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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是打臉這是要命。
趙勝的臉本來就被打的左右臉不對稱,現在五官擰在一起幾乎變了形了。
對方都有人證物證,趙勝哪敢咬著不放?更何況人家裴景松都敢把棗子的來路挖清楚了,可見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斜。
趙勝本來就沒有抓到裴景柱,這會兒就更慌了,他本來想著自己沒有證據但是裴景柱也沒有啊,算起來是他占上風,誰承想趙書記來了。
「我也就是猜的……我……」趙勝心虛道。
趙書記:「你猜的?」
趙勝認命道:「我也沒有看見他偷棗,但是……他正巧手裡有棗……」
好傢夥這都出人命了,他還不能確定人家裴景柱吃的是不是他家的棗。
這是多大的臉呀!幸虧把他的村長擼了。
在場不少人氣得嗷嗷叫:「趙勝你什麼東西啊!你都把你弟弟叫過來幫著你打人,搞了半天你啥證據都沒有?你為啥打人?是不是因為上一次裴彥舉報胡老六那事兒?」
周圍來看熱鬧的人都是本村的人,有些事兒瞞不住。
趙勝現在有個地縫都能鑽進去。
「我……我……」
我了半天,他也說不出個整話。
他們趙家人包括他弟弟趙傑臉色都極其難看,承受著在場所有人的指指點點,他們也想找地縫鑽了。
「哥!你咋不看清楚了,在我們過來呢?你罵的那些話也太難聽了。」趙傑假裝埋怨道。
剛剛趙勝罵裴景柱的那些話太難聽了,要是換了他,他也受不了。
世界上哪有後悔藥呀?趙勝要早知道趙書記今天過來,他也不能那麼罵呀?
「趙書記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沒查清楚冤枉了人……」
趙勝馬上換了一副嘴臉,他做了那麼多年村長在村里一套到鎮上見了領導又是一套。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罵裴景柱是賊,不應該罵裴彥……」
就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大村長從惡狗變成了哈巴狗。
他剛剛罵人的那些臭味兒還沒散乾淨,馬上就搖尾乞憐,就跟動物園裡的啥玩意兒一樣。
眾人:……
這就是給他們當了十多年的村長……
典型的就是見了領導一套,欺負人的時候又是另一副嘴臉。
還是有很多人看不慣趙勝的做法的。
「你說你誣賴人家裴景柱也就算了,還把人家裴彥罵的一毛錢都不值,就算人家裴彥不幹活,礙著你事兒了?吃你家飯了?你紅口白牙罵人家,你不嫌牙磣?」
以前被趙勝欺負的那些村民現在都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都紛紛指責他。
趙書記和裴彥站在那裡啥話沒說,現場就已經民意沸騰。
趙勝和趙傑還有趙家人都被罵的狗血淋頭。
「別罵了,鄉親們,別罵了!」趙勝有點招架不住,他當官那麼多年,村里人都怕他,哪裡有人敢罵他?他也從沒想過自己能引起民憤。
不就是因為他罵裴家父子了嗎?他有些話罵的也沒有錯吧?你比如說裴彥好吃懶做在家混吃等死,那不都是真的嗎?合著村里人在背後說啥都行,他說出來就不行了?
只是現在他處在這個尷尬境地不能跟這些人硬剛,不然他就想跳出來說道說道。
可是現在不行去,即便他說的沒有錯,但是現在處在劣勢上,心裡不承認但是嘴上得認輸。
「我錯了!我不對!鄉親們吶,我也就是一時口快,聽別人這麼說,我也隨口說的。」
這句話瞬間又引發眾怒。
事實上趙勝說的那些話,都在現場某些人的嘴裡都說過,但是越是這樣,那些人罵趙勝罵的最多,他們心說趙勝這狗、日的,自己找死也就算了,還拉他們下水?
「你聽誰說的?你說出來,你可別誣賴人,你誣賴了人家裴景柱不說,還想誣賴別人?你嘴裡還有實話嗎?剛剛咋罵人家裴彥的,你再罵一遍?」
這些人不依不饒。
趙勝叫苦不迭,他敢在找書記面前再罵一遍?他哪有那個膽子?
趙書記在一旁詫異道:「你剛剛罵了人家裴彥什麼話?」
趙勝;……
趙勝覺得自己的臉都不是個臉了。
「沒啥,沒啥?我就是……」
他可不敢亂說了,要不然真犯眾怒了,搞不好以後都不敢出門。
其實他罵的那些話趙書記和裴彥在外面都聽了一些,確實不是人話。
這麼難聽的話趙書記和裴彥也都不想再聽第二次。
趙書記看了一眼裴彥,心說這年輕人心性真的堅韌,被人那樣誤會居然還能堅持著考研,還能拿到錄取通知書。
趙書記看了一眼趙勝故意道:「你家丟了多少棗兒?損失大不大?」
趙勝:「……」
這個時候誰還能顧得上棗?
趙書記不等他回答馬上道:「我看這案子不小啊!這樣吧,讓鎮上派出所的李虎過來一趟吧,把這事熱調查清楚,另外在把你打人的事兒算清楚,幸虧你現在不是村長,要不然你這算什麼罪名,自己想想?」
幸虧他不是村長,要不然這算什麼?欺壓民眾?毆打良民?為了這事兒還要驚動派出所兒?一旦驚動派出所兒,那事兒就鬧大了。
趙勝嚇死了。
「不不不……不用了就丟了一點棗子,可能是村里人口渴順便摘一點嘗嘗,不用麻煩派出所的同志,真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