這般好玩,只是也挨了不少打。
今日之所以想計較,全是因為聽宮裡仙娥說,那日芙月公主借探視之名,行親近之實,對著哥哥一番示好。
導致青樾心中產生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那就是她芙月,想要霸占晹宸宮,將自己與哥哥趕出去,當一宮之主!故而青樾今日分毫不想相讓,甚至想將這貪她家財之人趕出去。
雖然事後梓淵說自己蠢笨如豬,芙月明明就是愛戀青珏所以才這般行事的,但年紀尚小又不知情愛為何物的青樾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那邊去的。
青樾摸了摸手中的封雲槍,答:「並未聽誰說啊,阿姊這般聲勢浩大,隔著厚厚的宮牆都能聽見,何須誰來傳言。」
芙月眉頭微皺,眼中怒火騰起,「你竟敢嘲笑於我!」
「不敢不敢,青樾只是如實相告罷了,莫不是阿姊聽不得這實話?」
自青樾懂事以來,對自己那都是畢恭畢敬,就算有時不想面對自己,也會躲在寢殿中自娛自樂,從不會這般頂嘴,今日脾氣見長啊!莫不是青珏與她說了什麼?
「我向來待你不薄,自你父君母后離世,我便日日來這晹宸宮陪你,此番恩情你……」
「又不是我求著你來的,是你日日上門叨擾,我又不好將你趕走罷了。」芙月話還未說完,青樾直接打斷道。
此話一出,更是將芙月氣得七竅生煙,這不是擺明了告訴眾人,她芙月日日厚著臉皮來這晹宸宮當牛做馬嗎?
芙月怒目相對,狠狠盯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矮半個頭的小丫頭,若是自家妹妹,定然出手教訓了,可這畢竟是在晹宸宮,自己溫婉端莊的形象還是得維持的。
芙月莞爾一笑,眼中的怒意卻未消減半分,道:「你不必激我,日後你自能知道我對你的好。」
話音剛落,身後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這腳步聲芙月聽了萬年,可是再熟悉不過。
芙月面露狡黠,看著青樾此時正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身後,知道現下一個天大的機會正擺在自己面前,若是失去那就太可惜了。
芙月趁青樾不備,悄然對著封雲槍施法,心中所想皆是只要造成青樾用槍傷了自己,那青珏必定會為此事而心存愧疚,到時自己再利用上他這愧疚之心,再加上一把憐惜之意,那自己所念之事不就可達成麼。
可惜芙月萬萬沒想到,這封雲槍認主,在青樾手中可以任青樾把玩,可一旦別人的法術氣息靠近,它可就沒那般溫柔了,一下將芙月拍出數丈,口吐鮮血。
芙月神思漸弱之際,被一雙堅實的手摟入懷中,青珏的臉驟然出現在眼前。芙月暈厥前都不忘將自己的纖纖玉手搭在青珏的肩頭,柔聲道:「青珏阿兄,月兒好怕……」
說完,情到深處,徹底暈過去了。
……
青珏抱著芙月匆匆趕到燁寧宮,奕殊臉色頗為難看,淺淺一看便知自家妹妹被封雲槍所傷。本想責罵一通,卻又想著不知事情原委還是冷靜些好,且自己心中隱隱覺得此事必定是妹妹先行挑起的。
「青珏兄長,吾妹何故傷成這樣?」
青珏搖頭,道:「不知,我回宮之時只見她已被封雲槍震出數里,便急急救下送了回來,我已命人去請藥王,還望奕殊阿弟莫要見怪。」
奕殊見青珏直言芙月被封雲槍所傷,也不好再追究什麼,「無妨,待她醒來問問便知。」
青珏見奕殊未有責怪之意,頓覺心中虧欠,親自為芙月渡入靈力療傷,直至她氣息平穩,藥王也說已無大礙才得以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宮休息。
青珏甚是不解,為何安穩了多日的封雲槍今日這般躁動,且它這躁動還是針對芙月一人,莫不是妹妹有心指使?
想到此處,青珏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闖入青樾寢殿,驚得為青樾守夜的竹筠險些大叫。
犯下如此大錯,此時竟還能酣睡,也著實讓人佩服!青珏甚是無語地看了看軟榻上四仰八叉的青樾,搖搖頭,領了竹筠到院中問話。
「小殿下今日可曾對芙月公主動手?」
竹筠一驚,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沒有沒有,小殿下只是言語上激了芙月公主幾句,並未對公主動手。」
「你可確定?」
「確定確定!」竹筠連連點頭,「我就站在小殿下身旁,她當時左手拿槍,只為鬥嘴,若是動手她必定是右手拿槍的。」
竹筠說完,青珏也細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進來之時青樾確實左手持槍,右手還吊兒郎當地搭在竹筠肩膀上。明明比竹筠還低半個頭,卻要強行搭人肩膀,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