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翀蒼年幼好糊弄,也就信以為真了,哭著嚷嚷到自己不要靜修要娘親。
奕殊冷冷一笑,似乎看穿了一切,卻也不明說,只道:「我等就不陪兄長們靜修了,告辭。」
說完,氣勢十足地喊了一聲「來人!」
八名仙娥應聲而出,抱著奕殊和翀蒼,急急向青珏、竺淵行完禮就走了。
這陣仗,嚇了青珏二人一激靈。青珏心中甚是感念,還好沒帶著這廝去偷兔子,不然不消一日,這九重天怕是人盡皆知了。
竺淵冷哼一聲,「年紀不大,排場倒是不小。」
青珏瞅了一眼竺淵,「你還不走?」
竺淵瞬間又換上一副狗腿的笑容,「母后命我跟著兄長好生學習,我怎敢怠慢。兄長請~」
青珏這才正眼將竺淵好好打量了一番,這小子雖然有些胖乎乎的,但似乎體力還不錯,留下來做個伴兒也是極好了,再說了他是天君嫡長子,就算哪日不慎出錯被罰,多少還有他這天君長子撐著,父君的面子加上天君的面子,也是好使的。
青珏想到此處,嘴角不由得往上揚了揚,「既然竺淵阿弟有心向我學習,那阿兄一定好好教你,不過,日後不管阿兄帶你行何事,你都需保密且與阿兄站在一處。」
竺淵一聽,心中甚是歡喜,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與戰神嫡子混成一堆,這是不是日後長大征戰四海,自己也有人護著了?於是乎,滿心歡喜地答應了。
兩個各自心懷鬼胎的黃口小兒就此結盟,邀約著準備往廣寒宮抓兔子去了。
竺淵開始只覺新奇又不解,難道晹宸宮連兔子肉都沒有麼?對青珩帝君來說,隨意變幻些兔肉,或是下凡捉幾隻野兔也非難事,為何偏偏要讓青珏來抓嫦娥姑姑的兔子?
直到竺淵見到昔日鳥語花香的廣寒宮已不見一株花草,只有成群的雪白肥兔之時,終於明白了。若再不將這此處的兔子偷偷處理了,不僅廣寒宮,怕是整個九重宮闕都要被它們啃得連草根都不剩。
竺淵低聲問道:「兄長,為何不告訴嫦娥姑姑,將這兔子處理了,不然日後廣寒宮怕是連一根柱子都不剩。」
青珏冷冷一笑,若是這麼輕易就能勸說的,就不必費神來偷了。也不知是誰為討嫦娥歡心,送來一對兔子供她賞玩,結果兔子越來越多,玉兔也混跡其中,現在全然分不清哪只是玉兔,嫦娥自然不准旁人插手管她宮中的事了。
青珏每次來的時候皆是算好了時辰,嫦娥此時正在小憩,所以這兔子得來也毫不費功夫。
竺淵一手抱著一隻兔子,開心得不得了,與尋常兔子相比,這廣寒宮的兔子似乎還沒烹調就已香了許多。只是自己突然帶著兩隻兔子回宮,肯定是會被發現的,到時又該如何是好?
正值為難之際,青珏也看出來竺淵的疑慮,冷聲道:「兔子給我就行,你申時來晹宸宮找我,保管你能吃上美味的兔子肉。」
竺淵連連點頭,青珏掏出父君給的乾坤袋,正打算將兔子裝進去,奕殊突然從假山後蹦了出來,冷冷地看著青珏和竺淵,道:「我看見了,我要去告發你們!」
竺淵畢竟於此事沒什麼經驗,見被逮個正著,瞬間面紅耳赤不知所措。想跑似乎又過於丟臉,再說了,方才信誓旦旦地要與青珏共進退,此時跑了,在想與青珏親近恐怕是不可能了。
青珏倒是坦然,氣定神閒地將三隻兔子塞進乾坤袋揣進袖子裡,手上還拎著一隻。他將兔子拎高,四目相對了一會兒,狡黠一笑,一把將兔子甩進奕殊懷裡,拉著竺淵就跑,邊跑邊喊:「兔子分你一隻,自己拿回去烹吧!若要告發,你儘管去,咱們一同受罰。」
奕殊此時便慌了,他沒有乾坤袋啊!如何將這兔子帶回去?若是被父君發現,那他可是百口莫辯,無奈只得邁開腿拼命地追,邊追邊喊:「我不告發你了行不行?兔子還給你!我不要!」
青珏聞聲停下,轉頭問道:「你所言可真?」
奕殊趕忙衝上去,將兔子塞回青珏手裡,「比珍珠還真!只不過,你得邀我一同去吃兔子肉。」
「一言為定。」
「等等!還有我!帶我一個。」正當三人謀劃著名該如何說服自己的母后晚間得以去晹宸宮用膳時,翀蒼拖著圓滾滾的身子甩著小短腿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原來奕殊和翀蒼二人回去找正在亭子裡開著吐槽大會的天后帝後四人組,被妙心帝後和若蘭帝後給嫌棄了,又將他二人趕了出來,讓他們好好跟著青珏學規矩。
二人只得一前一後跟了上來,雖沒親眼瞧見青珏和竺淵偷兔子,卻將二人裝兔子的舉動瞧了個真切。
翀蒼尚幼,一時也沒想到這兔子是偷來的。倒是奕殊機敏些,想著若是光明正大得來的兔子,何須放入乾坤袋中,本想大義凜然地將二人擒住去母后面前邀功,卻不想青珏不按常理出牌,將自己也拉入水中了,無奈之際,只得從了,至少能吃上一頓美味的兔子肉,少一頓皮肉之痛。
於是乎,這三位小神君以與青珏神君甚為投緣需好好學習為由,得以齊聚晹宸宮,等著吃兔兔。
青珩帝君將自己親手所烹的椒鹽烤兔肉端到正廳時,被這三個整齊坐好,拿著玉筷準備隨時動手的小傢伙給驚呆了。忙悄悄問青珏,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