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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小僧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道:「我承認你說的這些有道理。」
溫良生道:「按照這數萬年來我流浪在整個修真界的認知,我的確見到了許多老化後死亡的npc的遺骸,這也是造成我沒有懷疑我自身的原因之一,因為我的確和他們不同的,但按照目前的種種跡象,似乎只有特殊性的npc存活了下來,而且只有這種特殊性的人物,才能夠突破固有的遊戲法則限制,比如他,能夠脫離固定的場景,能夠表現出獨特的能力。」
光頭小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那你現在的意思是你想找出真相,你已經不算是艾麗的僕人?」
溫良生道:「追求真相才是我此時人生的開始。」
光頭小僧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會告訴你我為什麼要來這裡,因為這是我的秘密,我對你也沒有足夠的信任,你現在有什麼用意,是想帶走蘭陵生,還是想做什麼?」
溫良生看著他,認真道:「如果你不讓我帶走他,也至少允許我和他在一起相處一段時間。」
光頭小僧猶豫了一下,冷笑道:「隨你。」
溫良生對著他行了一禮,真誠道:「多謝。」
光頭小僧不再多言,他轉身開始朝著前方的一處燃著炊煙的村莊走去。
在捉蟲山一役之後,溫良生徹底懷疑了自己的人生,而他也對自身開始產生了懷疑。
在此時修真界的絕大多數大能看來,光頭小僧真的是橫空出世。
誰也不知道光頭小僧從何而來,又怎麼會那樣驚人的拳術。
但光頭小僧自己也不知道。
他在開始記事起,就會出現一些特殊的夢境,就會有一些特殊的直覺。
他覺得這可能是獨特的天賦。
但在捉蟲山時,他卻第一次感覺到一種來自外部的驅使力。
他就開始懷疑哪怕是自己腦海里冒出來的直覺,都有可能是別人的操控。
如此一來,那他和這溫良生又有什麼區別,也是受人擺布的傀儡而已。
這處人間的村莊之外,就是他最初有記憶的地方。
按照他的認知,他應該就是出生在附近,接下來有可能被遺棄在了附近。
第九百六十二章 宗主殿的壁畫
明月齋早已恢復了平靜。
但之前的那一場戰鬥似乎破壞了明月齋上空的元氣層,即便時間過去許久,明月齋上方的高空似乎還始終存在著一個巨大的元氣空洞。
稀薄的元氣對星辰元氣沒有多少阻隔作用,天色雖然有些陰鬱,但明月齋的上方,卻像是有許多金花銀花般的光屑如下雪般不斷的墜落。
明月齋內里一片死寂,所有內里的修士心悸難安,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們熟悉的宗主卻驟然變成了她們難以理解的怪物,而且就如此從明月齋里消失,而造成她消失的敵人正是三聖,她們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迎接她們的是何等的命運。
明月齋的外圍數百里的區域裡也是分外的安靜。
明明有許多宗門的修士之前就已經到了明月齋的周圍,但是距離大戰過去許久,除了少部分離開的修士之外,其餘所有修士既沒有離開,也沒有進入明月齋。
一名烏衣修士背靠在一頭青色的異禽的身上坐著,靜默的看著眼前不遠處的明月齋。
這頭青色的異禽的長相就像是一隻很大的鵪鶉,雖然它比水牛還要大,是龐大了無數倍的鵪鶉,但長相是真的像。
即便這麼大了,它的神態還顯得很憨厚。
它的羽毛全是青色的,十分柔軟,它此時停歇在地,羽毛鬆弛,就像是一大團盛開的青色蒲公英。
這名烏衣修士大半個身體倒是陷在了柔軟的羽毛之中。
他躺的很舒適。
從他的位置看去,明月齋上方的空洞之中落下的光線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朦朧光柱,光柱裡面,有無數的細小光星在閃動,看上去美麗而危險。
明月齋此時並沒有開啟任何的護山法陣,也不知是護山法陣徹底摧毀,還是明月齋此時群龍無首的女修們都覺得開啟護山法陣而言根本都不重要。
但當這些細小的光星飄灑時,明月齋的山門內外靈氣濃度的不同,還是自然讓明月齋的周圍出現了一圈淡淡的光暈。
也就在此時,這名烏衣修士驟然睜大了眼睛。
他看到一道遁光不急不緩的接近了這圈光暈,很顯然是要進入明月齋內里。
其實整個修真界有很多心照不宣的事情,現在所有人守著這明月齋不進但也不容許明月齋的人離開也都是心照不宣。
三聖級別的戰爭,自然不是他們這種修士能夠參與的,對於他們而言,貿然進入明月齋可能充滿許多未知的危險,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可能也是會冒犯到三聖。
所以所有在場的修士只是將明月齋圍起,等待著三聖的指示。
此時三聖並沒有任何的聖諭到來,但這道遁光中的修士,卻似乎並非是三聖門下。
這名馭獸齋的化神期修士心中驚愕,還來不及做什麼,有人卻已經出現在那道遁光之前。
數名身穿金色法衣,身上的符紋猶如一輪輪烈日在燃燒的修士攔住了為首的女修。
這數名身穿金色法衣的修士並非是東方邊緣四洲的修士,而是來自東方七部洲的玄金洲。他們身上的九炫法衣已經彰顯了他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