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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化疆冷笑:「我看楊雲昭也不過如此。他之前,不還被困守在十丈原的嗎?」
「困守十丈原,是因為他在等張七斤,畢竟那時四國聯軍藏兵於林,他需要有人確認位置。如今他火炮已失,還這麼做,是不是有些犯蠢啊?」有人道。
古化疆想了想,點頭:「唔,到也是。不過聽說他們那邊來了幾架鐵鷂子,威力甚是強大。我看啊,他退守山頭,是為了居高洞察,確定方位,如此,再以鐵鷂子載高手兼火器突襲,則可以施奇兵之效。」
眾人均覺言之有理。
古化疆已道:「傳令,把老子的將旗移到五百米外的那處營帳。」
說著他嘴一撇:「為今之計,楊雲昭唯一能使用的法子就是斬首之法。別人死不死,老子不管,想斬老子的首?哼哼!」
古化疆長笑數聲,已自回帳去了。
他完成了拖延張七斤這件事,已是天功一件,此人也算謹慎,並不貪功。
所以接下來的戰鬥,除非有確認的大好處,否則是別指望自己上戰場的。
雖然楊雲昭退守山頭,但是各路大軍這麼多人也不可能全都圍到山下去,終歸還是要層層布防的。
以那無名小山為中心,無數的將士紛涌而來,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包圍圈,勢必是要將楊雲昭這兩萬三千人困死在山頭了。
便見方圓千百里內,無數士兵蜂擁而至,旌旗密布,華蓋如雲,真正是槍如山,刀如叢,遮天蔽日,投鞭斷流!
古化疆則安之若素的留在營帳內。
按他的盤算,這仗開頭幾天內,應當是打不起來的。
這刻正在營帳內思索著,衛兵報導:「將軍,米濤求見。」
「米濤?」古化疆愕然:「讓他進來。」
片刻後,就見一名白面無須的老者步入帳中。
米濤,沙宗罕的御前大總管。
雖是太監,卻實力強橫,頗得沙宗罕的器重。
因為御駕親征的關係,米大總管自然也要跟著來。
即便是古化疆見了米濤,也是客客氣氣:「米大總管好。有什麼事,讓下面的人通知一聲就好了,怎麼還親自過來?」
米總管眯眼微笑:「古將軍才華橫溢,算計無雙,仙履城之戰,把整個凜國都拉下水,使得張七斤無法及時來援,這般手段,陛下也是很佩服的。」
古化疆哈哈一笑:「張七斤的特戰隊,化境一堆,實力最弱的都是武境五重了,我也是沒辦法啊,只能出此下策。」
米總管笑道:「陛下感念古將軍勞苦功高,特意命我來送我國宮廷玉液美酒。」
說著揮揮手,已有下人將一壇好酒送上。
古化疆看看那酒,皮笑肉不笑:「難得貴皇帝好心,古某謝了。」
米總管笑道:「古將軍不放心?」
隨手拍開酒罈子,便是滿室酒香。
米總管親自倒出一碗,給自己喝了。
古化疆笑道:「你這老兒有意思,我什麼時候說過不信你們了?雖然不是一國之人,但如今都有同一個目標。我相信,皇帝陛下還不至於在這種情況下對我出手。」
說著勾勾手,已有手下為他倒出一碗。
古化疆喝下,嘖嘖道:「不錯!果然好酒!就可惜少了點兒,只有一壇。」
米總管微笑拱手:「美酒難得,又是戰時,攜帶不易,再者其他將軍那邊,也需送上。將軍既已收下,老兒告退。」
古化疆看著他離開,目中現出疑惑:「沙宗罕到底搞什麼?」
他看看手下,一名手下道:「確實無毒。」
「我沒問這個。」古化疆撇撇嘴:「沙宗罕還不至於手段如此低劣。」
想了想,一時想不通,終是擺手道:「罷了,先這麼著吧。天色已晚,大家先休息。」
夜幕降臨。
今夜群星黯,月黑風高。
八里鄉一帶,依然火把通明,綿延百里。
古化疆站在一棵大柳樹下,眺望著遠方。
「將軍還未休息?」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
古化疆回頭看了一眼,正是那嚴名寒。
古化疆道:「今天的事,有些奇怪。」
嚴名寒問:「將軍指何事?」
「很多。」古化疆隨口道:「楊雲昭的反應,沙宗罕的贈酒,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嚴名寒笑道:「怪不得將軍今日酒氣這麼重,原來是得了好酒。」
古化疆隨口道:「那酒……是很香。」
然後他眉頭突然皺起,仰頭看天空:「天要變了。」
轟隆隆!
天空驟然響起一聲悶雷。
嚴名寒看看天:「不太正常,應當是異術所致。」
古化疆也不奇怪:「所以,他們是打算趁夜突襲?」
嚴名寒道:「夜晚不利陣戰,確實是偷襲的好時機。輔以風雨,可滅火把,則視野不清。」
古化疆道:「但這對他們來說,也是影響。黑夜難辨敵我,搞不好就走散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嚴名寒低頭:「或許有異人可解決。」
古化疆便搖頭:「異人能幫幾個?能維持多久?異人不可靠,你要說他們擁有可以夜視之物,我還更相信一些。」
這話出口,古化疆忽然怔住。
他回頭看看嚴名寒:「君威軍,有沒有夜視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