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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不要冒險衝擊化神。
作為到達元嬰期巔峰尚且不算很久的大拿,即便他坐擁著能忍寺諸多的修行資源,但是放在任何一個修真時代,一名元嬰期巔峰的修士不花個百年的時間來準備渡劫,那就簡直是兒戲,就是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
只要這個宗門的諸多師長神智還算健全,也絕對不會容許一個到達了元嬰期巔峰的修士就貿貿然的衝擊化神。
這簡直就和一個宗門將大量的,而且很有可能是絕品的修行資源往海里扔,就為了看個打水漂沒有什麼區別。
見王離之前,孔雀法王當然連一絲衝擊化神的心思都沒有。
但看了王離逆天的控雷手段,這衝擊化神的心念就在他的心中如同野火燎原,一發而不可收拾。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很明顯和有些大拿的預言一樣,天道崩壞,修真界肯定要大亂了。
那種詭異的控制獸潮的修士出現,便意味著今後的怪事肯定連連。
別說是元嬰期巔峰的修士,就連化神期的修士在這樣的大劫之中,恐怕都很渺小。
但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提醒著他,唯有和時間賽跑,才有更多存活的可能。
而且最為現實的就是,要想在異雷山之中占據一席之地,能夠有資格站在王離的身邊說話,之前元嬰期巔峰是夠用了,但現在很明顯元嬰期巔峰是越來越不夠用了。
王離那逆天的雷法操控築基期和金丹期的雷劫是應該足夠了,但若說讓王離操控元嬰晉升化神的劫雷,那就完全不是一個量劫了。
王離答不答應幫他渡這種級別的劫雷是一個問題,哪怕答應下來,到底有多少把握,那就又是一個問題。
此時的異雷山正在大刀闊斧的各種基建,到處都是人聲鼎沸,靈氣激盪,他索性就在墜落的餐霞道艦之中選了一處靜地,但即便如此,他卻總覺得還是有各種各樣的聲音不斷湧入他的腦海。
突然之間,他的心脈劇烈的一震。
大量的心血從他的心竅之中湧出,如藥氣爆涌般衝擊他的全身。
與此同時,他的識海也劇烈的震盪,各種幻境在他的腦海之中不斷生成。
一時之間,他甚至看見平時連想像都不會想像得到的畫面。
他看到有無數的黑帆懸浮在空域之中,大量的星辰元氣被這些黑帆汲取,化為滾滾的威能,接著又變成無數若有若無的雷光,朝著這方世界而來。
而在這方世界的外圍空域,卻是懸浮著諸多的詭異之物。
有些詭異之物如同星辰,有些詭異之物卻如同巨塔,如同巨帽。
那些若有若無的雷光有些飛入了這些詭異之中,有些卻是消失在包裹著這方世界的元氣之中。
再往下時,地面上似乎有許多隱秘之處有詭異的高塔聳立。
轟!
再下一剎那,他卻是腦海之中無數的光符飛灑,他的頭顱都似乎快要裂開。
「定!」
他駭得幾乎魂飛魄散,頃刻間連施法門鎮定心神,雖說那種詭異的畫面瞬間就從他的腦海之中消散,但那種氣血從心脈之中湧出,不斷貫涌全身的感覺,卻依舊在他的腦海之中迴蕩。
「心血來潮!」
孔雀法王渾身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事實上到他這番修為時,渾身的氣竅都控制自如,渾身的血肉也已經如同極品靈藥一般,平時也不會再流淌汗水,但此時他這氣血震盪之時,他直覺渾身細密的汗珠之中,竟然還帶出了一些平時自己如何洗伐都沖刷不出的污垢。
「這……」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連變數下,瞬間也不再猶豫什麼,直接就施展遁法,朝著王離所在的道觀掠去。
修士的這種突然的「心血來潮」多見於典籍的記載,往往是有一些特殊的契機,冥冥之中有些獨特的元氣法則或是靈韻的波動和這名修士的道基靈韻產生共鳴,才會產生這樣的現象。
但也有些記載的「心血來潮」,是來自修行突破之後,自身境界還不徹底穩固時。
其中所見的畫面,有些是毫無道理的幻境,但有些卻是因為獨特的元氣波動而帶來的真實影像。
方才孔雀法王所見的那些畫面,他並不覺得是虛幻的畫面,而是存在於天地元氣法則之中的影像。
這種畫面要麼是還存在,要麼就是存在過。
拋開這種畫面不算,他可以肯定的是,冥冥之中必定有什麼因果劫數已經牽扯上了自己。
在思索自己要不要冒險渡劫時,結果出現這樣的心血來潮,這一下子就讓孔雀法王放棄了搖擺,在他掠入道觀,看見王離的那一剎那,他就直接說道:「我想渡劫,王山主你能不能幫我?」
孔雀法王從那餐霞道艦上一飛出來,王離等人自然就感覺到了,此時再看著孔雀法王這急不可耐的態勢,王離等人倒是都吃了一驚。
「幫你渡劫,幫當然能幫。」
王離看著孔雀法王,奇怪道:「只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急切的模樣。」
孔雀法王看王離滿口答應,瞬間就心中大定,他直接道:「今天正在思索渡劫不渡劫的事情,結果就有獨特的心血來潮出現,我便覺得必定要馬上渡劫。」
「心血來潮,難道說見到了諸多幻境?」王離頓時就來了精神,他之前知道隱山之秘,也只是因為通惠老祖渡劫成功之後,產生了獨特的法天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