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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知道實話實說比較好,所以看著王離,又道:「我松鶴觀在這場大亂之中實力微薄,朝不保夕,哪怕被人定了罪,倒是也無非讓人占了山門,但就怕連累王山主,畢竟王山主前途無量。」
「不用多慮。」聽著晨風真人這般說話,王離頓時一笑,道:「東方邊緣四洲的道友,難道誰還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即便找個合適的藉口,行事總要低調。」
眾善法王也是看著晨風真人,溫和道:「這道統之別我們自然十分清楚,我等自然儘可能隱匿遁光和氣息,等到離了此地之後,我們也決計不會透露曾被你們以禮相待,被你們迎入山門。」
晨風真人聽到王離和眾善法王如此說法,心中頓時大定,當下等到門下弟子取來松鶴觀陣圖,就直接在王離和眾善法王面前展開。
幾乎所有立宗很久的宗門都會有這種總覽陣圖,不僅是有地形地貌,各種建築和法陣布置,還有各種地氣和天地元氣導引。如眾善法王這種修士,只是數眼掃過,就對整個松鶴觀山門有了大致的了解。
「王山主你也明白,此事宜快不宜慢,所以按我的所想,是首先徹底引動地氣倒沖,同時我們靈航法舟動用測靈法陣,如此有可能找出靈壓最為異常的區域。」眾善法王也不猶豫,直接就看著王離和晨風真人等人,說道:「只是如此一來,恐怕松鶴觀的法陣十之六七會有損毀。」
「這……」晨風真人的面容微僵,他當然也明白這會導致什麼後果,這不只是一些山門防禦法陣和殺伐法陣會損毀,許多的道殿建築和內里的布置同時也會損壞,而且地氣的激發,會徹底影響地氣和天地元氣的導引,如此一來,其實相當於松鶴觀千年以來的很多布置都會受損嚴重,很多原本有用處的道殿就會徒具其形了。
「如此一來,松鶴觀損失必然不小,但若是松鶴觀准允,我大懸空寺願意提供不小的補償。」眾善法王直接說道。
他在進入松鶴觀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此行大懸空寺一無所得,已經是巨虧,但只要和異雷山能夠結緣,能夠和異雷山保持極佳的暗中關係,那這筆生意就做的值得。所以接下來哪怕在這松鶴觀之中搜出什麼至寶,他們大懸空寺哪怕分不到,都給了王離,只要王離肯承諾長久的好處,他們大懸空寺在長遠來看都不虧。
「法王大氣!」王離聽到他如此大氣,頓時有些肅然起敬。
顏嫣此時已經用大羅天網收起了血鯤,她看著王離,欲言又止。
她心中對混亂洲域的修士不說有著絕對的偏見,但至少所受的教化讓她覺得混亂洲域的修士比仙門正統的修士更加不擇手段,更加陰險狡詐,而且不遵循規矩,她當然覺得眾善法王在王離面前越是表現得大氣,就越是對王離有所圖謀,說不定就有什麼陰謀算計。
但她對於王離也實在是太過了解。
她知道在王離的眼中,很多仙門正統的修士也就是那個鳥樣,王離好像也根本不在意是什麼宗門的修士,反正誰給他好處他就給誰好處,誰對他不好,他就對別人更不好,這就是他最簡單的道理。
所以她看著王離,還是忍住了索性什麼都不說。
她當然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和以往是絕對有些不同了,事實上王離已經潛移默化,將她這個絕對古板的仙門正統修士慢慢的改變了許多。
「其實若是沒有諸位幫助,別說是我們松鶴觀的法陣,就是我們松鶴觀所有修士也連骨頭渣都沒有了。」晨風真人此時已經和松鶴觀的諸位太上長老暗中傳音了幾句,得了那幾名太上長老的旨意,他也苦笑道:「既然如此,豈能再問諸位道友手中拿好處,更何況法王你也知道,若是被其餘仙道正統的修士知曉我們從你們手中拿好處,那就更加說不清楚了。」
「好,那就事不宜遲,就趕緊按法王你說的行事。」王離略一沉吟,倒是覺得自己不能完全鐵公雞,他想到松鶴觀之前隕落在天劫之中的離垢真人,他便也心中惻然,便接著道:「我們異雷山別的不行,但幫人渡劫絕對沒有問題,今後松鶴觀你們只要有人修到接近渡劫,儘管送來異雷山,不管松鶴觀有多少人前來,我們異雷山絕對安排得妥妥帖貼。」
這是承包了一個宗門的渡劫?
別說松鶴觀在場的修士全部震驚,大懸空寺所有在場的修士也是嫉妒得眼睛都有點綠。
松鶴觀這樣的宗門,雖說按照正常的修行,可能十幾年也未必能夠出一個接近渡劫的修士,但要是有人這麼打保票,那聚集資源不斷的先推動一些人到達渡劫的關口,那還不簡單?
畢竟平時這般造就接近渡劫的修士,那宗門也知道是拔苗助長,渡劫基本不可能成功,築基結丹這一關都根本過不了。
但要是有人直接打保票,那……
松鶴觀一群人都不敢往下深想。
大懸空寺的人想的就更不一樣,大懸空寺這樣的宗門,哪怕不拔苗助長般強行提升修士的修為,但每隔個數年還是會出現築基衝擊金丹,混亂洲域的修士平時修行生冷無忌,衝擊金丹成功的概率原本就比仙門正統修士低。
大懸空寺在混亂洲域都算是極為出名的強宗了,但築基期修士能夠結丹成功的比例也就是兩成。
也就是說,雖說大懸空寺過個十幾二十年就能至少造就個五六個金丹,但那背後,卻是幾十名築基期巔峰的修士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