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
公子哥連連逼問,其實今天賽馬虧的才是大頭,那紂王竟然敢光明正大打假賽。
石磯只是不言。
大概是優渥的貴族生活過慣了,連仙長都不尊重。
畢竟在紂王之前,貴族都是想怎樣就怎樣,往前推幾百年,這些貴族祖上都是幫助成湯建國的功臣。
能放棄一路諸侯的身份,在朝歌定居,可不一般,比如這位公子哥便是彭氏之後,彭氏自成湯滅夏桀之後才投降歸順,能耐可不小。
公子哥也覺得石磯沒什麼,不就是算卦麼?聽聞西伯侯也會,而且西市、東市都有算卦的道人,算不得稀奇事。
凡人對修士從來都沒有過正確了解。
公子哥用那淫邪的目光看向石磯,也不知這等修道美人在床上是怎樣的滋味,道:「虧損數目巨大,恐道長無法賠付,不如與我回府,享受人間美事,也不用在這集市里算卦為生。」
石磯皺眉。
倒是剛撿完銅錢的彩雲童子內心頓時焦躁起來,委屈到不行,眉頭緊促。
甚至握起了小拳頭,想張口大罵,將這個人模狗樣的公子哥打的稀巴爛,希望他身上立即發生點什麼,好讓他為自己的無理取鬧付出代價。
忽的一個悠長的聲音傳來:「你說貧道徒兒算卦有失,豈不是在說貧道道法不精?」
公子哥回頭一看,便看見一個老道,身邊還跟著一個與自己打扮相仿的翩翩公子。
他看了看身邊的護衛,人多,底氣足,硬氣道:「算錯了卦,自然要賠償。」
「那貧道便為你算上一卦。」通天掐指道:「小心地滑。」
什麼玩意?
那公子莫名其妙。
這時,一個護衛覺著脖子痒痒,伸手扣了扣,一不留神,撞在了一個路人身上,路人剛買的菜掉在了地上。
公子哥恰好踩上去,當時就滑倒在地,噗通一聲,摔了個瓷實。
「啊,少爺!!」
「你幹什麼呢?」
「少爺,您沒事吧?」
公子哥疼壞了,搖搖手:「算了算了!」
不過護衛伸手將他拉起後,又是偏巧碰了一個路人,那路人手裡拿的羽扇吧嗒脫手,落在地上。
公子哥身子晃了下,重心一個不穩踩在羽扇上,再次「啊」一聲摔了下去。
石磯的卦攤本就在鬧市,剛才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只是沒人敢出聲。
這一下,又有更多人看了過來,頃刻間摔了兩跤?這地也太滑了吧?
不少人帶著敬仰的目光看著通天,石磯算卦很準,沒想到她的師傅更准。
公子哥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氣得都快罵人了,可驀然間,天空打了個悶雷。
悶雷嚇了某個路人一跳,條件反射地抖了抖身子,卻不想正好撞在了公子哥身上。
公子哥剛起來沒站穩,叫出聲來,噗通一聲,身體仰面跌在了地上。
護衛們顫慄的看著通天,這老道也太玄乎了吧?
縱是石磯,平常給出的卦象也十分模糊,從沒有詳細現實到這種地步。
這一幕幕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所有人都眼睜睜看到公子哥又是摔倒又是被撞,要說沒動什麼手腳,誰都不信。
三次啊!
足足摔了三次啊!
「邪門!」公子哥似乎也心生敬畏,連忙讓護衛攙著離開集市。
石磯怯怯的看著通天,她覺得自己犯了錯,師尊明明告知過他們要閉山門不出,靜頌黃庭,可她還是去找了太乙尋仇,更是說出脫離截教的話,如今還在朝歌擺卦攤。
「走。」通天沒跟石磯多言一發聲,就徑直向著朝歌中心城區走去。
剛才的因果?
那算什麼,太乙區區一小輩都能護著弟子,他通天護不得?
管你是人是妖是仙。
……
聞仲的太師府中。
這裡是朝歌的截教大本營。
通天、金靈聖母、趙公明、聞仲、石磯等具在。
「石磯。」
「弟……弟子在。」
「你且閉眼,伸出手來。」
通天拿出青萍劍,對著石磯掌心一割,霎時便有一道血痕。
饒是以石磯的修為也疼的睜開了眼,她只能用法力死死撐著,那可是青萍劍啊!這一劍割下去,傷口都無法癒合。
「這一劍,罰你不敬師長,擅自脫離教中,可有怨言?」
「石磯不敢。」
通天點頭,問道:「你和太乙做過一場,可是不敵而逃?」
石磯抿著唇道:「是……弟子學藝不精,丟了師尊顏面。」
「閉眼。」
石磯閉眼,面有愧色,師尊這等人物最是看中麵皮。
她下意識伸出另一隻手,卻發現沒有痛感,只覺得頸上一沉,多了一物,冰冰涼的。
「睜眼。」
石磯低頭一看,她又怎能不識得脖頸間之物?
此物呈長命鎖狀,鎖體乃是金黃色,其上兩側刻有玄奧銘文,鎖下有三條白玉鎖鏈,是通天脖頸上的掛飾之物。
「你乃天地玄黃頑石得道,無父無母。」
「當知弟子事師,敬同於父,習其道也,學其言語,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今日是你入門千年整,便將此穿心鎖贈你,一旦祭出,中招者頂上三花皆滅、胸中五氣俱消、三魂七魄與五臟六腑也被牢牢鎖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