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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紂王都如此,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又怎麼會愛惜顏面而打亂布局呢?

    馬場與賭馬,都是善政啊!

    「楊大夫,你不是老說自己若為武將,也能上陣殺敵嗎?下一輪就由你出馬如何?」魯雄下了馬,對著楊任調笑道。

    楊任笑道:「我去拿個狀元回來就是!」

    大商的文臣並非手無縛雞之力,不說上陣殺敵,駕馭馬匹輕而易舉,而威名赫赫的聞仲,他的太師之位其實分屬文臣。

    楊任的眼光很準,在十二匹賽馬中挑了匹良馬,可押注的人不知道,只覺得連宿將魯雄都只能屈居探花,區區文臣,又怎會奪得名次?

    他們紛紛押了其他參賽選手。

    可結果卻是出人意料,楊任奪得狀元。

    「賭馬乃大善之政。」大噴子下了馬,沒有再噴,倒是不惜讚美之詞。

    親自體驗一番才能知曉其中奧妙,練兵之道在於競爭,如果只是訓練騎兵,教導將士御馬之術,將士們未必能在戰場上發揮作用。

    原因在於普通的訓練沒有競爭性。

    賽馬雖然仍舊不夠激烈,但也比普通訓練好上許多,難能可貴的是,賽馬是公開行為,百姓都能看到,哪個大商將士願意讓百姓看到自己輸給土方戰俘?  

    土方人都是他們的手下敗將啊!

    而且他們身上都押著百姓的籌碼,若是輸了,肯定要被押注的百姓暗地念叨,因此,每個人都能爆發出最大潛力。

    賽馬好,賭馬,更好!

    子受在群臣的一言一語中,接受了事實。

    按他們說的辦就是,賭馬都給整成好事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還真有辦法!

    子受心生一計,這種局面其實也不礙事,他可以繼續按照原定計劃,開發更多新奇的娛樂活動。

    賭馬是好事,那是因為剛巧有一批馬,而且與土方一戰,所有人都見識了騎兵的奔襲速度,大商將士又正好全都不善於御馬,此前沒人重視騎兵,沒有大規模養馬,也沒有相馬之人,更沒有規範的訓練方式,才導致了這種局面。

    可其他的呢?

    子受就不信了,難道其他娛樂項目也能整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玩樂失國的昏君可不少。

    只要自己再通過其他娛樂活動確定了貪玩享樂的形象,賭馬良政不攻自破。

    群臣們反而還會因為意識到,這一切其實都是巧合,紂王是真的貪圖享樂,因而更是氣憤。  

    這就和上輩子明星炒作一樣,不同的是,明星先把自己刷黑,再洗白,從而獲取美名,而自己則是先把自己刷白,再洗黑,從而獲取罵名。

    套路,都是套路。

    子受確定了計劃方針,也就開心了起來,看向伯夷、叔齊。

    他風輕雲淡道:「伯夷、叔齊身為人臣,擅攔君駕,驚擾馬匹,險些讓朕遇險,該當何罪?」

    啊?

    伯夷、叔齊還想著怎麼勸諫紂王廢除肉林,不要再浪費肉類,導致朝中釀成奢侈之風,怎麼自己還沒開口,紂王就找上門來了?

    聽這言語,似是要治罪啊!

    更關鍵的是,他們還說不出個道來,攔駕的確有罪,而且是大罪。

    眾臣看向商容,聞太師沒跟來,作為文臣之首的首相商容,最有說服力。

    楊任這時候都不好開噴,萬一把紂王噴生氣了,直接把伯夷、叔齊砍了怎麼辦?

    驚擾聖駕砍了也是應該的,只要紂王不計後果,大義上沒有任何問題。

    看著眾臣都望向自己,商容老神在在的站在那兒,閉目養神。  

    臥槽?怎麼沒人勸阻自己?

    子受驚呆了,平時一言不合就出來蹦躂的楊任怎麼不噴了?

    不噴你好歹也勸諫一下啊!

    我真沒想砍人!

    良久,群臣只是低著頭,還是無人回應。

    子受只得硬著頭皮,問向商容:「商卿為何不語?」

    你商容又是宰相又是三朝老臣還是歷史與演義中的雙料大忠臣,勸勸我吧!

    商容這才睜眼開,恭敬一禮,道:「臣方才在想一件事情,沒能回答陛下的問題,還請陛下恕罪。」

    子受問道:「無罪,商卿在想什麼事情?」

    商容道:「臣在想夏桀和關龍逄的事情啊!」

    關龍逄?

    子受愣了愣,幸好最近天氣冷,總是和妲己徹夜長談。

    為了學習歷朝歷代的昏君,曾向妲己深入了解過夏桀的事情,那時候的妲己,已經是個四百歲的小姑娘啦!

    關龍逄是關氏的始祖,夏桀時期的相。

    關龍逄想勸諫夏桀勤政,可夏桀早就對他的勸諫厭惡至極,什麼也不問喊來兵士把關龍逄囚禁起來,不久就殺了。  

    夏桀殺了關龍逄後,更加肆無忌憚,後來的故事就是成湯滅夏。

    子受明白過來,商容這是在用典勸諫,非常的巧妙,而不是直諫,這樣便不會傷了自己的面子,哪怕後來自己因此找事兒,商容也可以推脫。

    真是麻煩啊!彎彎繞繞的幹什麼?你就是直接開口說不要殺,我也不會殺啊!

    不過台階已經給了,順著下就是,子受道:「商卿說的是,伯夷、叔齊雖有罪過,但卻是賢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欲將他們調去西園,於軍中悔過自新。」

    「臣可沒說什麼,陛下仁德,臣惶恐。」商容連忙拜道,心裡卻是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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