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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已經有了這個心思, 所以裴景華再說什麼都跟放屁一樣了, 裴景柱把嘴巴閉緊了一個字不吐口。
之前裴景柱真把裴景華當親兄弟, 時時處處讓著他, 不光是他就連老大裴景松也是如此, 因為他們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但是看看現在……
裴景柱真的有點信了裴彥的話。
「二哥,多大點事兒,你咋跟個娘們一樣小心眼?我這當叔的還能害侄子?」
裴景華有點破罐破摔,他出來的時候跟家裡打了包票, 說大哥二哥都會幫他, 家裡那些貸款哥哥們幫著還, 誰能想到小河溝還能翻船?
話都說到這份上,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不喝了!今天就喝到這裡吧?」
裴景柱一把將酒杯拍在桌子上,冷臉說道。
氣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像是被忽然封凍。
雖然裴景柱是老實人,但是老實人脾氣更大,一旦上來牛脾氣,誰也不好使。
裴景華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剛剛喝進去的那些酒全都成了汗發散出來, 他一眼就看出來裴景柱這是來真的了。
他不過就說了裴彥幾句話, 裴景柱就要跟他決裂?這還真是……
裴景華說什麼都沒有想到二哥這麼護犢子。
「那今天咱就不喝了!」
誰都是有脾氣的, 裴景華脾氣也上來了,而且心裡那股子怨氣也呼呼往外冒,他覺得是因為他家的日子過得不好,老大老二才看不起他。
這場酒席不歡而散就差掀桌子了,人們也不再同情裴景華了,他不需要人們的同情。
那種一張嘴就說別人毛病的人,本能的就惹人煩,更不要說他有求於人還揭人家的短,這不是開玩笑嗎?
一邊吃人家的,一邊給人家砸鍋,這種人就該啊呸!
再說一句,現在都分家了,各人過各人的日子,誰也管不著誰,他這是吃飽了撐的讓人家這裡說長道短。
裴景松對裴景華的印象急轉直下,再也不覺得裴景華這個弟弟有多麼值得他疼愛了。
「老三以後少喝點酒,管好自己家的事兒得了!」
裴景華:「……」
兄弟三個鬧了大紅臉,裴景松和裴景華出門各走各的。
對別人來說頂多就是撕破臉,以後少走動也就是了,但是對裴景華的意義不一樣,以前他遇到什麼事兒就會有兩個哥哥替他擦屁|股收拾殘局,看來以後可能沒有人管他了,他想想就……
他沒說什麼呀?他就是說了裴彥幾句,有啥大不了的?他那句話說錯了?外面的人說的更難聽,裴景柱一家不知道?
別人都走了之後,裴景柱自己喝了半天悶酒,都怪自己以前太慣著老三,什麼都替老三考慮,可是今天聽了老三的話,他就知道老三根本就沒把他這個二哥放在眼裡。
裴彥把裴景華氣走之後自己回屋專心學習,考研的事兒不能耽誤,時間不能浪費,除此之外他還要把先進的種糧技術教給裴景柱和田秀英,讓他們兩個實現糧食高產最大化。
「什麼?你說讓我和你媽科學種田?」
裴景柱醒酒之後腦子嗡嗡的,布滿血絲的眸子盯著裴延,他以為自己還沒有醒過酒來。
裴彥:「咋了?科學種田不行嗎?前幾天我媽不是還說讓我跟著蘇老師學技術,回來教給她?」
話是那麼說,大家都那麼說,但是誰會那麼做?那就是隨便說個便宜話誰會當真?
但是因為這話是兒子說的,所以裴景柱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變成現在的半信半疑。
「能行嗎?那個蘇老師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她能知道啥?她都沒下地幹過農活,她就敢說讓莊稼高產?也不嫌風大閃了舌頭。」
裴景柱對自己很自信,對自己的種糧技術更自信。
一輩子都在地里擺弄莊稼還能輸給一個黃毛小丫頭?
裴彥咳了一聲:「他是農科院畢業的,是大學生!」
裴景柱:「……」
裴景柱天生對文化人比較崇敬,所以也不再說難聽的話,但是他就是不相信。
見跟他說不通,裴彥就把田秀英也叫過來。
「爸媽咱村里就兩戶試驗田,一個是咱家一個是村頭王書林家,咱兩家都要學習科學種田,這也是為國家做貢獻,要是真成了你們倆就是勞模。」
夫妻倆眼睛瞪得一邊大:「成!」
這事兒就這麼成了。
裴景柱眼睛瞪得溜圓,一想到村里唯二的試驗田就是他家的,他都能飄起來,可是裴彥沒有告訴他,是因為村里其他人都跑了,沒有辦法才讓他家當試驗田的。
「行了!這事兒就說定了,我把名兒報上去了,你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
裴景柱和田秀英兩個人一聽這話頓時精神抖擻鬥志昂揚。
等到裴彥把名字報上去之後,他們到外面轉了一圈回來之後才知道,村里人都不願意聽課,沒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只有裴彥和王書林沒跑了所以才報名的。
裴景柱:「……」
田秀英:「算了吧,咱兒子都已經給咱們報了名,你要是不干,那就是當逃兵給咱兒子拖後腿,你想想咱們這也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裴景柱:「嗯!做貢獻!就是不知道明年有飯吃嗎?」
田秀英又想,為啥別人都不報名,偏偏就她兒子報名了?會不會是裴彥喜歡上那個蘇月老師了?真要是那樣的話,她家沒飯吃都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