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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禁不住笑出聲:「這話你說出口,自己信嗎?」
「有什麼不信。」他挑眉,「我看起來像是個隨便的人?」
黎諄諄提醒他:「南宮導,你大抵是忘了,我最開始召喚你的時候,你在蜘蛛窟里什麼反應。」
因她用的是黎殊的身體,容貌與先前黎諄諄的時候大相逕庭,南宮導一開始並沒有認出她是誰來。
但他似乎將她當做了他先前的情債,死過幾次後,嘗試著說出那句:「我還記得你。」
黎諄諄覺得好笑,便應了聲:「哦?」
見她回應,他繼續安撫:「過去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們可以坐下心平氣和談一談,或許我們還可以重歸於好。」
她勾了勾唇:「我們還能重歸於好?」
南宮導:「當然。」
黎諄諄:「好呀,那你先餵飽這些蜘蛛,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他沉默一瞬,用著近乎蠱惑的音線,輕聲問:「寶貝,你真這麼狠心?那我們之前的海誓山盟算什麼?」
連「寶貝」都喚出口了,還口口聲聲說著什麼「海誓山盟」,南宮導就算這八年裡沒再談過戀愛,想必私底下也少不了女人。
黎諄諄聳了聳肩,勾唇:「我又不介意。」他便是一天換一個女朋友,也跟她無關。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他頓住腳步,有些不爽地伸手按住她揚起的嘴角,「我空降進集團里,自然少不得應酬和打點……」
南宮導不論是長相、身材還是學歷,家世都是頂好的,又剛好是單身,那些集團里的元老看著他的眼神都極為狂熱。
他們不時會通過各種方式,委婉地提起家中有剛好也單身的漂亮女兒,而後努力撮合他們相親見面。
短短半年時間,南宮導便被至少塞了上百個女孩的聯繫方式和照片,他外祖父提出建議:他年齡也不小了,就算姻緣不成,多交個朋友也是好的。
南宮導明白外祖父的意思,即便厭煩,他也不能一上來就得罪集團里的元老們。
為了儘快融入集團,以最短的時間鞏固自己的位置和話語權,他沒有拒絕集團董事會,又或是生意夥伴介紹來的相親。
南宮導也記不清楚自己參加了多少場相親宴,大概流程都是吃飯見個面,而後陪聊一段時間——他特意為此創了個新手機號和新微信,將陪聊工作全權委託給了他的助理來做。
他本意是讓助理穩住她們,保持住「短時間內不需要再見面,也不會被介紹人繼續催促並推薦新的相親對象」這樣的平衡關係。
但助理卻過度揣摩,以他的口吻與人曖昧,在他不知情時,已是給他惹下了一屁股的情債。
南宮導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在發現助理的行徑後,他直接開除助理,並群發了解釋和道歉的信息,註銷了手機號和微信號。
即便如此,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仍是不乏有極端者做出威脅,恐嚇等舉動來。一開始在蜘蛛窟里,他還以為黎諄諄是其中一個,便想著先穩住她的情緒。
南宮導巨細無比地向她解釋著其中的原委,但黎諄諄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敷衍,他皺起眉,伸手掐住她臉頰上的軟肉:「黎諄諄,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了。」她拍開他的手,「你沒跟別人親過嘴,我知道了。」
黎諄諄催促道:「快點走啦,一會抽籤都要結束了。」
南宮導眸色微沉。
原來她方才說得是真的,她並不介意他的過去里出現過多少女人,也不在乎他到底有沒有親過別人。
方才因為親吻和她的妥協換來的愉悅,短暫存在了不久後,在這一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黎諄諄著急回去抽籤,便不再避嫌,與南宮導一道回去。好在抽籤還未結束,他們先後抽過簽,做了登記後,按著入場牌子上的座位號尋了過去。
這入場牌子也有講究,越是聞名五嶽六洲的大宗門,座位便越是靠前並且寬敞舒適。
而小門小派的位置則略顯偏僻狹小。
黎諄諄多少有些路痴,還好身邊有南宮導跟著,沒怎麼繞彎路就找到了他們的座位。
張淮之,班十七和王徽音早已經落座,遠遠見他們二人一起回來,張淮之怔了怔:「諄諄,你們……」
黎諄諄亮出自己手中的兩張抽籤牌,彎著眼眸笑道:「我回去的路上碰見了表哥,勸了他幾句,總算說動他抽了簽。」
她看起來很開心,南宮導的表情卻讓人辨不出喜怒來。
張淮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班掌門方才給了我一把劍,說是新婚賀禮。」他拿出青鋒劍,又取出自己的抽籤牌號給黎諄諄看。
每個宗門都設有各類不同的修派,譬如劍修、醫修、樂修、丹修,符修等,比試的場地上共有十個圓形擂台,便是供他們不同的修派比拼。
也就是說,他們剛剛抽籤決定比試的場次,先是會按照劍修對劍修,醫修對醫修,樂修對樂修這般的方式來。
直到每個類別的修派都通過擂台上的比試,篩選出了一個最強者。
而後是贏得了劍修、醫修、樂修、丹修,符修比試中最強者,他們會被聚在一起混戰,直至戰出唯一的贏家,便是這場宗門大比的勝者。
這樣競爭方式,不管是對劍修,醫修,樂修,丹修,還是符修而言,其實並不算完全公平,等到最後真正混戰的時候,丹修和符修總是最吃虧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