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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紅俊看著王離一臉淡定的神色,他倒是想不明白王離為什麼這麼淡定,他生怕王離還是不知道厲害,馬上飛快的說道,「那就是何童天火獄宗的陽泉真君的本命法寶妄天硫磺泉,這口妄天硫磺泉是隱匿虛空的法寶。而且他身上還有一件測謊的法寶,可測人說話真偽。」
王離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那尋常的法寶法器天雷之類的,對這種虛空法寶還不行。」
馬紅俊覺得王離這句話有點沒話找話,這不是廢話。
只是他覺得王離這樣的人物肯定有用意,看著王離如此淡定的樣子,他倒是有些回過味來,這白頭山難道還有更深的底蘊?
「走吧。」
王離這個時候卻是拍了拍一個慶雲路的築基期修士的肩膀,「我們去會他們一會。」
「我?」
別說馬紅俊等人,這名慶雲路的築基期修士也是徹底的懵了,兩腿都在不停的發抖。
「你叫什麼來著?」王離點了點頭。
這名慶雲路的築基期修士是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他的裝束和正統的道門子弟完全一樣,按照師承來說,他倒也算是中神洲紫霄觀的分支,不過後來他們這搬山教盜墓盜成了主業,流亡到了混亂洲域皇崖天之後,地位就一落千丈。
這名道士叫做許捲簾,他面相雖是中年,但真正骨齡也已經六十有餘了,他在搬山教已經算是十分優秀的修士了,但混了這麼久也才混了個築基九層的修為,受了白頭山的一頓靈藥大補,這才到了凝丹的關頭,可想而知現在他所在的宗門搬山教是什麼水準。
「我……我叫許捲簾!」許捲簾聽到王離問他的名字,真的是都快哭了。
這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就拉著自己一起出去會這兩路人馬,這是真的麼?
難道真的和猜測中的一樣,他就是要將自己丟出去引動天劫,將自己當成人體炸彈?
但那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啊。
因為天劫就是跟著渡劫的修士來的,若是這渡劫的修士死了,那天劫也隨即消亡。
那就算把他丟出去引動天劫,他現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也肯定堅持不了多久,而且對方這兩路人馬之中那麼多元嬰修士,隨便一個元嬰修士丟個法門不就把他砸死了,這天劫自然也不可能繼續。
「別怕,有我和你一起去,你怕什麼?」
王離哈哈的一笑,身影一動,帶著他就掠出了道觀。
許捲簾欲哭無淚,渾身不斷的發顫。
這怕不怕還有什麼意義,王離直接用真元力量就將他鎮壓了,直接帶著他就飛掠,這飛遁的速度都讓他有些頭暈眼花了,他還有什麼抗爭的可能。
他的不解,也是所有慶雲路修士的不解。
有句老話叫做兔死狐悲。
現在這批慶雲路修士就怕見到許捲簾隕落,因為許捲簾若是真的被不當人,那說明白頭山這批人其實也沒有將他們的生死當回事。
一股異樣的情緒在這些慶雲路的修士之中蔓延。
「不要亂想。」
萬夜河看出了他們的氣氛不對,大敵當前,最怕譁變,他鄙視的一掃這群慶雲路修士,「你們乖乖看一場好戲就行了,那老許是求都求不來的福分,你們還怕他丟了性命?」
越老真的越怕死,太明真君心驚膽顫的看著王離遠去的那道遁光,「萬道子,能不能再透露點機密。」
萬夜河原本想反唇相譏說既然是機密,那還能說麼,但現在王離去對付那兩路的修士,他卻是有點心虛,於是他冷哼了一聲,道:「看在都是自己人的份上,我倒是也不妨和你們透露一些隱秘,王離山主身上有些極為厲害的避雷法寶,所以哪怕落下天劫,他也可以盡數抵擋。」
「這?」太明真君還兀自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寶根真人馬紅俊卻是第一時間就已經反應了過來,「萬道子你的意思是山主要利用天劫來對付這兩路人馬?只是外人插手天劫,不只是自己沾染因果,而且觸怒天威,會降下更厲害的雷劫。」
萬夜河明知馬紅俊聰明,此時卻用看著酒囊飯袋的目光看著他,「不厲害的雷劫能夠對付得了空間法寶麼,能夠將空間法寶的元氣法則都破壞打出虛空麼?要不你以為我大哥一開始特意問清楚你那是不是空間法寶做什麼?」
馬紅俊雙手猛拍自己的額頭,「懂了懂了,不管怎麼觸怒天威,王離山主都有絕對把握抵擋天劫,但陽泉真君他們那兩撥人可未必能抵擋得了。」
一群慶雲路的修士也全部悟了。
但這一群人看著王離的遁光,頓時又是忍不住頂禮膜拜。
他們哪裡知道王離渡劫如吃飯。
天劫是何等可怖的東西,哪怕身上再有厲害的避雷法寶,誰又有這樣的氣魄直接敢置身天劫,利用天劫對敵?
看著這群人頂禮膜拜的樣子,萬夜河趁熱打鐵,「不要大驚小怪,尋常人視天劫為洪水猛獸,但我大哥視天劫如難得的歷煉,等會你們自己瞧瞧……你們看完這大戲之後再仔細想想,你們哪怕修到渡劫的關口,你們敢馬上渡劫麼,你們準備渡天劫要準備多久?但你們要是在白頭山,我大哥直接就幫你們渡了,這是什麼樣的福緣,你們要相當少修多少年?」
一群人全部都震住了。
徹底的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