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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因此結下巨大因果,只得封山不出。
但反常的是,自黃帝之後,少昊時期家家有巫,人人尋仙通神,巫比靈山十巫行走世間時,更為知名。
不過卻變了味道。
以往的巫頂天立地,射日逐日,救死扶傷。
而少昊時的巫,是巫祝而非巫,只是祭祀天神,崇尚鬼神占卜。
少昊之後,顓頊有感於人們崇尚鬼神而廢棄人事,一切都靠占卜來決定,百姓家家都有人當巫史搞占卜,人們不再誠敬地祭祀先祖,也不安心於農業生產,便任命北正黎負責民政,以撫慰萬民,勸導百姓從事農業生產,鼓勵人們開墾田地。
顓頊絕天通地,試圖減少無益之巫祝。
他失敗了,巫祝祭祀天神更甚,天神卻不管人事。
直至帝嚳、堯、舜之後,巫更少了,巫祝則更多了。
最後一個巫是禹。
禹治水,大禹治水時因土地泥濘而不得不小步行走的步伐,被歸結為巫祝喚神的舞蹈,自此人們將巫與巫祝混為一談。
禹治大水,劃九州,為人間帝王,最後出巡而死。
禹死後,啟繼位,立夏,夏服於天,自號天子。
從此再無頂天立地之巫,唯余祭神祀人占卜跳舞之巫祝。
巫相看著面前躺著的人鬧騰了一會兒,又沒了動靜,問道:「不死藥沒效果?」
巫咸嗤之以鼻:「要有效果他早活了,外頭的泉水翻湧,當年九鼎鎮壓無支祁,肯定是無支祁跑了,九鼎出了問題。」
巫彭反問道:「為什麼是九鼎不是十鼎,十一鼎十二鼎,越多越好,二十個鼎哪能出問題。」
巫謝跟看傻子似的道:「九鼎才順口,十一十二念起來更不方便,倒是十鼎還不錯。」
巫羅道:「扯這些有的沒的,現在怎麼辦?他還沒活,要不是你們逞能救窫窳,也不至於封山啦。」
……
山腳下有兩隊人馬對峙。
土方之中有巫師,當年巫師還曾在朝歌之下動過武,結果被聞太師五雷轟頂,最後在越過長城時沾了因果,全軍覆沒。
不過土方的巫師確實比裝神弄鬼的巫祝有能耐,雖然也跳大神玩祭祀,但起碼有些道行。
烏黎帶著土方殘部,在蘇全忠的追逐下,一路北逃。
他也不是漫無目的的逃跑,而是為了尋找巫師口中的聖山,據說聖山就在北邊,興許找到聖山,就能得到上古巫師的護佑。
一路上他們遇到過很多山,沒有一座是傳說中的聖山,已經有不少土方人懷疑聖山的真實性。
烏黎放棄了,算了,不跑了,太累了。
蘇全忠輕鬆追上不再反抗的土方族人,不巧,路邊的泉水宛如洪水一般,翻滾起來。
烏黎看愣了,好像……投早了。
蘇全忠也看得一懵。
鄔文化撓撓頭,蹲下身低著頭問道:「將軍,還北上嗎?」
蘇全忠想了想,人都抓著了,應該不用了。
「不好,將軍,土方人又逃跑了!」
蘇全忠眼前一亮:「北上!」
「再往北是大山啊!」
「翻山!」
……
各路諸侯進朝歌,自然會產生突發事件。
以往還好,諸侯與商王表面和諧,多多少少克制些,現在卻不同了。
一個年輕公子哥帶著侍衛走在街上,被匆匆而去的漢子裝了個滿懷。
那身後還背著個女子,看模樣應該是夫妻。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衝撞小爺,圍起來!」
侍衛匆匆而動,瞬間便有無數懂得明哲保身的路人們四散跑路。
沒花多少時間,原本嘈雜喧譁的街道便安靜下來。
公子哥的目光停留在漢子與他身後滿頭大汗大著肚子的婦女身上。
「你衝撞小爺,該怎麼賠償?」
漢子看著這架勢,就知道面前這人是公候貴族家的公子,大氣都不敢喘,連連磕頭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小人因為妻子難產,不得已之下才衝撞了公子!」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公子哥笑著,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望向微微呻吟著的懷孕婦女。
磕頭聲之中,忽然混進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一小隊身著統一玄鳥服的玄鳥衛踏著凌亂的步伐趕到了現場。
玄鳥衛有巡查緝捕的職責,除了收集情報之外,偶爾還會看看街道治安。
一般來說,玄鳥衛不太會管這事,都會一股腦塞給執金吾雷開,但今天不行。
他們剛搜了一批巫祝之書,這條街是回去復命的必經之路,總不能當沒看見。
公子哥見到這群秧了吧唧的玄鳥衛,毫不客氣地指著他們道:
「我乃越侯之子,你們這些潑皮閒漢,不躺地上曬太陽,也敢過來多管閒事?」
「都給我乖乖站好!」
第297章 陳塘關,李靖
越侯之子……
玄鳥衛小頭頭,千戶金成的額間,瞬間便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越候是南方諸侯,勢力不小,算是南方僅次於南伯侯的勢力。
越候只有一個兒子,眼前這人顯然不是他能夠招惹的傢伙,能安心渡過就不錯了。
當久了潑皮閒漢,自然懂得察言觀色,圓滑世故的金成立即賠笑,一句一點頭,不斷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