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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當莊不向外來的,你們怎麼向著外人?」
眾人道:「哪是外人?阿香不是外人,阿香是咱們村里人。」
阿香這時候就更不哭鬧了。
這麼多父老鄉親都向著她,她懷裡還有裴彥,她一點也不害怕。
倒是張鳳琴那邊,頓時心裡頭沒有底了,她覺得只要裴聲向著她,給她撐腰,她就能在這裡站住腳,真沒有想到村里人這麼不待見她。
很快人們就知道了張鳳琴的身世,知道她在村里勾搭男人的事兒了,和她相好的男人可不光裴聲一個,人們不禁懷疑這個三歲的孩子是不是裴聲的,但是裴聲自己不懷疑,人們也不好提醒他。
這事兒可不是誰給誰撐腰,誰就能站住腳的事兒,這還涉及法律了呢。
裴聲這是犯了重婚罪了。
不多時警察就上門了。
剛剛裴聲的氣焰那麼高漲,現在瞬間成了狗。
他怕警察,以前賭博的時候沒少被警察追,都已經產生心理陰影了。
警察來了之後,裴家人老老實實的,一個敢說話的都沒有,尤其是囂張的劉嵐現在也一句話都不敢說,她就是一個農家婦人能見過啥世面?
她也就在自己兒媳婦面前耍威風。
裴聲:「你們幹嗎?我沒犯錯,我沒犯錯。」
他自己倒是嚇得有點精神失常了。
趙全友:「我要告他重婚,我們兩家在村里都是喝過喜酒的,我們這是明媒正娶,他說找別的女人就找別的女人?這事兒你得說清楚了。」
警察了解過情況之後,就把裴聲和張鳳琴給帶走了。
這倆人確實涉嫌重婚。
在村里擺過喜酒就算結婚,這算是公序良俗,更何況兩家都到村主任那邊報到了。
一般的這樣的情況就算結婚了,雖然現在實行領證了,但是以前的結婚也算是事實婚姻。
裴聲被抓走的時候嗷嗷直叫,哪還有囂張的樣子?
劉嵐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嗷嗷嗷地哭起來。
「我的老天爺,這是做了啥孽了?」
劉嵐哭得泣不成聲。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朝著裴家淬了好幾口。
像裴家這樣的人在村里待著,就是侮辱他們村的村風了,傳出去,他們村的年輕人都不好找對象。
事情都辦完了,張全友騎著車子帶著阿香和裴彥回家了。
臨走的時候,阿香發現裴彥在灶台的旁邊轉悠了幾圈,她也沒有往心裡去,以為小孩子貪玩。
等到第二天,有人到棗花村傳信兒說裴家著火了,裴聲家的四間大瓦房全都燒沒了。
阿香:……
趙全友:……
昨天不還好好的?
裴彥現在還躺在炕上睡覺呢,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香。
其實在外公外婆家,日子過得更舒坦,比在那個家裡強多了。
他聽見外面有人說裴家的房子燒光了,裴彥翻了個身兒又睡了。
現在大人們心裡很亂,他能不打擾就不打擾,最好乖乖睡覺。
眾人聽完了之後,拍手稱快。
「好呀!太好了!這不是老天爺開眼了嗎?」
「報應來了,擋也擋不住,你看看這不是著火了?」
「聽說裴聲被抓進去了。」
「可不咋的?他前腳剛進去,家裡就著火了。」
「會不會是有人放火?」
「這話可不敢亂說,聽說裴家這會兒亂著呢。」
眾人也都怕被趙家聽見,所以不好意思,所以偷偷私下裡說說就算了。
趙全友也覺得有點奇怪。
咋突然之間就著火了呢?
說實在的,他現在還有點不適應,覺得那個家就是他女兒的家,現在那個家被燒光了,他真的心裡有點接受不了。
阿香倒是啥話都沒有說。
她知道裴聲都已經把那個女人帶回了家,就是不打算跟他們娘兩個過了,她難過啥?
家裡也沒啥錢,就兩百多塊錢她帶出來了。
至於那個家,就算是不燒,她也帶不走。
這樣還真是省心了。
……
裴寶柱和劉嵐坐在一片廢墟旁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老天爺呀,這是造了啥孽了?我們家的房子呀?咋一眨眼就沒了呢?」
劉嵐哭得眼睛都腫了,頭髮也被大火燒了半邊去,整個人冒著煙,灰撲撲地,看起來就那麼滑稽可笑。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沒有一個同情他們的。
昨天著火的時候,村裡的人也沒有盡力給他們家救火,而是等到他們家燒完了,害怕燒了鄰居,所以才慌忙撲救。
劉嵐能不哭嗎?她兒子剛剛抓緊去,這邊就燒沒了,還沒有人給他們家救火。
別當她看不出來,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安好心,可是她又不能說。
畢竟這一村的人,沒有一個向著他們的,她不能跟這麼多人對抗。
這時候裴聲養在外面的那個三歲的孩子哭得哇哇直叫。
昨天張鳳琴也被帶走了,就剩下這麼一個孩子,越看越可憐。
劉嵐哭得更傷心了。
這可咋整;兒子進去了,還有這麼個孩子留給她。
她忽然把阿香想起來了。
「對了,趕緊找媳婦回來。」
她打定主意,這一次堅決不讓張鳳琴進門,她一定要讓阿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