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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壯那樣的大孝子,事事處處向著他媽,這日子確實沒法過,而且蔣萍覺得趙老婆子是個變態,好端端的跟人家兒子媳婦一起睡,本來炕就不大,她硬是搬著鋪蓋睡到兒子媳婦中間,真是噁心人。
陳晴:「離就離吧,不然讓趙家人欺負死。」
幾個女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商量著以後該怎麼辦。
當天晚上裴彥又道村長家裡去了一趟。
果然趙大壯和他媽在村長家裡又哭又鬧。村長低著頭坐在炕上吧唧吧唧地抽菸。
村長也很為難,知道趙大壯一家不是好東西,但是他也惹不起,別的不說,他跟你鬧你就受不了。
裴彥腳步沒停進了屋。
「趙叔,你這裡有事兒?」
趙萬年一看是裴彥趕緊站起來了:「裴老師你咋來了?」
裴彥也沒有迴避:「我就是為這事兒來的。」
趙大壯和他媽一看裴彥頓時火冒三丈:「你咋來了?要不是你,徐曉燕也不會跟我兒子離婚,你是不是跟徐燕有一腿。」
趙老婆子啥話都敢往外說就像是瘋狗一樣。
村長趙萬年嚇了一跳,馬上吼道:「你瞎說什麼?飯能隨便亂吃,話不能亂說,你滿嘴噴大糞呢,你家兒媳婦要跟大壯離婚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那還不是你天天跟個攪屎棍子一樣在裡面搗亂?你也不看看咱們村裡的人,誰見了你不躲著走?你還覺得自己光榮了,人家是怕踩了臭狗屎。」
要是裴彥不過來,趙萬年還不敢說這些話,既然裴彥來了,他就不怕了。
裴彥聽了這話,心裡無比的痛快,看來他今天晚上來對了。
趙老婆子聽了這話差點氣死:「我咋了?村長你這就是偏心!他只不過是個知青,那是外來的,當莊不向外來的,你咋能胳膊肘子往外拐?」
裴彥:「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你欺負人你還有理了?徐燕是知青,她娘家離得遠這不假,你也不能讓她大著肚子下地幹活,干不完不能走,你這心夠狠的!就憑我跟她同為知青,我就能給她說個公道話。」
裴彥有媳婦有兒女,他不怕有人給他潑髒水,有些話他不得不說。
趙老婆子道:「那又咋了?哪家女人不生孩子?哪家媳婦不幹活,就她矯情?只要她一天沒生,她就得幹活。」
趙大壯在一旁都聽傻了,他壓根不知道這裡面咋回事兒,他就知道突然之間他媳婦就要跟他打離婚,他媽也不跟他說實話,張口閉口就罵徐燕矯情。
「媽咋回事兒?你逼著徐燕幹活了?他都六個多月了,你讓她下地幹活?」
趙大壯就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使勁的吼叫。
趙老婆子自己都嚇著了。
「咋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沒事兒嗎?再者說了這才六個月呢,媽懷著你九個月還在地里幹活呢,媽幹完活,第二天就生了你。」
趙大壯跳腳道:「那能一樣嗎?那是你自己樂意,你幹嗎逼著徐燕跟你一樣?你要是把徐燕逼走了,我就不活了。」
他說完抱著頭嗚嗚地哭起來。
原本他打算找裴彥算帳,他不能放過裴彥,現在看來居然是他媽的錯。
裴彥:「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聲,你跟徐燕鬧離婚,你得看看到底是誰的錯,你不能啥都不知道就埋怨徐燕跟你離婚,你說啥樣的女人到了你家能跟你過日子?你不問對錯,就是你媽說得對,你媽說的都對,那你就只能跟你媽過了。」
他得讓趙大壯把前因後果弄明白了,他就怕趙大壯報復徐燕,徐燕一個女人在這裡孤零零的一點防備都沒有,萬一吃了虧咋辦?
趙大壯撕心裂肺的嚎了一聲,蹲在地上使勁的揪著頭髮,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的痛苦。
裴彥想,這男人大概也就這麼一點出息了。
趙老婆子:「你沖我喊啥?我當年不也那樣過來的嗎?我生你養你容易嗎?你不向著你媽,你還能向著外人嗎?」
這種死不講理,無知又愚昧。
裴彥不慌不忙:「那你這意思是你吃的苦一定要讓你兒媳婦吃一遍唄?」
這句話一下說到點子上。
既然存心不想讓人家過好日子,人家提出來要離婚,那是合情合理。
周圍看熱鬧的人全都紛紛點頭。
「吳大妮兒你可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你這是存心磋磨兒媳婦了,當年你婆婆磋磨你,現在你磋磨你兒媳婦,生怕你吃得苦,你兒媳婦沒吃著,你呀黑了心肝了。」
眾人一點都不可憐她,說什麼孝順不孝順,其實就是她為老不尊,不干人事兒。
四周的指責聲讓吳大妮兒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那點小心思,在周圍人眼裡清清楚楚。
幸虧這些人有正義感,主動揭發吳大妮兒。
村長到:「我看你家還是離婚吧,人家徐曉燕那是知青,人家有文化有知識,到咱們這裡來下鄉勞動來了,嫁給你們家,是你們祖墳冒青煙,你們還欺負人?趕緊明天把婚離了。」
趙大壯跟吳大妮兒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吧了,可是說到離婚,趙大壯可不願意。
村裡的女人寧可跳井都不離婚,趙大壯覺得就因為這點小事而不至於。
裴彥:「離不離是你們自己的事兒,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只是告訴你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切都是法律說了算,你們別想著欺負人,知青不是你們想欺負就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