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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這名女修的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憤怒聲音,她的整個人體內瞬間迸發出無數的紅色電流。
剎那間,恐怖的威能直接就將這名禿頂皇帝和她的身體結合處焚化,兩個人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變成飛灰。
與此同時,虛空之中也如同響起憤怒的咆哮,一道耀眼的紅色光束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穿越了時空的界限般砸落在皇宮的大殿之中。
當這道紅色的光束墜落時,這名女修和禿頂皇帝原本就只剩下了一個頭顱,但即便如此,這禿頂皇帝的臉面上還帶著一種得意而放肆的笑容。
轟!
以這個皇宮大殿為中心,方圓數里之內的建築和所有的生靈瞬間就湮滅了,一切都蕩然無存,就連飛灰和塵埃都似乎被可怖的威能直接瓦解,分解成了無比細小的微粒。
一種和大雷音寺廢墟之中類似的威能在空氣之中不斷散逸,如同幽魂一般不斷徘徊著。
虛空的崩塌造成了這方圓數里之內瞬間的昏暗,接著一圈衝擊波飛快的擴散,一朵奇特的雲氣不斷的往外升騰,不斷綻放出各種奇異的電光。
「恩?」
同一時間,遠在異雷山之中,王離突然感知到了異樣的氣息。
「怎麼?」
殺了宋嗔之後,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值得重視,顏嫣和何靈秀等人還在商量如何擴大異雷山的防區,做好提前預警,結果感到王離的異樣,她們瞬間就緊張起來。
「有古怪的氣機,好像有某種大戰發生,不過距離我們這裡很遠。」王離有些蛋疼,他現在覺得這東方邊緣四洲畢竟太過偏遠,雖說可以避免少惹事端,但消息畢竟太過閉塞,比如他們現在都已經從中神洲晃了一圈回來,但中神洲大雷音寺毀滅的消息除了大勢法師自己知道之外,這種消息現在竟然還沒有來得及傳遞到紅山洲。
此時他直覺有什麼大事已經發生了,他體內的灰色道殿在方才劇烈的運轉,似乎是捕捉到了許多數據一般,但具體是什麼,他現在卻還搞不清楚。
……
湮滅的皇宮上方,不斷往上升騰的雲氣之中散逸出無數發亮的帶著毀滅性威能的顆粒。
方圓數百里之內,所有稍微有靈智的鳥獸都在瘋狂的往外逃竄。
這朵雲氣裡面任何一顆發光的微粒都足以殺死一名低階修士,更不用說它們這種普通的鳥獸。
但也就在此時,就在這朵雲氣的上方,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人似乎很隨意的破開虛空,一步就跨了出來。
他的運氣給人的感覺似乎很不巧,那朵雲氣就正好噴涌在他的腳下。
許多發亮的微粒甚至直接和他的腳底接觸,讓他的腳底發出無數輕微的滋滋聲,就像是火炭在灼燒生肉。
但這人身上的氣息卻是十分平靜,他伸出了手,就像是從一朵棉花糖上扯下了一縷般,直接從升騰的雲氣之中扯了一縷。
接下來的一剎那,他便再次消失在虛空之中。
他的來去毫無影蹤,即便他明明施展了強大的虛空法門,但這片天空之中甚至連施展虛空法門的痕跡都沒有殘留。
也就在此時,在中神洲神山頂部三千丈的那處蟻殿裡,那名對著黑色畫卷的修士的雙瞳就像是燃燒了起來。
無數血紅色的光焰從他的瞳孔之中燃起,這些血紅色的光焰落入他身前的那道黑色畫卷,迅速的朝著兩股不同的氣息追蹤而去。
中部十三洲之中的雲澤洲,雲夢澤之中的霧氣突然濃烈了起來。
大澤水面上的霧氣不斷的變化,甚至形成一陣陣的潮汐。
雲澤洲諸多的宗門都感知到了這種莫名的變化,他們都用各種法器觀測水氣,然而卻沒有發現是什麼導致這樣的異常。
此時誰也不知道導致這樣水汽變化的真正原因,是來自南方洲域和中部十三洲之間相隔的海域。
最大的那片海域的中心,被稱為無盡海的深海鴻溝之中,有許多身形堪比山門巨艦的大魚在遊動。
無盡海的中心距離陸地太過遙遠,而且深海鴻溝之中水壓太過強大,即便是擅長水系法門的大能都無法輕易在其中探索,再加上內里諸多不明因素的紊亂元氣亂流,所以這種區域對於修士而言也是絕境。
這些深海鴻溝之中,這些連雙目都已經徹底退化的大魚原本十分平靜,它們只是隨著水流的變化而慢條斯理的隨意進食,然而今日裡,所有這些大魚都像是感染到了一種瘋狂的情緒,都在瘋狂的拍擊水浪。
無數股暗流不斷的衝擊,不斷的碰撞,水團和水團在不斷的爆炸,而它們身周也隨之泛起奇異的符紋,海面上出現狂風暴雨,大量的水汽朝著天地間狂涌。
「啊!啊!……」
一條大魚的腹中竟然響起尖利的女子的瘋狂叫聲。
這條大魚看似和其餘的大魚根本毫無分別,然而它的內里卻並非和其餘的大魚一樣是真正的血肉之軀,它的內里,竟然是一個金屬的巨宮!
它的體內,隱藏著無數迷宮般連接的金屬艙室,無數的元件和框架散發著各種詭異的光澤。
在最為中心的區域,其中一間奇異的銀色薄膜金屬形成的艙室內里,一口森冷的冰棺打開了。那瘋狂的尖利叫聲,正是這口冰棺之中響起。
冰棺的內里有一名背上和後腦連接著許多管束的渾身赤裸的女子,她身上的肌膚似乎因為長時間的冰凍和那些管束之中奇異的液體的浸潤而散發出一種詭異的銀灰色光澤,她似乎剛剛被喚醒,但她卻好像經歷了一種讓她難以忍受的噩夢一樣,她渾身都在不斷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