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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正義可言?
想到這,終只是一笑:「也好,這便算正式開始了。」
第四十九章 該出手時便出手
正月初七。
正是一年春起時。
今日宜:出行,婚嫁,安葬!
清晨時分,薄靄微光,暖陽初照。
趁著那一片早春涼風,卓君彥帶著虎幫的人直奔靜安縣。
本是一城之縣,相距亦不遙遠。
行於官道上,兩旁綠蔭間。一路逍遙行,半日浮生閒。
只是半日功夫,已至靜安。
然到了靜安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們震驚。
鮮血染紅官道。
村莊裡,樹木下,田野中,到處都是屍體。
更有一些人被吊死在樹上,便這般迎風飄蕩。
放眼望,屍橫遍野。
風吹過,腥風刺鼻。
側耳聽,處處哀聲。
整個靜安縣郊,仿如人間煉獄!
張七斤等人目瞪口呆的望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便是卓君彥看了,都眉頭緊鎖。
他雖殺戮,亦有原則,便是不傷無辜,對大眾終是以嚇唬居多,而眼前的景象,卻是無論男女老幼,皆殺無赦!
便不由喃喃一句:「操!比老子還狠!」
待到近縣城,便看到一大群破衣爛衫的百姓正在收攏屍體。
他們面目呆滯,機械而無力的將屍體堆積在一起,然後再堆上柴火,面容枯槁,心如死灰,仿如行屍走肉。
旁邊幾名田軍手持火把,看樣子是打算把屍體焚燒。
「相公!」一名布衣女子從人群中撲出來,竟是要扒拉屍體。
幾名大漢將那女子拉開,那女子仍不罷休,拼命呼喊:「把我相公還給我!你們不能就這麼燒了他!」
但是大漢們死死按著女子,一名田軍士兵已將火把丟進柴堆中,大火迅速蔓延而起。
卓君彥頭一歪:「七斤,問問怎麼回事。」
「誒。」張七斤快速跑過去,跟那邊的幾名田軍說了幾句。
許是看他們人多勢眾,那田軍也老實回答。
過了一會兒張七斤回來道:「是紅巾盜。」
「原來是他們。」卓君彥明白了。
上次紅巾盜來劫掠,結果被卓君彥他們給打了回去,於是他們只稍事歇息休養了幾天,便換了個方向,跑來劫靜安了。
張七斤語氣低沉:「這裡沒人組織,紅巾盜來的又快,連城門都沒來得及關。紅巾盜殺入縣城,到處殺人搶掠。死了不少人……」
「我猜那些大戶沒事。」卓君彥冷道。
張七斤點點頭:「大多沒事。」
紅巾盜攻城時勇猛,攻下城後忙著劫掠,本身都分散了,因為要搶了就跑,自然就更不會去找有大量護院的大戶的麻煩。
所以絕大多數時候,倒霉的還是普通百姓。
此時城內走出一大批人,看到他們,便向這邊走來。
張七斤一把拉住卓君彥,道:「是黑水街的吳長源,陳水天,柳春生也在。」
岩城兩大巨頭黑幫,戰虎堂和洪流幫,在下屬四縣中都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吳長源和陳水天正是洪流幫在這裡的黑水街大把頭和二把頭。
卓君彥也不在意,只是看著遠處天空。
硝煙仍瀰漫於天際,將原本晴朗天空化作一片黑雲,帶著嗆鼻的氣息。
呼聲哀嚎,人哀泣,便得幾分蒼涼。
人群已至。
為首一名長衫老者在卓君彥身前停下,不見兇悍氣,到得文生意。
抱拳道:「在下吳長源,敢問閣下是……」
到也得幾分謹慎,先盤道子再放狠。
卓君彥那迷離的目光終於收回。
他看看眼前眾人,隨意問:「誰是柳春生?」
一名中年儒生站出來:「在下便是。」
砰!
卓君彥開槍。
槍管中還冒著硝煙,柳春生的腦袋炸開,鮮血濺滿所有人。
眾人當場嚇傻,便是虎幫幫眾還有張七斤都蒙住。
這便殺了?
卓君彥出手果斷,語氣淡然,於他而言,只若平常。
眉眼間甚至還帶了些許唏噓,些許隨意。
無往日之張狂,只得一線輕慢。
他自對身後道:「看見了,確定目標就可以出手。愛囉嗦的不殺人,想殺人的不囉嗦!」
「是!」所有幫眾一起答應。
原來老大不僅是霸氣張揚可殺人,談笑風聲亦殺人,便是閒庭信步輕描淡寫賞花弄月顧影自憐亦可殺!
明了,悟了,學了,會了!
對面這群人也終於反應過來。
旁邊一臉虬髯的壯漢正是黑水街二把頭陳水天,憤怒拔刀吼道:「你是卓君彥?」
「回答正確。」
卓君彥雙沙鷹遙指前方,微笑道:「誰動誰死!」
陳水天拔刀的手滯於空中,所有試圖前撲的幫眾同時止步,仿佛被人點了穴般。
這一刻,眾人皆止,靜默若死!
卓君彥這方道:「張七斤,拿下!」
張七斤便帶人衝上,如狼似虎,凶神惡煞,將一群人的武器紛紛取下,鉗制於地。
吳長源大叫:「卓君彥,你和戰虎堂的事,我們清楚。你要找事,應該去岩城,來靜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