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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愚弟聽聞你曾拒婚燁寧宮,可有此事?」
青珏微微皺眉,「似乎好幾百年前的事了,為何你現在才問。」
竺淵道:「原是好奇,但礙於奕殊顏面,不敢問。」
「現下就不在乎奕殊顏面了?」
「現下不是只你我二人麼?」
青珏輕嘆,「那你可以去問奕殊。」
竺淵白了青珏一眼,「兄長,人家妹妹被你拒婚,我還去問他,這不是找打麼?」
「在你父君水晶棺前聊八卦,你這不也是找打麼?」
竺淵嘿嘿一笑,「父君自會體諒我此時的心境,兄長不妨直說。」
青珏眉心一皺,「並非你聽聞的那樣。」
此事說來,要追溯到芙月被封雲槍重傷的那年了。那時芙月重傷,雖是得了青珏好幾日靈力養護,卻依舊沒能滿足那傲嬌公主的心。
芙月覺得自此一事之後,自己在青珏心中的地位必定是不同了,雖然不能像往常一樣在晹宸宮來去自如了,但這一定是因為怕青樾與自己再生衝突而受傷,所以才如此費心保護自己的。
且青珏見到自己都會微笑頷首示意,還時時差人往燁寧宮贈送禮品,這絕對表明青珏有心自己。
可於青珏來說,頷首示意不過是出於禮節,笑也是因為妹妹說為了保晹宸宮清靜,這贈送禮品更是因為她卻為封雲槍所傷,自己不想與奕殊因此事心生嫌隙罷了。
而在芙月心中,這一切都是青珏隱晦又清晰的愛意。故而這膽大妄為的芙月公主,在一日青珏青樾下凡除妖之際,化身為一樽琉璃盞,命仙娥將其送去了晹宸宮。
晹宸宮仙娥聽聞這是奕殊殿下所贈之物,便徑直放到了青珏殿下寢殿內。待青珏歸來之時,軟榻上赫然躺著一面容半遮,酥1胸盡露、長腿盡顯,身上只覆著半塊櫻色薄紗的女子。
從未近過女色的青珏哪裡見過這等香艷的場面,當場腦袋發懵,微微發顫,有又一股躁動不安的氣息直衝靈台。
須臾片刻,青珏強行冷靜下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榻上躺著的人正是芙月。
此時青珏轟然卻又不好發作,若是此事鬧大,奕殊顏面不保,只得先好言相勸,讓芙月速速穿衣離開。
可是肉到嘴邊,芙月哪肯就此罷手,纖纖玉手纏繞著青珏的脖頸,身子似有若無地往青珏身上貼,她此刻想的只是生米煮成熟飯,至於臉面待她成為青珏正妃便是什麼臉面都找回來了。
這一貼,讓青珏原本僵硬的身子更是一熱,雙拳握得咯咯作響,想要當場將芙月劈死,又不能下此狠手,只得一掌將她劈暈裹上了被褥連夜送還給了奕殊。
如此一場鬧劇謝幕,芙月被奕殊禁足於燁寧宮內,青珏也得以清靜日子。
竺淵聽完,嘖嘖稱奇,若不是此時身在靈堂,他都想鼓掌助興了。
這美人赤身在前,青珏竟能忍住,沒與她一銷鴛夢,還將她原封不動送回燁寧宮也是不易。再來說這芙月行事作風一點沒有天族女子該有的端莊矜持,倒是頗有妖族女子放蕩不羈的風範。
可惜啊!本是天族第一八卦,卻不想被青珏奕殊二人封得這般密不透風,自己道聽途說而來的也非真相,實在是可惜!
青珏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道:「還有什麼想問的?」
竺淵眼前一亮,賤賤地靠了過來,伏在青珏耳畔問道:「你真的對芙月不曾動心?」
青珏瞥了竺淵一眼,「你若喜歡,完全可以將她納為天后,說不定她更是歡喜。」
竺淵忙擺手,「別別別,無福消受。」
話音剛落,承禹從殿外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高聲喊道:「殿下,不好了!小殿下被妖族抓走了!」
第17章 飛升
論作妖,這天上地下沒有人能比得過芙月。而論作死,這六界之中恐怕是沒有人能抵得過青樾了。
若是可以,青珏倒是極其願為這二位定個封號——天族作精。也虧得她二人完全不對盤,不然這個組合鐵定天下無敵。
青珏提著霄塵劍與承禹趕到天河之濱,遙遙望見遠處青光乍現,電閃雷鳴,似乎青樾戰得正肆意。
青珏擺手,吩咐天將稍安毋躁,且看看妹妹能戰多久。一時興起,還著人奉上了茶,就這樣一邊品茶一邊看著天邊刀光劍影,甚是愜意。
一旁的承禹急得不行,「殿下,現在不是品茶的時候啊!小殿下可是一個人殺過去的。」
青珏緩緩將茶盞放下,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不是說,她是被抓去的麼?」
承禹啞然,方才為了求得殿下速來營救,只得說小殿下是被抓走的,看來已被識破了。
「你且說說看,她是如何過去的。」
承禹見瞞不住了,只得支支吾吾答道:「小殿下她……她是自己游過去的……」
果然。
青珏冷哼一聲,就算妖族叫囂得再厲害,也沒有膽子越過天河前來抓人,且要抓人也不可能越過天族十萬大軍來擄走領軍的青樾。故而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閒得發慌自己送上門的。
「你怎的不將她攔住?」青珏又問。
承禹抓耳撓腮道:「小殿下說,長這麼大還沒在天河裡游過泳,今晚月色甚美,適合暢快一游。小臣還未來得及開口,小殿下就已竄入水中消失了。再看到她時,已是封雲槍的錚錚寒光划過天河,將對岸攪得巨浪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