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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改變他氣運命格,他師父闡教教主都不會讓。
白玉生心裡猶豫,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他割破手指把血塗在截天銅符另一面。
截天銅符吸收兩人的血液後上面符文靈光閃耀,又很快黯淡下去。
白玉生渾身一輕,就感覺好像卸下了一副無形重擔,有種說不出的輕鬆舒泰。
他打開靈眼自觀命格氣運,發現紫金之氣更勝,原本命格中那濃重血煞之氣全在消失了。
白玉生真是又驚又喜,人間的法術居然如此神妙,都能單獨抽走他身上死氣劫運。
另一方面,他也驚嘆高謙的手段。以死氣劫運煉劍,怎麼聽都不像是正道法門。
可在高謙手裡,卻運轉的全無痕跡。他都看不出劫運死氣被轉移到了哪裡。
周毓秀把截天符收起來,有了截天符作為中轉,她以後就能源源不絕從白玉生身上薅羊毛。
這對白玉生也是大好事。稱得上是雙贏。
這些可怕的劫運殺氣,她通過截天符轉到血陽神衣。
當然,還是免不了要和她自身氣息連接。
就是因為她是此界生靈,才能以自身之力吸納這些劫運死氣。
好在這個對她影響不大,只等她突破無相陰陽輪第九重,身上積累這麼死氣自然能清掃掉。
高謙對結果也很滿意,首先是白玉生願意配合,這是最難的。
要是白玉生不想合作,那他真沒什麼辦法。沒有白玉生當然也能用這一招,卻是事倍功半。
其次他改造的截天符,完全發揮了紐帶的作用,把白玉生和周毓秀部分氣運連接的一起。
至此,計劃可以說非常成功。
高謙對周毓秀說道:「行了,你可以去了。」
白玉生有點擔心的說道:「皇城外是九轉天河大陣,卻不知高師要怎麼破陣?」
「我不會破陣。」高謙搖頭。
「嗯?」白玉生不解,「那要怎麼進入皇城?」
「我看九轉天河大陣以護城河為根基,其陣勢森嚴高妙,破是破不掉。」
高謙說道:「不過,可以由地下潛入,避開此陣。」
其實以他無相刀之能,強破此陣也不是不行,就是沒有這個必要。
九曲天河陣是很妙,卻無法擋住地下。畢竟水被土克,厚土之力自然就擋住九曲天河陣種種變化。
人界法則雖然寬鬆,厚土大地卻是承載一切根基,其力量最是穩固強大。
哪怕是天仙,若沒有專門法寶秘術,也無法遁地。
闡教一眾高人,不是不知道九曲天河陣有地下這個破綻,只是他們都不會地遁,知道也沒用。
周毓秀也不會地遁,還要高謙送她進去才行。
高謙也沒那麼多花樣,他伸手一指,靈光就包裹著周毓秀沒入地下。
下一刻,周毓秀就到了皇城之內。
此時夜色以濃,皇城內卻燈火通明。尤其是城牆上,一隊隊士兵來回巡邏,生怕敵人趁著夜色攻上來。
皇城很大,想要在這裡找人可有點難。
不過,張公明可不是一般人,他身上的定海珠就是先天靈寶。哪怕收起來,也會放射出強大氣息難以遮掩。
張公明本身氣息,也極其強大。
在深夜的皇城之中,張公明和他身上的定海珠就像夜空的月亮,一眼就能看得到。
周毓秀來到張公明所在房間外面,遠遠就聽到張公明說話的粗豪聲音。
這人說話都用胸腔發聲,聲音沉厚有穿透力。
「碧霄,闡教名過其實,也沒什麼本事!」
張公明說道:「要是雲霄也來了,憑她混元金斗,足以橫掃闡教。
「那時節,就是和教菩提教主也要把我等封為上賓。」
碧霄說道:「哪有那般容易,不說別的,只是闡教青華教主歷經諸劫不滅,號稱是大羅天元始天尊弟子,受命在此建立闡教。
「我等不過是來助拳的,並非和教弟子,不要太賣力。」
碧霄對張公明如此得意自大很是有些不滿,「姐姐們讓給跟著你來,就是看著你一點。
「兩教並立,對我們這些散人大有好處。為了防止闡教一家獨大,我們才幫和教。
「但是,也要注意分寸。不能真的惡了闡教。惹得青華教主親自出手,菩提也不可能出面。」
碧霄面容嬌俏,這會卻是冷著臉,對自家哥哥好一頓數落。
雖然沒有外人,被妹妹這麼訓斥,張公明臉上也有點掛不住。
他嘟囔道:「我們都幫和教賣命了。要是闡教兇狠,我們就加入和教!」
「亂說,這怎麼能行。」
碧霄毫不猶豫駁斥道:「兩教對峙,我們就是兩教之間的變數。
「就如同陰陽對峙,卻需要少陰、少陽為眼,這才能生出無窮變化。
「天地、人道皆是此理。
「我們就是秉承天地變數的氣運而生,才能手握重寶。若加入和教或闡教,身份變易,我們就失去了這份變數的氣運……」
周毓秀在窗外聽到這番高論,也不禁嘖嘖稱嘆。
碧霄修為平平,居然有如此高見,可以說是掌握了人道變化的根本。
尤其是少陰、少陽來譬喻變數,把陰陽之道講解的異常透徹。
她主修無相陰陽輪,自忖在陰陽變化方面甚至勝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