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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戰力非凡,不可用修士境界衡量,但似乎也有些特殊的弱點。」一名身穿銀白色法衣的中年修士出現在這名老者身側,他伸手祭出一個赤紅色的貝殼狀法寶,貝殼之中有一顆黑珠不斷湧出利劍般的黑水,更是將那些沙兵打得節節敗退。
這名身穿銀白色法衣的中年修士便是赤嶺古宗的白蛉道尊,他也是此時赤嶺古宗在場的主事者,方才出聲的也是他。
在他看來,這名牧童也好,那蘇半城也好,都必須誅殺當場。
而且他也有信心將這兩人誅殺。
畢竟除了他們赤嶺古宗之外,還有天銘古宗的大批修士正在趕來。
然而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高空之中落下。
「我也看了你們很久,也忍了你們很久了,知道弱點就可以欺負人了麼?你們這些仙人平日裡高高在上,自命不凡,在你們的眼中,只要敢和你們對抗的,就都是魔麼!」
隨著這聲憤怒的聲音響起,一道青色的巨影落了下來。
在一片駭然的驚呼聲中,白蛉道尊的身上瞬間就迸發出了上百道各色光華,但是這上百道各色光華被輕易的擊碎了。剛剛還淡然自若的白蛉道尊的肉身直接就被這道青色的巨影拍得粉碎,血沫在天空飛散。
「啊!」
在看清這道青色巨影的剎那,赤嶺古宗的所有修士都駭然的往後飛散。
這是一頭身高超過五丈的怪物,它就像是一個直立的紫色巨蠍,但是它卻有一個人形的巨大頭顱,頭顱上是一個個捲曲的短角。
它的背上張開的不是翅膀或是翼翅,而是六面白色的大旗。
這些大旗看上去很像是法寶,但偏偏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它體內生長出來。
它的氣息給人的感覺也十分古怪,摻雜著靈體、屍氣和血肉之軀的味道,它既不像是被控制的死物,也不像是生靈,也不像是純粹的靈體,似乎介於這三者之間。
它此時的背上坐著一名赤足大漢,這名赤足大漢身上還背著一根扁擔,腰間有一捆麻繩,他的褲腿上還滿是河泥。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河灘上和碼頭上幫人從船上挑貨物下來的挑夫。
「御獸手段?」
「召喚獸?」
數名修士連施手段望氣,然而望氣的結果卻更讓他們大吃一驚。
這名赤足大漢和這頭詭異的妖物有著獨特的氣機連接,似乎這頭異獸好像是從他體內的竅位之中被他召喚出來,它的許多力量,都來自於這名赤足大漢體內的竅位之中。
「仙人就能隨便欺負人麼!」
「我也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所有這些宗門的修士還在驚駭之中,遠處卻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一條火光從遠處就像是流星一樣射來。
所有在場的修士再次被驚駭的情緒左右。
火光之中竟然是一名渾身在燃燒的男子,他渾身的肌膚竟然完全變成了石頭。
這些石頭就像是開裂的巨大龜甲一樣覆蓋滿了他的全身,這些石頭的縫隙之中,還在不斷的噴涌著火光。
「他們和我們根本不是同一類人,這些仙人對付我們根本不會留情,他們平時就算是擄走城中的孩童,都覺得是給城中那些孩童父母的恩賜,覺得所有人都必須對他們感恩戴德!但我知道,能夠和他們一樣成為仙人的只是少數,很多被他們稱為仙苗的孩童在他們所謂的試煉中就死去了!」這名隕石一樣墜落到拾光宗之中的石身人比蘇半城等人更為果決,他出手毫不猶豫,橫衝直撞,所有被他身體撞中或是雙拳擊中的修士全部四分五裂,血肉橫飛。
所有的法寶打在他身上,都是叮噹作響,濺出火花。
按照在場這些修士的認知,這些人應該有個致命的弱點,但這名石身人卻似乎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各種不同屬性的法寶和各種法門產生的威能打在他的身上,卻是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我們是正道玄門,並非無視人命的魔道宗門!」
「仙苗修仙,原本就是火中取栗!修行是與天奪命,每一個關口自然接受天道考研,有無數的風險,我們作為仙苗的師長,自然期盼他們超越前人,他們之中若有隕落,怎麼可能是我們故意為之!」
在一片駭然聲中,有不少修士出聲辯解。
「你們有你們的道理,但我們有我們的道理,你們只管帶人修仙,但你們考慮過別人父母的感受嗎,有些父母好不容易有聰慧異常的兒女,他們壓根不想被人帶走,還有些父母只以為修仙是最好的前途,才忍痛割愛,但是他們哪裡想到視若珍寶交在你們手中的兒女,結果沒有過幾年就修行失敗死去了,你們負責賠償嗎?」這石身人憤怒的厲喝連連,他下手毫不留情,哪個出聲辯解的最大聲,他就直接衝到那人身前,將那人打成肉醬。
「這與你何干?」有幾名修士也是驚駭得失了方寸,下意識的大叫。
「與我何干?」石身人厲喝,「我雖說記憶不全,過著設定的人生,但在我有限的記憶里,我記得很清楚,有個孤兒和我相依為命,但他卻被你們帶走,我千方百計打聽,後來卻聽說他死在你們的試煉之中,那個和我相依為命的孩童聰慧無比,但聽說在你們這些所謂的仙人宗門,卻是資質一般,很不受待見!」
「……!」所有在場的修士徹底無言,甚至赤嶺古宗此時隱約都覺得這是拾光宗自身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