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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以小見大,對高謙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又如同戲弄水月大師,分身千百。看似詭譎難測,實際上不過是分化神念凝聚成形。
只要修為到了,自然就會這些小把戲。
再看白玉生,神滿氣足,在頭頂上隱隱有紫氣沖天。
這一縷紫氣非常高妙,甚至帶著幾分貴不可言的意味。
高謙也有些好奇,白玉生這次真的會娶周玉華麼?
沒見到周玉華之前,白玉生必定是想悔婚的。此刻為周玉華美貌所懾,他卻未必願意悔婚了。
周青伸手攬住白玉生肩膀,「賢婿,你對婚事有什麼要求只管說。」
聽到父親這麼說,周玉華臉色微紅,有些羞澀垂眸低頭。
這副含羞帶怯的柔美樣子,更是讓白玉生心生憐惜。
白玉生臉上露出掙扎之色,他求助的看向高謙,卻發現高謙正饒有興趣打量他。
白玉生心中一凜,他這個老師,傳授了他絕世劍訣,卻從不對他約束,也從不說教道理。
也正是這樣瀟灑自在的處世風格,讓白玉生對高謙愈發敬佩。
明明身在濁世,卻不染一塵。
白玉生想到這裡心一橫,他就是做不出老師那樣的逍遙自在,卻也要做個頂天立地男人。
周玉華再美貌,他也不能受這份窩囊氣!
白玉生輕輕推開周青手臂,他向後退了一步恭敬雙手奉上天珠,「伯父,這枚天珠是小侄的一份孝敬,請您務必收下。」
周青聽出不對,他皺眉問道:「賢婿這是何意?」
「抱歉,小侄愚鈍,哪能和周家小姐匹配。」
白玉生正色說道:「以前婚約不過是家父和伯父的戲言。今次過來,也只是把事情交代清楚。免得誤了周小姐終身大事。」
一旁周玉華又羞又惱,她沒想到白玉生會當面退婚。
只是這件事都是她父親做錯了,卻也怪不到白玉生身上。她自己也是猶豫不決,才出了這種事。
她越想越是委屈難過,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掉落下來。
白玉生看到周玉華哭的淒楚,他也有些於心不忍。
周青卻是勃然大怒,他臉色鐵青的說道:「好好好,你既要退婚就如你所願。我周家女兒難道還嫁不出去!」
他一拂袖:「賢侄有事只管先去,我就不留你了。」
作為一個大商人,生意不成仁義在,這也是基本做人規矩。
只是周青實在是憤怒,也顧不得做表明功夫,直接就開口趕人。
倒是周玉華比較有大家閨秀氣度,她萬福施禮:「是我周家有錯在先,也是我和白公子今生無緣。只願白公子此後前程似錦、一帆風順。」
白玉生有點尷尬,周青發怒趕人他還沒什麼,畢竟他先撕破了臉,別人對他惡形惡狀也是應該的。
偏偏周玉華大大方方誠懇祝福,並無一句怨言。這讓白玉生很有些慚愧,覺得今天的事情作差了。
就是不結婚,也沒必要當著周玉華面打周家的臉。
高謙也是讚嘆,周玉華卻比她爹更有氣度,也更聰明。
可惜了,這女子天生命薄。沒能和白玉生結婚,以後不知會有多慘。
周玉華萬福施禮後紅著眼睛退出去,白玉生看著周玉華離開的背影忍不住長嘆。
白玉生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他對周青抱拳鞠躬:「伯父,今天是小子放肆了,也無顏再留。就此告辭。」
周青冷哼一聲:「不送。」
正廳里氣氛既尷尬又凝重,白玉生巴不得快點走,他對高謙一拱手:「老師,我們走吧。」
讓白玉生意外的是,高謙居然擺擺手:「我收了周老爺女兒做弟子,就不跟著你了。」
「嗯?」白玉生眼睛都瞪圓了,他非常的震驚,這才走了幾天啊,這個老師就收了其他弟子。
而且,還是收的周青女兒做徒弟,那不就是周玉華!
他這老師,別是看上周玉華的美色了吧?
白玉生知道高謙不好酒色,只是他苦苦懇求對方都不願意收他為徒。
卻主動收了周玉華為徒,這要說不是貪圖美色,又貪圖的是什麼?
白玉生自覺和高謙關係親近,卻遇到了這種事情,他既不解又有些憤怒,甚至有些委屈。
只是他對高謙很尊敬,也不好當面質問什麼。
他抱拳施禮後轉身匆匆出了正廳,帶著一腔憤懣、委屈還有幾分尷尬、難過離開了周家。
白玉生決絕的離去後,高謙明顯感覺到外面天空都暗下來。
這等氣運之子,一舉一動都影響巨大。
周家沒能和白玉生聯姻,氣運大受影響。這個周家,只怕要倒了……
高謙看著外面晦暗天色,他都沒想到,白玉生居然會帶來如此巨大影響。
又或者說,周家能夠發達,就是因為周家和白玉生有婚約。
如今婚約不在,周家借用的這點氣運就都被抽沒了。
高謙有點同情看向周青,這位還真是自己作的,卻也怪不得別人。
周青對此毫不知情,高謙關鍵時刻和他站在一起,沒有和白玉生一起走,這讓周青對高謙大為感激。
他對高謙的態度也多了幾分由衷的熱情。
「道長,晚上我擺宴席請您。」
高謙微微搖頭:「那就不必了,我最近要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