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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那特娘都是咱們的兵。」
「我是說疤臉兒不會把他們當人,這個混蛋凶名在外,怎麼可能把俘虜當回事!」
「依我看,此事還要聯合強援,不能我軍孤軍奮戰。大家都是月國的軍人,疤臉兒殺官造反,完全可以一起對付他。」
「可他沒有舉反旗,是咱們先攻他啊。」
「再說就算他反了又如何?這天下反賊還少了嗎?朝廷也管不過來,就算管了,不還是讓咱們殺?」
「那不是還有鳳陰候嗎?」
「他會趁機吞了咱們!」
「不行就找相爺。」
大家同時沉默,一起看南越君。
月朝王室雖已衰落,卻終究還是這地面最大的軍閥,軍力也最是雄厚,而這其中權柄最大的,武有雙壁,文推三公。
三公之首,便是相爺周安傑。
南越君出身世家,與周安傑的關係素來交好。
若是相爺點頭,大軍開拔,定能除卓君彥。
可問題是相爺怎麼可能為你做這個?
如今天下七分,典型的既有內憂又有外患,朝廷那點軍隊對付外面都嫌不夠呢,整天喊著讓地方出錢又出人。
卓君彥的問題,屬於地方豪強恃強逞凶,不舉反旗不推朝廷,攻城不占地,搶錢不換官,做事雖過火,卻不好算造反,充其量就是個山賊,盜匪,殺人犯!
這世上的此類人少了嗎?江湖人有幾個不是?
為這個出動大軍?瘋了?
許樂長要真為這個去找相爺,周相爺八成就是「此人如此勇武,當為我所用,還是招安吧」。
許樂長見眾將官爭執不休,心中惱火,道:「說來說去,終究是你們怕了卓君彥吧?」
眾將同時低頭不言。
許樂長怒道:「卓君彥雖勝了一仗,卻終究不過是依仗地勢,詭計得逞。但我軍主力仍在,精英尚存,只要本君略施小計,定可擊殺此人!眾將官聽令,現在立刻兵進岩城!咱們來給他水路繞後奇襲,殺他個片甲不留!」
——
長勝號的後方,一葉扁舟輕翩,隨波蕩漾。
顏洛卿負手立舟頭,到也是儀表堂堂,氣度非凡。
他眺望戰船,嘴角輕抿不屑笑意。
腳下一片水波起,心中半點波瀾動。
口自喃喃:「好不容易給他打足了氣,部下將官一通分說,怕是又要開始猶豫了。」
船艙里,嵇天浩裸著上身,正自運功。
體內血氣蒸騰,一點點血色汗珠從體內凝結而出,化作一片血色煙霧,在引導下落入身前的一盞油燈中,不時的發出噼啪聲響。
嵇天浩看著那油燈,哂笑:「他便是那樣的人,總是舉棋不定,一會兒就是一個念頭,貽誤戰機,最終便是坐以待斃的結果。只可惜計劃沒有預想的好,只死了一千七百人。」
艙外顏洛卿便唏噓道:「是啊,可惜了。好計劃最怕的就是意外。而計劃越好,布置越周密,其實意外就越多。」
他轉身入艙,看著那血色油燈中燈油,道:「可以了。」
說著順勢一捻,將燈芯的火滅了。
接著取出個小瓶,對著燈油滴下幾滴液體,就見那燈油開始快速凝固,竟是變成了一根造型奇特的紅蠟燭。
顏洛卿用手指小心的拈著燈芯,將那紅蠟燭取出,放入一個盒中,小心收好。
看向嵇天浩:「你還好?」
嵇天浩面上紅光一閃:「就這麼點兒,自然沒有太多負累。」
顏洛卿將盒子收起:「對了,疆無心死了,有沈勝男在那邊,卓君彥多半已知道此事玄雨門甚至清風宗都有參與。我很擔心,他會發現我們的部分秘密。」
嵇天浩冷笑:「他最多就是知道狂血,但不可能知道其他。」
顏洛卿唔了一聲:「希望如此。哦,還有一事。前些日子宗門來了人,帶給我一則指令,說要我找一個人。」
「誰?」
「杜萱靈。」
嵇天浩疑惑:「杜萱靈……我想起來了,槐安縣的那個女人。用惑心環控制他人,結果弄到自己被反噬的無用野心女人?」
「沒錯。」
「找她做什麼?」
顏洛卿搖頭:「我不知道,不過這是天級指令。」
嵇天浩如遭雷殛,整個人都懵了:「你說什麼?那豈不是說,這女人的重要性還要高過血風暴?」
天級指令是九大宗門的最高指令,優先級高於一切。
就連他們這次執行的血風暴計劃,都只是玄級指令。
也就是說,當兩個指令發生衝突的時候,優先執行天級指令!
為了完成血風暴計劃,嵇天浩他們準備了一年多,沒想到突然間就來了個天級指令。
這是怎麼回事?
嵇天浩連連搖頭:「到底怎麼回事?」
顏洛卿長嘆一聲:「我也不清楚。宗門的意思是:一,了解所有事情經過。二找到杜萱靈的下落,但不要殺她,將她帶回宗門。」
嵇天浩冷哼:「杜萱靈已經走了,現在去了哪兒誰也不清楚。不過當初杜萱靈控制了不少人,把這些人抓來,也可以得到消息。」
顏洛卿搖頭:「當初的那些人都已跟了卓君彥,要抓過來並不容易。」
「總會有落單的吧?」
顏洛卿到:「羽未央耿大彪等人現在都在卓君彥身邊,不過我得到的消息,是有一個人還留在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