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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謙搖頭:「兵貴神速。一個出其不意就占據先機。只要解決了段黑虎和杜濤,這個小幫派自己就會分崩潰散。」
他來林海還不到一個月,對轄區內幫派卻已經有了基本了解。
其中黑虎幫勢力最大,賺錢手段也最狠。
他們用各種手段逼迫女子賣身,販賣違禁藥物,走私槍械,賺的每一分錢都帶著血。
就算黑虎幫不來惹他,他也會搜集證據想辦法解決黑虎幫。
這次是韓老么騙他說來江邊見個線人,給他介紹認識。
沒想到是杜濤段黑虎要殺他。
對方不講規矩,高謙自然不會再講規矩。
「非禮勿言,非禮勿行。」這個「禮」的標準,是由他內心來認定的。
高謙的理解就很簡單,禮是秩序,是規矩,是禮儀,是公平。
就像殺韓老么,因為是對方先動的手。他認定自己所作所為符合「禮」,那就不會觸碰戒律。
相反,他要是不小心罵了一句髒話,或者在細節上有失禮之處,譬如隨意吐痰,這一天的修行去白費了。
可想而知,連續持戒一千天絕不容易。
……
黑蝶酒吧四樓辦公室。
辦公室裝修豪華,正上方有個巨大水晶吊燈,把房間照耀的一片通明。
地上鋪著純羊毛的厚厚酒紅色地毯,主位上擺著一張寬大實木辦公桌,配套真皮老闆椅。
膚色黝黑段黑虎懶洋洋躺坐在椅子上,兩條腿很囂張的架在辦公桌上。他額頭上紋了一個黑色的『王』字,看著極其刺眼,也極其囂張。
在他對面擺著一台方方正正彩色電視,正播放著一檔娛樂節目。
兩側沙發還坐著幾個大漢,都是佩刀挎槍,一臉的兇悍。
段黑虎有些不耐看了眼手腕上金表,「已經九點了!」
「你派的人行不行啊?」
「韓老么,人胖心黑,槍法很準,殺個沒提防的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斜靠在辦公桌上的杜濤說:「不要急,韓胖子辦事靠譜的……」
他話音未落,門外就跑進來一個大漢,「老大,有個叫高謙的來找杜哥……」
杜濤頓時臉色大變,他猛的站起來問:「高謙?」
「是,穿著巡察官制服,長的很精神,梳著個背頭,很有派頭的樣子……」
聽了大漢的描述,杜濤臉色更難看了,肯定是高謙沒錯了。
高謙給人印象最深刻就是他的英俊整潔,不論什麼時候,都仿佛剛洗過澡整理過頭型又換了新衣服,整個人總是那麼煥然發光。
「這他麼的……」杜濤罵了一句,既然高謙找上門來,肯定是韓胖子失手了。
段黑虎獰笑著從抽屜里拿出一把鋒利匕首:「這小子自己送上門來,到省事了。我要親手把他心肝膽都掏出來……」
高謙一進辦公室,眾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他身上。
幾個大漢目光都非常兇狠,如同一群要吃人的猛獸。
他們幹的就是殺人放火的買賣,一個個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
這一身的殺氣,可不是假的。
讓眾人意外的是,高謙泰然自若,似乎對眾人兇狠目光毫不在意。
高謙也的確是英俊有氣度,站在那就是儀表堂堂,尤其是黑亮有神的眼眸,簡直是熠熠生光。
高謙一如既往熱情和杜濤招呼:「杜隊。這麼晚打擾了。」
他頓了下又很自然問道:「杜隊、我有件事請教,是您讓韓哥來殺我的?」
一句話把杜濤問的有點懵,他壞事干多了,卻還沒被人當面這麼問過?
他到不怕高謙,只是總有那麼一點心虛,不太好意思就這麼承認。
高謙注意到杜濤的微妙表情,他微笑道:「杜隊,是韓哥亂說的?還是你做了不敢承認?」
杜濤被說的有些羞惱,他沒什麼急智,高謙又不按正常套路說話,一時之間他都不知該怎麼回應才好。
段黑虎看不上杜濤軟弱樣子,他大喇喇的說道:「小子,我讓你死個明白。你收了老子的貨,你就該死!懂麼?」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高謙一臉誠懇說:「這個道理我是懂的。」
段黑虎可不管高謙多謙恭,他獰笑提刀站起來,「小子你自己送上門,我就親手送你上路!」
旁邊幾個大漢會意,一起過來左右把高謙圍住。其中兩個大漢分彆扭住高謙手臂。後面一個大漢則死死鎖住高謙脖子。
「傻逼、你他麼的話太多了!」
段黑虎目露凶光,他很厭惡高謙這樣的做派,好像是客氣禮貌,卻沒有表現出足夠敬畏。
對他來說,這就是一種強烈的冒犯。
眼看著段黑虎提刀過來,高謙還耐心勸阻:「段先生、冷靜點。你這樣暴躁我可要還手了。」
段黑虎不想廢話,他緊緊抿著嘴,手裡寒光閃閃匕首高高舉起。
他到要看看,等這小子肚皮被劃開,肝膽腸子被掏出來,這小子小嘴還能不能『吧吧』說個不停!
高謙到不是話多,他只是遵循「非禮勿行」的準則。
「禮」,是秩序、是規矩,是禮儀。所以他要動手必須有充足的理由。
等著對方先動手或先表現出強烈惡意,才是最穩妥的策略。而且,哪怕打死對方也不能口出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