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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見周吉明暴露了,轉身鑽進群就想逃跑。
「趙姨娘。」
裴彥朝著那個人影喊了一聲。
那個女人的動作一頓,然後就瘋狂逃跑。
這哪能跑得了,旁邊的聯防隊員一腳將她踹翻在地,帽子打掉。
「是個女人?」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借著火把的光亮,趙姨娘那張臉露了出來,燈光下顯得僵黃可怖,五官都開始扭曲。
裴彥:「趙姨娘你怎麼在這裡?是你剛剛給暴徒開的門對吧?我沒冤枉你吧?上次也是你給周吉明通風報信,讓周吉明找人買我的命對吧?只不過你們隱藏的好,胡秀才和周秀才也沒見過你們的真容,沒辦法指認你們,對不對?」
他們藏得太好,胡秀才他們沒見過真人,自然沒法指認,即便他們招認有人收買他們,崔大老爺也嫌麻煩不會追查,所以讓他們逍遙法外。
趙姨娘:「少爺你亂說什麼?」
裴彥:「我亂說?今天晚上起夜,就發現你給叛賊開門,你說不是你,你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按理來說趙姨娘是內眷,這個時間應該在後宅待著,就算是聽到響動,她一個女眷也不可能混在人群里,而且她現在還想跑。
趙姨娘:「我……我是你姨娘,你這是不孝。」
她正想用自己的身份壓裴彥,沒想到冷不丁的感受到一道強烈的眸光。
裴遠穎怒火中燒的眸子正盯在她身上。
他早就懷疑她了,不過覺得她就是個女人,鬧出來影響自己的顏面,沒想到她還真是一個禍害,害他就算了,居然還敢害他的寶兒?
這下子趙姨娘慌了了,光是裴彥指證她,那她還能脫身,畢竟裴彥是個孩子,他說的話沒人相信,一旦裴遠穎真的相信了,那可就完了。
「不是,我沒有,我是聽見家裡有動靜,我才出來的,我要是撒謊不得好死。」
她話音剛落,就見地上的那個暴|徒頭惡狠狠道:「就是她給我們開的門,我們本來不想搶這一家的,是她說這裡有錢,咱們才來的,到這裡才知道這是裴家,咱們對裴家十分欽佩,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
這暴|徒頭子還算有良心,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這次就當時他送給裴遠穎一個大禮,所以他當面指證趙姨娘。
趙姨娘:……
這是罪證確鑿了,她剛給人家開門,人家馬上就指證她,想不承認都難,自古以來還沒有打臉打得這麼結實的,簡直嚴絲合縫。
這時候誰還聽她喊冤?
「這還有什麼話說?」
聯防隊的人上來就把她打倒在地,揪著頭髮,五花大綁。
在這幫人的眼睛裡,可沒有憐香惜玉這一說,凡事這種勾結反賊的,一律同等待遇。
趙姨娘遭了老罪了,被人拴上繩子,像抓螞蚱一樣穿成串,給送到縣衙。
這時候天色泛白,路上開始有了行人。
鬧了一夜,鎮上的人即便沒有出來,也知道有事發生。
經過的路人全都駐足觀看。
看到這情形都倒吸一口冷氣,好在裴家沒有遭受重大損失,那些煙花燃起來的火苗也被鄉親們撲滅,只是看起來有些恐怖。
「抓到賊人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押著他們趕奔縣衙。
催大老爺腦袋都大了,他這幾天夜不能寐,怕出事,怕出事,結果還是出事了。
「升堂!升堂。」
人證物證俱在,案子審的很順利,讓催大老爺吃驚的是周吉明居然也在其中,這可是數罪併罰呀,這一次又牽扯上了造反謀逆,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天底下最大的罪名就是造反謀逆,周吉明牽扯在裡面想活命都難了。
還有趙姨娘這個裴家內鬼,暴徒謀害本家,這可是重罪,也都投入大牢聽候發落。
裴遠穎長出一口氣,他沒有追問趙姨娘為啥會成為內鬼,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這個趙姨娘肯定跟周吉明有一腿,不然的話她怎麼能幹這事兒呢?
趙姨娘也不傻,閉緊嘴巴,死活不說這事兒,要是說出來就得沉塘。
至於那些暴徒該什麼罪就什麼罪。
裴家這一次沒有什麼損失,也多虧了周圍的鄉親們鼎力相助了。
裴遠穎回去給鄉親們行大禮。
鄉親們:「裴老爺折煞我等了,您是咱們大傢伙的救命恩人,大伙兒感激都來不及呢,還能收您的大禮?」
「對對,要不是您舍粥,我家幾個孩子都餓死了,咱們哪能不幫襯一把呢。」
「要行大禮,也是我們給您行大禮。」
眾人說著就想著要叩拜。
裴遠穎趕緊把它他們攙扶起來。
「咱們別拜來拜去,趕緊收拾收拾舍粥要緊。」裴遠穎憨厚的笑道。
眾人也都憨然一笑。
「對嗎!咱們肚子都快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等著您舍粥呢。」
裴遠穎:「嗯 ,等我回家收拾收拾,咱們馬上開始。」
這一裴遠穎格外的激動,幹勁十足,真是沒有想到,他這樣名聲不好的人,現在能被鄉親們如此看待。
看來還是得聽他家寶兒的話,舍粥要緊。
他家寶兒就是他的福星。
裴遠穎深信這一點,要不然這幫匪徒真要是把他家搶劫一空,臨走放一把火,那不什麼都完了,哪像現在這樣,雖然他把糧食都捨出去,但是房屋依舊在,他的家還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