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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前輩叫什麼?」顏嫣問了一句,但她這句話說完,卻覺得有些不妥,她看著白藕,又認真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也不要叫隨師叔了,你也和我們一樣,稱呼他為隨前輩。」
白藕愣了愣。
他狐疑的看著那名老道,心道難道隨師叔真的是一名極為厲害的修士,只是他們梧桐觀的人都看不出來?
他心中疑惑的很,但還是馬上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隨前輩他有時候會叫道,太可怕了,天道崩壞了,都要死了。」
「天道崩壞了?都要死了?」王離和何靈秀互望了一眼,他們心中都是莫名的驚悚。
白藕點了點頭,道:「隨前輩有時候還會叫,我可能要被發現了,我也要死了。」
在白藕看來,這些話自然是這名老道的瘋言瘋語,但王離等人卻並沒有如此想。
「難道他是不是的篆刻道紋,形成獨特的域,是無時無刻想隱匿自己的氣機,就像是將自身從這方天地之中抹去,不復存在?」王離不可置信的傳音給何靈秀和顏嫣等人,「難道他是躲藏在這裡,躲避什麼可怕的對手麼?」
顏嫣等人都說不出話來。
他們都覺得王離的推測恐怕有些道理。
但如果這真是一名至少天尊級的修士,那這樣的修士,是在躲避什麼樣可怕的對手?
整個修真界,能夠勝過他的人,也應該沒有多少了吧?
那三聖金諭特意將白頭山地界劃給王離做封地,這又是什麼意思?
是巧合,還是三聖知道這裡有這樣一名修士存在,所以才刻意安排王離到這裡?
「啊!」
也就在此時,讓他們所有人都嚇得汗毛豎起的是,就在白藕身側不遠處的老道突然就大叫了起來。
萬夜河直接就腿軟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大詛咒術」用來嚇唬別人可以,在這名老道面前,他是開口說話都不敢。
「天道不見……都要死了!」
他才剛剛跌坐下來,那名老道仰首望天,突然又慘叫起來。
老道的叫聲非常驚恐,非常悽厲,就像是真正的見鬼一般,讓萬夜河都幾乎直接被嚇尿了。
王離的頭皮都發麻了,但他一貫以來被呂神靚訓得越是處於危險和恐怖的境地就越是冷靜,他問白藕,「你說隨前輩之前是喊天道崩壞……都要死了?」
白藕倒是習慣了這名老道的大喊大叫,他一點都不心驚,老實點頭道:「隨師叔,哦不,隨前輩之前的確都是喊天道崩壞。」
「他沒有喊過天道不見?」王離手心裡不自覺的出了冷汗。
他此時發現老道雖然仰首望天,但是手中的木棍並未停止在香灰上行走,相反,在這名老道無意識的動作之下,這根木棍行走得更快,王離的感知里,香灰上泛起的道紋速度更快。
他的注意力被那根木棍的棍尖吸引,最開始他只是感知里出現那種漣漪一般擴張的道紋,但數個呼吸之後,他的視線里都甚至出現了清晰的道紋。
他無比震駭的看到,無數如漣漪般的道紋就像是透明的琴弦圍繞著這一方曬台形成,而且這些道紋不斷擴張,竟如同一個巨繭包裹住了整座道觀。
「晚了……晚了……都要死了……」
這名老道重複的慘叫了數聲,突然又悲慘的叫了起來。
整座道觀之中都充滿著他悽厲慘叫的回音,但道觀之外不遠處的山林,任何鳥獸都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這樣的感知,讓王離確定這座道觀現在都被他的法域籠罩,恐怕就在道觀之外不遠處,也聽不見這道觀之中他的慘叫聲。
「前輩,什麼晚了?」王離壯著膽子,大聲的問這名老道。
他鼓動真元,聲音大得都讓白藕嚇了一跳,但這名老道卻宛若未聞。
「晚了……晚了……」
這名老道人忽然大哭起來,他左手用力的擦拭著眼睛,都將眼角擦出了血來。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好像不受控制般抽搐起來。
王離是徹底的驚了。
他看到這名老道的右手每一個抽搐間,這木棍的棍尖就瞬間在香灰上篆刻出上百道的道紋。
這根本不是抽搐,而是這名老道的動作快到了極致,讓人覺得他的手就像是在抽搐。
「沒用了……沒用了」
但即便如此,這名老道卻是突然又哭喊出聲。
這個時候白藕也覺得他和平時太大不同了,這名道童看著老道眼角的血跡,他生怕這名老道出什麼事情,直接就撲了上去,「隨師叔……哦不,隨前輩,你怎麼了?」
他想要按住老道的左手,生怕老道把自己的眼睛都弄傷了。
然而他的雙手落在老道的左手上,他卻震驚的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阻止老道左手的動作。
老道依舊擦著眼角滾滾流淌出的血淚,他的右手都停止了動作,他哭嚎了一陣,突然右手一動,王離等人呼吸都是一頓,他們都沒有感知到這名老道如何出手,李幽鵲的身體已經被凌空攝起,落在老道的身前。
「啊!」
萬夜河發出了一聲同樣悽厲的驚恐尖叫。
他的臉上沒有了絲毫的血色。
之前還只是猜想,但現在這老道直接憑空攝拿李幽鵲,空氣里沒有任何的元氣波動,這就是坐實了這名老道的修為境界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