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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諄諄本來還沉浸在溫暖的靈力中,張淮之前腳一走,她體內剛剛聚到一塊的靈力倏忽散了。
她怒道:「你幹嘛呀!」
南宮導撿起地上剩餘的草木枝,用指甲捻了兩下,按住她的腳,將汁液塗抹在了乾癟發紅的血泡上:「黎諄諄,你能不能別像個變態一樣。」
他手勁大,按得她想掙也掙不開,她伸手往他肩上錘了兩下:「我怎麼就變態了?!」
「你是塗藥,還是借著塗藥的名,趁機占人便宜?」南宮導三兩下就給她塗勻了傷口,站起身來,乜了她一眼,「耽誤時間。」
黎諄諄穿好了鞋襪:「你著什麼急,反正你在這裡的時候,你現代的時間就定格住了,又不耽誤你開公司。」
「我是怕半路又下了雨。」南宮導不留情地嘲諷道,「背著你跑起來很累知不知道?」
黎諄諄面無表情道:「細狗。」
南宮導盯著她:「你說什麼?」
黎諄諄張開手臂:「我說好哥哥,Let's go。」
沒等到她跳上他的後背,26就拉起了警報:「快快快!董謠來了!距離張淮之還有三百米!」
作者有話說:
抱住小可愛蹭一蹭~麼麼啾~
第16章 十六個前男友
它一驚一乍,吵得黎諄諄腦袋疼。
她道了一聲:「閉嘴!」瘸著腿往外走了兩步,看到張淮之和張曉曉正坐在樹幹上說話,嘴角一揚,頓時生出了個壞主意。
「曉曉。」黎諄諄朝張曉曉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張淮之大抵是還沉浸在方才的尷尬中沒有回神,聽見她輕快的嗓音,腦袋都沒敢轉一下。
還魂丹的藥效很強,一顆丹藥下肚沒多久,張曉曉已是能自己下地走路了。
她搖搖顫顫地一溜煙小跑過來,停在黎諄諄身前:「姐姐你叫我?」
黎諄諄捏了一下她的臉:「幫姐姐個忙好不好?」
張曉曉沒問要幫什麼忙,直接點了頭:「好。」
黎諄諄從系統欄里兌換了一顆閉息丹,遞給她,彎下腰,趴在她耳邊不知道嘀咕著什麼。
待張曉曉回到張淮之身邊,南宮導雙手環臂,倚在破廟門上,似笑非笑道:「又在教壞小朋友?」
黎諄諄沒理會他,一把將他拽回了慶陰廟:「藏好了,讓你看場好戲。」
南宮導從她手裡拽回寬大的衣袖,他還是不太適應古代人的衣服,繁複又累贅。
他薄唇輕啟,似是要說些什麼,嘴還沒張開就被她伸手捂住。
她貓著身子,半蹲在慶陰廟破破爛爛的舊木板門後,眸中炯炯發光:「噓!好戲開場了。」
南宮導看著她神情興奮的模樣,下意識循著她的視線看去。
下過雨的慶陰廟外,空氣中都沾染著微微潮濕的氣息,地上的路些許泥濘,遠處施施然走來一個穿著杏粉長裙的妙齡女子。
女子眉目間有幾分神似黎諄諄現在的模樣,她皮膚雪白,生得秀麗,柔荑之中輕執油紙傘,步伐不急不緩,像極了江南一方的大家閨秀。
來人正是董謠。
董謠腳步停在慶陰廟外,視線環繞一周,最終停在了被砍得只剩下半截的姻緣樹旁。
瓦磚上勾著殘存的紅色姻緣布條,風吹過,長長的紅布揚起。
山風中立著一位少年,他身姿挺拔秀頎,眼尾微微下勾,懷裡抱著似是熟睡般的女娃娃。
董謠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人必定是天道化身無疑,那他懷裡抱著的,想來就是他病重死掉的妹妹了。
她仔細回憶著夢中的細節,化身叫張淮之,他妹妹病死了,但他沒錢安葬死去的妹妹,因此他只好上山去鹿鳴山外城賣身葬妹。
結果賣身不成,還得罪了人被狠狠揍了一頓,扔出了外城。
董謠遠遠打量著少年的臉,他生得俊美,那張臉似是未經雕琢的璞玉,雙眸澄澈,比世上最美麗乾淨的湖泊還純淨。
便是因此,他眼角那片淤青色的腫脹才顯眼,令人無法忽視。
看起來像是被人打了。
謹慎起見,董謠走近了少年,停在了他身前,用神識感受了一下他妹妹的心跳和呼吸。
沒有心跳,沒有呼吸。
這就都對上了!
她的神情有些激動,但這也是在所難免的,眼前這人可是天道的化身——不,張淮之和以往天道化身不同,他是由天道的一魄化成。
換而言之,也可以說,張淮之就是天道。
假如像夢中一樣,她幫他安葬死去的妹妹,獲取他的信任,助他成為天山弟子,最後成為張淮之的救贖。
那黎殊還憑什麼跟她斗?
就算黎殊有黎不辭那個魔種相護,在天道面前也顯得太過渺小,便如同螻蟻般,一碾就死。
董謠的出現太過顯眼,特別是她已經走到了張淮之面前,他想忽略掉她都難。
見他看過來,董謠難掩激動,害羞帶怯問道:「你,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張淮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將懷裡突然喊著困了想睡覺的妹妹往上掂了掂:「不需要。」
「……」董謠醞釀好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她有些尷尬,轉念一想,他怕不是被人傷害過後,再難相信別人,這才會逞強。
她清了清嗓子,重振旗鼓:「這是你妹妹嗎?她看起來好像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