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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導本就因為地上太硬睡不著,又被熟睡後的黎諄諄反覆折騰了幾回,憋著一口氣問26:「她之前睡覺也這樣?」
26答不上來,它一到晚上基本就處於待機模式,要不然昨夜藹風突然出現在窗戶邊上,它也不會毫無察覺。
它給南宮導出主意:「你要是覺得煩,便給她翻個身,讓她去壓張淮之就可以了。」
聞言,南宮導臉色一沉,不搭理它了。
他本來就不喜歡張淮之,讓他將自己的身體翻過去壓張淮之,是他瘋了還是26腦子有問題?
許是因為移開黎諄諄的手腳,她過不了多久又會搭過來,南宮導也懶得再費事,索性就這樣將就著闔上了眼。
再忍一忍,總會找到辦法換回來。
深夜,本是窩在角落裡熟睡的蠱雕忽而睜開了眼,它扭頭看向被戳了一個窟窿眼的窗戶,皎潔銀白的月光透過破洞照了進來。
很快那窟窿就被一隻眼擋住,蠱雕認出來人是黎望,黑溜溜的眼中顯露出一絲憤恨。
要不是黎望讓它變成家禽混到後院裡偷聽,它怎會莫名其妙易主,被迫與人結了契。
黎望沒有進來,他用密音傳語:「你怎麼回事?」
蠱雕扇了扇翅膀,黎望也看不懂它想表達什麼,只好道:「跟緊了這個女人,明日鹿鳴山掌門,以及各個宗門的掌門和親傳弟子等人都會出現在寶靈閣。倘若我父親在鹿鳴山,他一定也會現身寶靈閣。」
「我會混入圍觀考核的群眾里,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殺她,我就不信父親捨得看著她血濺當場。」
蠱雕聽到這話,心臟突突跳著,它忍不住『呷呷』低低地叫了兩聲,以表示自己的不贊同。
先不說黎望要殺的人是它的新主人,這女子可是黎不辭的心上人,黎望難道瘋了嗎?
作者有話說:
想要再強調一下:文中沒有純粹的好人或壞人,不過男女主都不是什麼好人,不要對他們期待太高,後面大概率還是會為了利益不做人~
後文日常慢熱風,火葬場是所有人的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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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小可愛蹭一蹭~麼麼啾~
第25章 二十五個前男友
張淮之向來習慣早起, 約莫是剛過卯時,天微微泛亮的時候,他便醒了過來。
客棧夜裡點了薰香, 防蚊安眠, 但由於是夏夜, 睡在被褥上到底悶熱。他暫時還沒能習慣鹿鳴山外城, 與山下慶陰廟截然相反的氣候。
一睜開眼,張淮之翻了個身,便看到身側著蒼綠色衣袍的男子, 不知何時將自己從被褥上折騰到了地板上。
大抵是覺得太燥熱,衣襟被扒拉開了一半,衣袖也擼了上去,露出半隻修長白皙的手臂。
而睡在最左邊被褥上的女子,雙手放在胸口上, 似乎也睡得不太安穩,在睡夢中都蹙著眉。
張淮之看到這一幕, 心中頓生慚愧。
若非是他沒有照看好黎諄諄, 她怎會惹上魔界之人,先是被人威脅恐嚇, 後來又被人在布坊下藥迷暈。
承蒙黎諄諄恩情,張曉曉服用丹藥後, 能吃能喝, 再沒有那副病之將死的萎靡模樣。
她管吃管喝管住, 替他交鹿鳴山宗門的報名費,還幫他買下一隻靈獸。
如今他們已經結為道侶, 於她危難之時, 他便應該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 好好報答她這份恩情才是。
張淮之輕手輕腳走到熟睡的女子身旁,想將那壓在胸口上的手移開——他和張曉曉做噩夢時,爹娘都是這樣做,他們說手壓在身前便容易夢魘。
可他的手還沒剛碰到那壓在身前的手,原本沉睡的女子卻倏忽睜開了眼。
冷淡疏離的嗓音響起:「你在幹什麼?」
張淮之收回手,臉頰微微暈紅,解釋道:「手搭在胸口上睡覺容易魘著,我本想幫你移開。」
南宮導盯著張淮之,用一種近乎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仿佛要將他盯出個窟窿來。
不知看了多久,他斂住眉眼:「我家中管教森嚴,即便結為道侶,到底還未拜堂成親。請你恪守君子之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南宮導搬出孔子一系列的「非禮」之言,話音剛剛落下,躺在地板上睡姿不甚雅觀的黎諄諄便翻了個身,慢慢睜開了眼。
她沒聽清楚兩人在說什麼,只是隱約感覺有人在說話。
黎諄諄揉了揉眼,坐起來:「……幾點了?」
張淮之沒聽懂她的意思,倒是南宮導抬眸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五六點。」
寶靈閣的入門審核在辰時一刻,也就是早上七點半左右。既然是面試,那自然是趕早不趕晚,黎諄諄緩了緩神,沒再賴床,站了起來。
她一邊盥洗,一邊問:「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張淮之正要說話,卻被南宮導打斷:「沒說什麼。」
黎諄諄恨不得天天扒在張淮之身上,像個吸血大蚊子似的。要是知道他剛跟張淮之劃清界限,讓張淮之非禮勿動,她怕是又要在張淮之那裡補一大堆的補丁,解釋來解釋去。
他不是黎諄諄,剛跟人確定下來暫時的道侶關係,就撲上去恨不得跟人親嘴。
他不在意張淮之身上的靈力,更不想張淮之在這段時間裡,與他有任何身體上的肢體接觸。
至於這樣做會給黎諄諄換回來後帶來什麼麻煩——她不是鬼主意多嗎,總能想辦法轉圜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