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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離知道他顯擺的是最初道統之戰中懸空寺的光輝戰績,不過王離原本關心的也不是這個,他看著得意洋洋的喜樂上師問道:「那這血蠅僧能不能抵擋那誅邪陽雷、食邪異雷之類的劫雷?」
喜樂上師一愣,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他一時有些糾結,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但猶豫了數個呼吸之後,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這種級別的血煉邪屍當然不能抵擋那種劫雷。」
說完這一句,他看著王離,「王山主,該不會你有什麼手段能夠牽引這樣的劫雷?」
「說什麼呢。」
王離呵呵一笑,「這劫雷哪裡是想怎麼牽引就怎麼牽引的,不過天道法則一向是以牽扯入天劫的東西為敵人,這麼多血蠅僧邪氣十足的,現在劫雷密布,說不定天道法則覺得它威脅十足,順便落下些針對它的劫雷也不一定。」
「……!」
一群原本還在得意的大懸空寺修士全部白了臉。
雖說他們明知王離的話不能盡信,看王離的自信程度,他說不能隨便牽引劫雷,說不定也有機率能夠牽引出他想要的劫雷,而且不管王離的說話有幾分可信的程度,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
任何東西只要被牽扯進天道法則的劫雷之中,自然就是天劫的敵人,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
「那按王山主的看法,怎麼辦?」眾善法王此時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覺得這些徒子徒孫級的大懸空寺修士還是心性不穩,太一驚一乍了。現在他們和異雷山的人都是腳踏一條船,異雷山的人都不怕,他們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對於天劫,他覺得恐怕在場沒有任何人比王離更為了解。
「這辦法說起來倒是也簡單。」王離一點還在不斷往外噴涌血蠅僧的佛殿,「這血蠅僧生出來就要用,不要純粹積攢湊數。我的理解是這樣的,天道法則降落天劫,它首先懲戒的,肯定是這天劫之中勢力最大的那一波。如果它覺得血蠅僧太多,那它的劫雷說不定就會針對血蠅僧,如果它覺得插手天劫的高階妖獸多,它就會降落針對妖獸的劫雷。」
王離現在純粹是胡扯。
現在松鶴觀方圓數十里之內的天劫在他的操控之下已經徹底的亂了套了,正常的天劫絕對不可能形成這樣的劫雷,他只是想忽悠這些人儘可能的消耗血蠅僧去對付那些高階妖獸,畢竟血蠅僧收割低階妖獸,以戰養戰,這大懸空寺的實力反而不見縮減,反而是血蠅僧越來越多。
但他這番話語落在大懸空寺這批修行者的耳中,卻簡直如同傳經授道。
眾善法王和喜樂上師互望了一眼,心中都甚至產生了同樣的念頭,難道說天道法則在這麼複雜的情形下,它可以有一二三四五這樣很多不同的選擇,的確在它看來哪個威脅最大,針對性劫雷的優先級就越大,但王離給他們的感覺,卻像是可以挑選這種優先級?
如同兩撥東西的優先級差不多,是否王離可以加一把力,從而徹底決定降落的是什麼樣的劫雷?
修為越高的大能,想這種道理就越想得複雜。
他們已經足夠察言觀色,足夠針對王離的話語了,但事實上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王離壓根不是什麼插手天劫和決定某種天劫降落的概率,而是直接能夠決定落下的是什麼劫雷。
關鍵王離看著他們一時神色有些古怪,還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沒有人能夠決定天道法則降落什麼劫雷,但至少可以減少天道法則的敵意,儘可能不讓天道法則墜落對自己太過不利的劫雷。」
其實王離說的都是大實話。
但關鍵在於,不是每個人都有欺天古經這種級別的法門。
天道法則洞察一切,他此時說法,只是曲解這種大實話。
但他的話語的確收到了想要的效果。
眾善法王和喜樂上師心中一個咯噔,頓時覺得王離是在不斷的暗中點醒。
強弱是對比才出現的。
弱勢!
一定要在天劫的籠罩之中,對比其它力量顯得弱勢!
兩個人又是互望了一眼,都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去!」
喜樂上師對著控制血蠅僧的幾名弟子使了個眼色,暗中點了個目標。
唰!
圍繞著靈航法舟旋轉的上萬血蠅僧頓時就朝著西北側瘋狂疾掠,沖向了一尊巨大鐵塔般的身影。
之前靈航法舟的一輪殺伐攻擊也是絕對的試金石。
那尊巨大鐵塔般高達十二丈的身影在一些威能的沖刷下巍然不動,衝擊到它身上的威能甚至連它身體表面自然泛出的一層油光都沒有擊破。
這無疑點出了這尊鐵塔般身影的真正身份。
它之前絕對是六級妖獸,妖王級的存在。
但不巧的是,它應該不會空間法門,所以被誅妖劫雷籠罩,降低了一階修為。
它現在的實力至少也應該是五級妖獸,而且本身法抗能力驚人,否則絕對不可能抵擋得住那些威能的衝擊。
要看的東西太多,王離之前倒是沒有仔細注意這頭妖獸的具體長相,此時上萬血蠅僧如一條血色洪流朝著這頭妖獸涌去,王離定睛細看之下,卻是頓時響起了自己的師姐。
倒不是說這頭巨妖的長相很像呂神靚那種美女,而是這頭巨妖壓根長得就像是一根巨大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