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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都聽說了。他們說……哎呀!我不信他們說的,我信姐姐!姐姐做這些事,必然有自己的原因。」
「謝謝你。」
「姐姐不必向我道謝,我們是道侶呀,不用如此生分。」
「玉成,我現在行動不便,需要你幫我做一些事。」
「好,姐姐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都不問問前因後果嗎?萬一我讓你做的是壞事呢?」
「不問,姐姐什麼都不用跟我說,我願意相信你,你讓我做什麼,我就會做什麼。」
林西輕嘆一聲,心情複雜,說不感動都是假的。未曾想到此地步,竟還有無條件相信她的人。
第三十章
林西在藏經閣閱覽群書時, 曾看到一本典籍上記載著假死之術。
當時對此術法不感興趣,匆匆瞥了一眼便丟過。但現在,她需要少年把典籍找出來, 將方法複述給她。
「姐姐是想死遁?」
「……算是吧。」假死不一定脫身,但能刺激到師尊。
看師尊之前形容,本體對自己有意, 但與心魔有分歧,不想以強硬手段強迫自己,否則不會在危急關頭制止心魔。
既然如此,林西就想利用那個對自己有意又溫和的本體,刺激得他放自己出去。
「姐姐,這裡書好多, 究竟在哪兒呢?」
林西也記不清具體位置, 只能大概描述方位。
到底在哪兒,還需少年自己去翻找。翻了半天,他終於歡喜道:「找到了!」
「這真是本奇書, 裡面記了好多稀奇古怪的術法。我來看看假死之術在哪頁……啊呀,在這裡!」
少年一字一句將書中記載的轉述給她,林西默記心中。
「這一頁最後處是不是寫著, 此術法不受修為高低限制?」
「唔……真的哎!姐姐記憶力真好!」
聽到少年確定的答覆,林西終於放下心來。
當初之所以會對它多看一眼,就是這行字引起她注意。那時想著有朝一日必定找個修為高深的人試一番真偽, 但後續事多便忘記了,沒想到今日倒有用武之地。
「姐姐,你現在還好嗎?被關著有沒有受苦?會不會有壞人欺負你呀?姐姐, 我好擔心你, 姐姐……」做完林西交代的事情後, 少年的擔憂之情翻湧上來,一疊聲地詢問。
「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他反駁道,憂慮積聚到極點便染上惱意,聲音亦拖上哭腔,「你可是被關在禁地呀!那個地方有多兇險,誰不知道?而且你身子也不好,自從失憶後,就一直斷斷續續恢復著,沒有徹底康復……姐姐,你受苦了,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你等著我!」
「你不要莽撞行事,我沒有關在禁地。」
「那姐姐被關在哪兒?」
「我……」
師尊的事,不便對旁人說起。身為殿首,卻對徒弟生出邪念,若是被門內人知曉,他的名譽倒無妨,她卻會受牽連,引來無數麻煩。
聽出林西的遲疑,少年善解人意地開口:「姐姐不要覺得為難,這些事不是非說不可……我相信姐姐,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論你對我隱瞞什麼,都沒有關係。我相信你……」
這一番話說得,剛柔並濟,以退為進,好不可憐。
林西都險些要心軟將自己的事全盤托出了,不過關鍵時刻還是忍住,對他道:「有些事,現在不便告知,待我弄清楚前因後果,到時候必然將一切毫無隱瞞地告訴你。」
少年抽了抽鼻子,用柔軟的帶著笑意的聲音應道:「好,我等著姐姐。」
「對了,有件事要和姐姐說一下……」這件事似乎有點難開口,所以稍帶猶豫地沉吟。
「何事?」
「是有關冀銘師兄的……」
「他與我一同出現在禁地,危及關頭還提醒我離開。估計在眾人的編排中,我與他相互勾結,試圖破壞結界,解救囚犯。」
「……是這樣的,不過,我不是要和姐姐說這個。不久前我見過這位師兄,和他商量了一些事。」
「你見過他?他也沒有被關在禁地?」
林西準備讓少年幫忙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幫忙探尋冀銘的消息,看他是否被關在禁地。若沒有關在禁地,可以找少為傳遞消息,三人一起商量對策。沒想到少年卻似悉知她心思般,起先一步找了冀銘。
「對,他關在靜水閣。昨日出事時,本是要將他關入禁地的,但長明殿宗在現場竭力替他求情,還將一切推到姐姐頭上,說是姐姐蠱惑了他……」說到這,仿若昨日的情形重現,聲音不由帶上慍意,「呸!師徒兩個都不要臉!我看是他蠱惑了姐姐才對!出了事就把過錯推到旁人身上,真沒點擔當!」
林西倒覺得無妨,畢竟冀銘是長明殿宗愛徒,他替他求情無可厚非。而且人皆利己,為求自保,自然會將過錯推予旁人。
「最讓我覺得匪夷所思的是,殿首居然輕易相信了他們的鬼話,說要將你打入禁地,冀銘只關在靜水閣,不准探視罷了。殿首明明從前那般袒護你,為何……」
為何會這樣?
林西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師尊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姐姐,這世上之人除了我,皆會背棄於你,譬如冀銘,譬如殿首,譬如月娥……他們都是不可信不可靠的。只有我,毫無理由地相信你;只有我,義無反顧地支持你,姐姐,我會永遠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