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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你能不能別哭了?」她被這哭聲吵的有些頭疼。
「不能!」他忽然有些生氣,動作嬌蠻地壓到她身上,「姐姐不和我好就算了,現在還不准我哭了?這是什麼道理?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好看了?記得當初姐姐願意和我雙修,就是相中我一副漂亮皮囊。是不是島上有師兄弟比我更好看,你被他們吸引走了?還是你厭了我這一款,想要找身形健碩的?是不是呀?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這話簡直把她塑造成了一個食色狂徒薄情人,「你想多了。」
她才不是這種人呢。她對任何師兄弟都不感興趣,包括他。
「是我想多了嗎……島上新收的弟子,個個年輕好看,活潑健朗。」似是想到什麼,神色黯然幾分,「不似我……精於咒術但疏於才情,平日裡只會哭,更不是一朵解語花……姐姐必然被那些會逗人開心的新弟子吸引去了,我不似他們那般好,自然再也吸引不了姐姐,原是我活該……」
「你在說什麼?」他轉瞬間又作自怨自艾西子捧心狀,倒給林西弄不懂了。
「若是姐姐覺得我說錯了,就該哄哄我,讓我安心。我現在難受的都快要死掉了……」
見她僵持著不動,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頭上亂搓幾下,「哼!你就不會哄哄我嗎?摸摸我頭也是好的呀,我很好哄的。」
林西無奈的輕嘆一聲,順勢摸了摸他腦袋。少年未覺得敷衍,反而因為她的主動開心得眯起了眼,「對,就這樣,摸摸我也是好的呀,我可乖可好哄了……」
她摸了幾下便撤回手,少年仍覺得不滿足,垂頭去拱她的手輕輕蹭她,「姐姐?」水潤潤的眸子望了過來,似乎在控訴好端端的怎麼又不摸他了。
林西一直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開口問道:「你說我們是雙修道侶,以前的我們是如何相識?如何結成道侶?又是如何相處?」
「唔……是這樣的,姐姐是仙門修士,某日下山除妖剛好解救了我,彼時的我身受重傷化作幼貓,姐姐心生憐惜將我帶回仙門救治,我傷勢痊癒後又能化作人形,恰逢那時仙門正在擴招弟子,於是我就拜入仙門,師承御靈殿宗,成了姐姐的同門。
「因為姐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便對你格外親近格外有好感,每次課後都會來找姐姐,長此以往,相互暗生情愫,結為雙修道侶不是很理所當然嗎?
「至於後來如何相處嘛……姐姐自然是非常疼我愛我,每日親親抱抱必然是少不了的,我也是極愛姐姐的,不,我最愛姐姐啦!每日都少不了姐姐的摸摸,若是一日不摸我就渾身難受……」
「……」她看見幼貓形態的他心生憐惜?故而帶入仙門?
林西覺得這話實在玄乎,她一向厭煩貓犬黏人,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就算偶然解救了他,也不會將他帶在身邊,應當找個人家收留他,或者找個靈氣充沛的地方將他丟那兒療傷。
大概唯有自己深諳自己性格,林西知曉自己絕非良善之輩,除妖時順手救他已是仁至義盡,又不是她傷的他,才無義務完全醫治好他,所以斷不會自找麻煩把他帶入仙門。
聽完這位師弟開口第一句話,便知曉後面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
他口中所描述的「她」,一切言行與真實的她截然相反。要麼是他在扯謊,要麼是她被陌生人奪舍了……
「姐姐,你怎麼好像不信我的樣子?」他抽了抽鼻子,眼圈紅紅的,語氣帶點哽咽。忽然頭上白光一閃,赫然多了兩隻貓耳,耳朵形狀優美漂亮,白毛為主,耳尖黑毛點綴,「姐姐你看!這是我的耳朵,你以前最喜歡摸我耳朵了,你再摸摸看,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林西依言捏了幾下貓耳,貓耳被她一碰便輕輕一顫,他的臉也微微泛紅,一副想被摸又怕被摸的樣子。
「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沒有。」
「怎麼會這樣?嗚嗚嗚……那你摸摸我的尾巴,你以前也喜歡摸我的尾巴的。」話音剛落,一條曼妙貓尾掃了過來,纏住她的手腕,輕輕蹭了蹭。他滿眼期待地望向她,「姐姐,你就摸摸吧,你以前可喜歡了……」
林西摸了幾下,只覺得這尾巴柔軟順滑手感極好,但依然沒有熟悉的感覺,不由沉吟著開口:「我覺得……」
「怎麼了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他慌忙湊過來,一臉緊張地盯著她。
「我覺得我可能奪舍了別人的身體,或者我的身體之前被別人奪舍過。與你親近結為道侶的,其實另有其人。」
「啊?」
第二章
「我對你的感覺很陌生,對你所說的事情全無印象,而且我的性格與你描述的大相逕庭。所以我猜測……」
「姐姐是說我連自己的心上人都能認錯嗎?還是你覺得我只顧皮囊不看內里?」不待她說完,少年便出聲打斷。
很顯然,這次他真的生氣了,開口的語氣十分嗆人,「你我相識數載,親密無間,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你,我比誰都清楚!你以為我是你嗎?連自己的雙修道侶都分不清楚!你被人奪舍?你奪舍別人的身體?呵!若真有,我豈會看不出來?對我感覺很陌生?對我所說的事全無印象?我……我簡直要被你活活氣死!我我……」
他扒拉扒拉自己的衣服,重新穿戴好,「不要和你睡了,你說話真傷人,都不管我會不會傷心的……接下來的幾天都不想再理你。」說完,走下床,準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