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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你這是幹嘛?」
青衫年輕修士嚇得聲音都變了,「你該不會這個時候又犯病了,明明連紫竹丹都用了。」
「我沒病!」
五官異常精緻的女修中氣十足的回了他一句,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用了傳音的手段,就像是蚊子哼哼在這名青衫年輕修士的耳廓中響起,「我現在是一根蘑菇。」
青衫年輕修士都快哭了,「師姐,你這樣還說沒病?」
「你是不是傻!」
女修狠狠白了他一眼,「今天在場的修士太多,我們不可能隱藏得了行跡,若是讓他們覺得我神志正常,等會怎麼會容我們搶了法寶就走。」
「你真的沒犯病?」青衫年輕修士狐疑的看著她。
「王離!」美麗女修火了,「你信不信我現在自爆金丹。」
「我信,我信還不行麼。」青衫年輕修士更加無語。
極其冰寒的空氣里突然出現了一絲灼熱的氣息。
一團赤紅色的光華出現在冰魄天雷墜落的中央地帶。
悲憤歸悲憤,但再平庸的金丹巔峰的修士也畢竟是金丹巔峰的修士,總不可能連掙扎都不掙扎一下就束手待斃的。
修的越慢,準備渡劫的時間越長,往往準備得也越充分。
通惠老祖一舉就祭出了三件火系法寶。
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裡避免和自己之前布置的法陣和祭出的法寶衝突,能夠瞬間暫阻天威,也充分說明了再平庸的金丹巔峰修士也絕對不是任憑天道法則拿捏的軟蛋。
一面圓形的赤紅古古鏡懸浮在通惠老祖的頭頂,只是巴掌大小的鏡面卻是像溝通了地底火淵一般,瘋狂的湧出一朵朵靈芝狀的黑色地煞真火。
這一朵朵黑色地煞真火雖然哪怕只要挨到天空之中的任何一絲電光遊絲,都會哧溜一聲瞬間熄滅,但火光消隱處,還是會馬上湧起一蓬異常黏稠黑煙,這一團黑煙就有普通傘蓋般大小,還能在半空中停留至少十餘個呼吸的時間,期間這團黑煙還會繼續釋放大量的熱力。
一片紫色的殘布在通惠老祖的身周飛旋,這片紫色的殘布細看之下,似乎是一件殘破的肚兜。
修真者的法寶也講究形制,男修若是在平時祭出女修的貼身法衣,終究會讓人產生諸多的詭異感覺和聯想,但這種天劫之中,卻根本不會有人在意這些細節。
這件東西即便是一件殘器,但在通惠老祖的御使下也是展現出了驚人的威能。
大量的火鴉從這片殘布的周圍不斷的湧現,發出無比嘈雜的聲音,這些聲音對天道雷劫是沒有什麼作用,但讓遠離這座山頭的絕大多數修士都有耳膜刺痛的感覺。
那些在通惠老祖身周盤旋的火鴉就像是真正的活物,沒有一道電光遊絲能夠穿透這群飛舞的火鴉群。
除此之外,通惠老祖的手心之中還有一枚色澤溫潤的白玉古錢,這枚白玉古錢散發著朦朧的白色光華,在他的身外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光罩。
白溪真人此時已經護著一堆仙苗退到足夠安全的地帶。
他看著天劫中心的通惠老祖,眼瞳深處已經出現了一絲疑惑。
天劫之所以可怕,不只是因為它可怕的威能,還在於它足夠持久。
天道法則操控下的天劫,是出了名的沒有感情,只會死纏爛打。
修士面對天劫,從來不需要壓倒,而是需要足夠堅挺,堅持。
所以在應對天劫時,最實用的永遠不是威力奇大的法寶,而是韌性極強的牛皮糖似的法寶。
要能夠撐的時間長,而且渡劫者自身的損耗要小。
現在通惠老祖祭出的就都是這樣的法寶。
瞬間就掏出這樣三件很有針對性的法寶,通惠老祖的表現要比他想像的要優秀得多。
天道法則永遠不會無中生有。
難道說華陽宗的通惠老祖,其實本身就是隱藏得極深的不世出的天才,所以他才不敢輕易渡劫?
「狗屎啊!」
通惠老祖此時已經在心中咆哮不止了,要是他能夠聽到白溪真人的心聲,恐怕又要忍不住噴血。
誰能比他更了解自己。
他要是天才,那小玉洲的絕大多數金丹修士就都是絕頂天才!
在天劫開始之前,他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倖,心想天道法則會不會因為自己比較平庸而落下略微弱一些的天劫,但現在這異種雷劫一落,他此時所想的已經不是能夠成功渡劫,而是不要死得太過難看,不要創下小玉洲最差的渡劫記錄,不要在第一重雷劫就灰飛煙滅。
而且華陽宗的家底實在太薄,那些各洲的強大宗門的渡劫修士或許用了三件法寶之後,身上還藏著三十件,但他現在生怕自己被這異種天劫直接秒殺,是將身上最適用的法寶全部都祭了出來。
這三件對冰魄天雷還算有針對性的法寶之中,那片紫色肚兜殘片還是他的道侶當年留給他的定情信物,若非實在是沒有辦法,他怎麼可能會將這件法寶也祭出來。
按照修真界的經驗,正常的金丹晉升元嬰面對的七重雷劫,每一道雷劫持續的時間差不多都是一盞茶的時間。
不要小看這一盞茶的時間。
這絕非慢條斯理的前戲,而是始終狂風驟雨的全速衝刺。
通惠老祖這三件法寶,只堅挺了半盞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