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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鬼叫鬼叫的了,連我都搞不清楚是誰,還鬼叫鬼叫。」王離直接祭起萬鬼噬仙陣盤,陰風呼嘯中,他連施數道禁製法門,讓身受重創的璨劍真君連元嬰逃遁都做不到。
「萬鬼噬仙法陣?你難道不是陸鶴軒,是天鬼聖宗的准道子萬夜河?」璨劍真君不可置信的出聲。
「大哥,他見識不凡啊,居然認得我?」萬夜河驚喜的看著王離,頓時覺得自己很有面子。
「你是天鬼聖宗的准道子萬夜河?」璨劍真君看著身穿女修法衣的萬夜河,怎麼都不敢相信。
「怎麼,不像麼?」萬夜河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他冷冷的放出了血屍冥侍,接著道:「我勸你別以貌取人,更不要以法衣取人。」
「啊!」
璨劍真君心神欲裂。
他直覺萬夜河放出的也是陰魂一類的東西,但他直覺對方這陰魂威能駭人,哪怕他此時傷勢盡復,沒有那山鬼符劍在手,他也絕對不可能是對方這陰魂的對手。
「你現在應該明白了?」看著璨劍真君無比驚駭的模樣,萬夜河心中舒暢,頓時得意起來。
璨劍真君渾身發顫,他叫出聲來,「萬道子,我明白該怎麼做,但眼下我受傷太重,根本無法伺候兩位道友啊。」
萬夜河一愣,瞬間一陣惡寒,「你想什麼呢?你以為我是陸鶴軒那種兔兒爺麼?」
璨劍真君欲哭無淚,他看著萬夜河的裝扮,再看著王離等人,心道我哪裡知道你們這些人想什麼?
但這樣的一句話,他自然是萬萬不敢出口的了。
「杜君澤!」也就在此時,一直很喜歡胡言亂語的王離卻是一聲冷喝。
璨劍真君一怔,這是他的本名,但是十餘年來,已經很少有人會稱呼他的本名,所以即便是在仙蟾宮,知道他本名的仙蟾宮年輕修士也不多。
他不知道對方為何竟然會喝出自己的名字,而他迎著王離的目光看去,和王離眼中一觸之時,他的心中就瞬間湧起無盡寒意。
他從王離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仇恨。
萬夜河當然也不知道王離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一喝,但當他轉過頭去,看到王離的臉色時,就連他心中都一寒,瞬間他都不敢出聲了。
「杜君澤,你還記得有一名玄天宗修士,叫做魏離風麼?」王離落在璨劍真君的身前,他盯著璨劍真君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
「玄天宗……魏離風……」璨劍真君初時有些茫然,但玄天宗三字在他腦海之中再次閃過的剎那,他面色劇變,「難道是天順裂縫之中的那名玄天宗修士?」
王離笑了起來。
他的笑意顯得說不出的森冷。
「終於想起來了。」
他看著璨劍真君,道:「我叫王離,玄天宗孤峰王離,當年若不是你害死了我十七師叔魏離風,我師尊或許也不會死。」
聽到「王離」二字,璨劍真君駭然一震,他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退去,但此時他被王離連下了數道禁制,卻是渾身僵硬,根本無法動彈。
魏黛眉和顏嫣互望了一眼,兩人此時才終於明白,為何王離一開始就心中殺意濃烈,故意沒事找事的一定要和這些仙蟾宮人一戰。
「其中有誤會!」璨劍真君馬上就叫出了聲來。
「不要再找什麼藉口了。」王離微嘲的笑了起來,「當時我師尊石化之前,只對我說了兩個讓我記住的仇人名字,一個就是你,杜君澤,另外一個就是嚴少狂。他當時對我說,三聖是太過高高在上,這輩子玄天宗和三聖的仇,恐怕是我沒法報了,但你和嚴少狂,這兩個仙蟾宮的人,我如果運氣好一些,將來說不定能夠幫他和魏師叔報仇。嚴少狂的運氣比較好,我聽說前幾年他就在混亂洲域邊緣遇到硬點子,被人殺了。倒是你,我師尊覺得你不算什麼,但沒有想到他是料錯了,你雖然天賦平庸,但恐怕在當年天順裂縫之中得到了不少好處,所以竟然成就了元嬰。」
萬夜河聽得很認真。
他聽到說兩個仙蟾宮的仇人之中,嚴少狂的運氣比較好,已經被人殺了,他便頓時一愣,覺得王離是不是說錯了,被人殺了還算運氣好?
但也就一個呼吸之間,他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王離說的絕對不是口誤。
這意思是,嚴少狂若是還活著,若是和杜君澤一樣落在王離的手中,一定會比死還慘。
他是聽明白了,璨劍真君當然更加明白。
「那已經是陳年舊事,當時我雖然的確和他們鬥法,但我畢竟沒有親手殺他們,他們只是自己逃入了裂口之中的兇險之地,才導致最終身亡。」璨劍真君渾身都被冷汗糊透,他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王離,「在那種空間裂口之中,修士互相爭奪好處而廝殺原本就是難免,雖然你可以認為他們的確因我而死,但你現在因為那陳年舊事而殺我,你所需付出的代價也實在太大。」
「我叫什麼名字?」王離看著他,笑了起來,只是反問了這一句。
璨劍真君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臉上再無半絲血色。
萬夜河的反應還慢半拍,不知道王離這句反問什麼意思,但是璨劍真君卻瞬間懂了。
他叫王離。
王離連餐霞古宗那些人都公然殺了,無法無天,若是追究起來,當時就已經可以說違反三聖道例,那他既然連餐霞古宗的元嬰修士都直接殺了,殺他又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