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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謠最後一條路也被堵死了,她唇瓣微翕,淚水從眼眶盈盈落下,似是忽然想起什麼,朝著黎諄諄的方向跪了下去。
「師姐,我來天山很多年了。從一開始來到此處,我便知道師姐的存在,也清楚大家待我的好,不過是看在師姐幾分薄面上。」
「我見過花危師兄因思念師姐,夜半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樣,連夢中囈語都是師姐的名字。可師姐回到天山後,卻對師兄不冷不熱,態度疏離,我實在是看不過去……」
她欲言又止,淚水不住落下:「往日是我小家子氣了,我不該因為一時賭氣,對師姐出言不遜。」
「但那壞掉的儲物戒,並非我有意損毀,我向師姐道歉,我一定將損失盡數賠償給師姐。」
這一番茶言茶語,聽得26直跺腳。
董謠分明是為了掩飾自己弄壞儲物戒,故意出言激怒黎殊。卻被她說成了自己看不慣黎殊對花危態度冷淡,為花危打抱不平,這才對黎殊說了重話。
這是將全部的鍋都甩到了黎殊身上,而將自己撇的一乾二淨,最多就是讓人覺得董謠做事不過腦子,行事不夠成熟穩重。
到底是女主,董謠還是有些聰明勁兒在身上的,三言兩語就顛倒了是非黑白,將主動權攬到了自己手裡。
26氣憤道:「她到底哪來那麼多眼淚,怎麼哭個沒完沒了?」
黎諄諄笑了起來:「眼淚如果不在人前掉,那有什麼意義。」
見她唇畔清淺的弧度,它愣了愣:「你不生氣?」
黎諄諄:「生什麼氣,我又不喜歡花危。」
26道:「可是你進蜘蛛窟,費盡心思拿到了驗心鏡,卻沒能當眾揭開她的真面目……」
黎諄諄挑眉:「你認為我進蜘蛛窟冒險,只是為了揭穿她?」
「那是為了什麼?」
她放下驗心鏡,唇畔笑意甜甜:「沒聽董謠說要賠償我嗎?」
26:「……」原來她冒險是為了讓董謠賠償她壞掉的儲物戒。
它不贊同道:「之前三千極品靈石還沒給你,董謠的小金庫都被你掏空了。一個儲物戒,就算賠又能賠你多少。」
黎諄諄伸出一隻手來,比出一個五。
它委婉道:「雖然五百極品靈石不算少,但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人不能為五斗米折腰,應該有骨氣才對。」
黎諄諄:「五千極品靈石。」
「……五,五千?」
五千極品靈石,換成人民幣就是五千萬。
但26之前查看過,董謠所有家產加在一起,除掉之前答應給黎諄諄的三千極品靈石,也只剩下幾百塊極品靈石了。
黎諄諄似是看透了它的想法,微笑道:「董謠掏不起,不是還有花危幫她嗎?」
呈一時口舌之快有什麼意思,就算天山的門人都看清了董謠的真面目,就算人人譴責董謠,那一切於黎諄諄而言都是虛的。
她不會因為扳倒董謠而體會到持久的快樂,生活還要繼續,只有到手的財富才是真的。
26讚賞道:「愛情誠可貴,骨氣價更高。若為金錢故,兩者皆可拋。」
沒辦法,她給的實在太多了。
不出意料,當黎諄諄開價五千極品靈石時,董謠眼淚都忘記往外擠了:「師,師姐,我沒有那麼多靈石……」
五千極品靈石,再加上之前允諾的三千極品靈石,一共八千。眼前這女人莫不是瘋了,怎麼能開出這樣離譜的價格?
在一旁圍觀的門人也忍不住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黎殊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董謠都道歉了,意思意思就得了,沒必要揪著人家錯處不放吧?」
黎諄諄精準捕捉到嚼舌根的那人,轉過頭看他:「你這麼大度,不如替她出了那五千極品靈石?」
那人一下就啞巴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花悲作為掌門人,雖然並不想管這些瑣碎的小事,既然在場,也不能裝作看不見。
他正準備開口調節一下,卻聽見沉默已久的花危道:「黎黎,我知道你不是貪墨之人,不過是氣阿謠做的那些錯事。」
「阿謠犯錯,也有我的緣故,那五千極品靈石,由我替她出了。」
黎諄諄完全忽略了他的上半句,只聽進去了一句『由我替她出了』。
她點頭:「那便趁著師叔在此,你們將總共八千極品靈石給我結了,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花悲沒有言語,他皺著眉頭,幽黑的瞳孔緊盯著眼前言談舉止極為陌生的女子。
她往日最是淡泊名利,如今這是怎麼了?
再想起方才在蜘蛛窟滿地血泊中的異樣,花悲走近黎諄諄,對著她伸出手:「可否將驗心鏡借我一用?」
26警惕起來:「你要小心啊!他肯定不想讓兒子當冤大頭,他要搞事情!」
花悲是長輩,又是天山掌門,他既然開口,黎諄諄自然不能當眾拒絕他。
她神色平靜地將驗心鏡交到花悲手中,看著花悲將鏡面對準她,拔高了些音調:「你是不是黎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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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個前男友
沒等到黎諄諄做出反應,花危已是忍不住道:「爹,您這是什麼意思?黎黎不是黎殊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