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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孽障。
裴正生拎著棍子滿村轉悠,整個村子裡的人瑟瑟發抖。
雖然知道裴正生這個人是個性格憨厚的人,但是老實人也有被逼急了的時候,看今天這樣怕是真急眼了。
「裴二叔您別著急,裴彥他們昨天打牌,好像是玩兒得挺大。」
有人心虛地給他透漏風聲。
村子就這麼大,一點事兒都能盡人皆知,更不用說砍手指頭。
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這麼著急,裴彥昨天晚上沒回來,萬一讓那幫人給害了呢?
村里人好幾十年沒有出現過惡性事件,即便打打牌,都是僅限於動動手,從來沒有出過人命。
但是這也不好說。
裴正生哪裡還能想那麼多。
裴彥在草垛里,就聽著村里打人的事兒,他隔著草垛子都看見裴正生拎著棍子在村里轉悠。
他心想,這時候不能出去,家裡人都在氣頭上,他出去了就成了活靶子。
算了等等吧。
他從空間裡拿了兩條鹵熟的雞腿吃,吃完以後就睡了。
裴正生他們也知道拎著棍子轉悠草垛子。
他想著兒子不回家,最有可能藏草垛子裡,但是村里草垛子太多,藏個把人進去根本就找不著。
忙了一天真沒有找到人,裴正生又拿著棍子找趙鐵柱和劉長發,肖老三算帳,這三個傢伙本來受傷嚴重,心裡恨不得想把裴彥抓過來爆捶一頓,現在……
「趙鐵柱你把人弄哪兒去了?你是不是把他害了?」
裴正生拎著棍子就要打人。
兒子是他們裴家三代唯一的根苗,老裴家就這一個男丁,他含在嘴裡怕化了,從來不讓他幹活,現在找不著了,他能不著急?
人著急就容易瘋。
瘋了,哪還有理智?
趙鐵柱一看是他,連魂兒都飛了:「我得個爹!我哪兒知道裴彥去哪兒了?昨天他拿錢跑了,誰知道去哪兒了?我倒是想把他追回來,但是我的手受傷了,不信你去咱村赤腳醫生那裡問問。」
劉長發也是這一套詞兒。
赤腳醫生也很倒霉,睡到半夜,有人砸他家的門,讓他給包紮傷口,而且一來就是仨,鬧得他一晚上沒睡好。
裴正生一看對方不想說假話的,他頓時發愁了。
趙鐵柱他們都被打怕了,他們比誰都盼著裴彥趕緊回來,要不然他們洗不清嫌疑。
這孩子去哪裡了?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裴正生一家從生氣,慢慢變成了著急,只要孩子能回來就好,絕對不打他。
裴彥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才慢悠悠回到家。
吳招娣最先發現孫子的。
「裴彥你這兩天去哪兒?可把全家都急死了。」
她過來對著裴彥的後背捶打了兩下。
老太太能有多大的力氣?更何況她心疼裴彥還都來不及,這兩天找不到裴彥,老太太都快活不下去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
老太太趕緊打發人去找裴正生兄弟倆。
裴正生和裴正海兩兄弟已經把村子找遍了,現在正想著到別的村里找一找,這時候得著信兒,趕緊回來了。
要是裴正生第一天兆到裴彥,他能把他打死,但是現在過了一天,他的氣早沒有了。
家裡就著一個兒子,兒子不見了能不著急?
裴正生手裡的棍子都在顫抖:「你幹什麼去了你?你給我老實說。」
後面的裴正海也過來勸:「裴彥你這是越大越不懂事兒,你這耍牌還不算,還兩天不回家,你想把咱們都急死嗎?」
緊接著吳招娣和廖芳婆媳兩個幾步過來,抱著裴彥這一頓哭。
看鬧得越聚越多。
村里人都知道咋回事兒,所以有不少人過來勸說。
人回來就好。
吳招娣趕緊讓兒媳婦,給裴彥做吃的。
裴正生家沒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吳招娣就從他們家拎了十幾斤面過去,給裴彥做麵條。
裴彥坐在那裡,接受一家人的數落。
雖然是沒有挨揍,但是這頓數落是少不了的。
裴正生也氣過勁了,時不時瞪裴彥一眼,裴彥假裝看不見,反正也是最後一遭了,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
家裡人絮絮叨叨,但還是給裴彥做了熱騰騰的麵條。
裴彥在外面雖然沒有餓著,但是總歸吃不著熱飯,所以這會兒呼嚕呼嚕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吃完了飯。
裴家就覺得這事兒就那麼過去了,裴彥把他爸爸叫住。
「爸爸,你再跟我去個地方。」
裴正生:……
……
趙鐵柱家圍滿了人,裴正生揪著裴彥的襖領子,伸手就要打他。
趙家的人趕緊攔住。
「裴二哥你這是幹啥?」
裴正生道:「你看看這小兔崽子跟鐵柱賭錢,害得鐵柱斷了一節手指頭,我這是把他帶過來跟你們賠罪了。」
賠罪?
他們都被這父子倆嚇破膽了,誰敢接受他們的賠罪?
現在的趙鐵柱,最不想看見的就是裴家的人,他寧可那些錢都不要了,也不想看見裴正生跟裴彥。
「不用了,不用了!」
只要他們趕緊走,趙鐵柱都算是燒高香了。
裴正生把裴彥贏的那些錢拿出來:「他一共贏了八百四十八塊錢,這裡面有他的錢,也有你們兄弟幾個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