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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母有些無奈,她想問問女兒的生活狀態,張英卻總能扯到工作上去。
「爸這幾天……」張英剛想問,又覺得這個問題沒有意義。若是她的父親狀況良好的話,就不會還躺在病床上了。
「你爸最近挺好的,醫生過來查床的時候都說他恢復得很好,說不定過幾天就醒了。我天天給你爸讀報,他肯定也聽著呢,你爸最喜歡讀報紙了。現在大家都用手機看新聞,他偏不,一定要去翻報紙。我可是看不了這麼久報紙,每天早上最多給他讀一個鍾,他要是想看,得自己醒來翻。」張母絮絮叨叨的。
張英卻聽得很認真,自從父親倒下後,家裡就亂糟糟的,她有些懷念母親的嘮叨了。小時候,她很調皮,總是跑出去和大院裡的子弟們一起爬樹下河,把衣服弄得漆黑,母親也是這樣逆著光,一邊給她刷洗衣服上的黑漬,一邊絮叨。
而父親見到泥猴一般的她,不但沒有生氣,還笑著拿著木頭刻的小手槍鼓勵她多往外跑。這時候,父親總是會收穫母親的眼刀。
陽光有著父親和母親的味道,張英看著窗外。
張母絮叨完,有些猶豫,還是問出了口。「你堂哥最近還來鬧嗎?」
張英的臉冷了下來。
見狀,張母哪能不知,她有些生氣,又有些傷感。「要是你父親知道了,肯定會幫你教訓你的堂哥。」
張英本想說些什麼,看著病床上的父親,又咽了下去。
母親已經夠煩心的了。
況且,父親躺在病床上,也的確有她的責任。
張父早年在戰場上受了傷,炮火無情,張父在戰場上拼殺,拼出了滿身功勳,也拼出了一身傷痕。腳趾殘缺,關節變形,一到陰雨天,更是頭疼難忍。要不是在張英的逼問下,張父根本不會說出他的頭疼已經持續了十年之久。
這讓張英又急又氣,父親在戰場上是鐵骨錚錚的一條漢子,回到平靜的生活之後,也改不了這習氣,一遇到疼痛就忍耐。
張英放下手中的工作,陪父親做了全身體檢才知道,父親的頭顱之中存在子彈的殘骸。張父早年在戰場上不幸被霰彈擊中頭顱,在與死神幾次搏鬥,才勉強撿回了一條性命。但早期醫療技術並不發達,張父頭顱之中的碎片並沒有取乾淨,正是他頭痛難忍的元兇。
張父已經七十了,年齡偏大,醫生們給出了保守方案和手術方案供家屬選擇。張父和張英都堅持選擇手術方案,張父是個天生冒險的人,而張英則不想看到父親受苦,而且這彈片已經和血肉黏連,隨著時間的變化,很可能傷到神經。
手術完成的很順利,可張父遲遲不能醒來,這讓張英開始拷問自己,是否自己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她也開始後悔,要是當時自己選擇的醫學方向是神經醫學就好了。
她是父親唯一的獨女,父親倒下後,家族裡那些不成器的男丁有意無意暗示著,張家不能倒,需要有人來支撐。他的堂哥更是直說張父需要有人摔盆扶靈,這讓張英怒火中燒。堂哥還暗示自己和張父樣貌有幾分相似,話語之間是想直接加入張英的這個小家,取代張英的位置。畢竟,在他看來,張英是個外嫁女,生的還是個女兒,老張家的榮耀可得等著他去繼承發揚。
張英相信父親一定能夠醒過來,可是她也是在父親悉心教導下成長的,嘴中最惡毒的話語也太過文明了。
張英有些恍然,要是父親醒著,一定能為她撐腰的吧。
現在,女兒被人欺負了,可父親怎麼還不為把我護在身後呢,是因為我長大了嗎?張英默然。
「咚咚——」門被敲響了,張英擰開了門把手,兩名醫生急匆匆趕來。
「張教授,你這麼早來了啊。聽說那個藥你已經領到了是嗎?」
「張教授,你可真是的,就應該讓我們陪你一起去領嘛。是那個箱子是吧,你一個人提多重啊。」頭髮有些花白的醫生一扭身進了病房,一把提起箱子。
張英原本有些鬱郁的心,也泛了活。
她轉身和母親告別。「媽,我和同事先去了,到了一批新藥。」
她猶豫了一番還是和母親交代了一句:「藥,是『靈界蓬萊』的。」說著就走出來房門。
她沒有看到,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張母的手微微顫抖。
第132章 藥劑實驗
兩名同事腳下像踩了風火輪。
張教授原本以為自己的步伐已經很快了,沒想到,還是比不上同事。
「張教授,你走快點,大家都等著呢。」王教授說著還加快了腳步,不斷催促張英。
張英只能小跑起來,按照醫院的規定醫生是不能跑的,因為病人看到醫生跑步會害怕,以為家屬病情惡化,所以醫生一旦在醫院內跑步很容易被舉報。但小樓樓道上沒有人,張英為了跟上同事,也就小跑起來。
「王教授,大家都到了嗎?」張英有些納悶,她今天收到領取藥劑的通知之後,可是火速衝到醫院。時間才剛剛七點,見時間還早,她就在父親的病房呆了一會兒。
這才七點過一刻,同事們上班都認真負責,但也沒有積極到提前開工吧。
「大家一聽到消息都來了,就差你了。」王教授年紀大了,有些氣喘。
張英推開會議室的門,大家都齊刷刷看著張英,見她手中沒有藥箱,又把目光轉向王教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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