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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鸞都快哭出來:「末將……末將……末將該死啊,末將不該來見太師……」
「……」
聞大爺的脾氣有點暴躁,想動手打人,來都來了,還說什麼不該來見?
他一拍案:「有事快說!」
太鸞喪著臉,道:「末將與少將軍在三山關外探查敵情,以防有越人偷關,可沒想到……」
「沒想到少將軍見著一隊越人的身影,竟帶兵追了出去,這一追,就追到了深山老林里。」
「按理來說,誰都知道越人擅長在山林中奔襲,冒入山林必有埋伏,可少將軍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一股腦追入山林,果不其然遇上了越人伏兵,將少將軍給圍住了。」
「換做以前倒是沒什麼,少將軍與末將武藝均是不俗,這點人馬花點時間,也能殺他個來回。」
「但近來……近來陛下宣戰萬國,軍心不穩,不少人另有異心,索性便直接投降了……」
「少將軍一人獨木難支,那些越人也似是早有準備,越來越多,都聚在了山林,末將有心想救援,但著實不擅長在山林中行走,便才一路趕來大營,還請太師……」
聞仲明白了。
鄧秀中伏,太鸞脫困報信,這劇本以前演過。
不過這次是越人的計謀,越人正面打打不過,被打的節節敗退只能躲在深山老林里,所以想出了這個誘敵之計。
太鸞口中的少將軍鄧秀,不止是三山關總兵的親兒子,還是紂王的小舅子,這層身份,比張桂芳、方相、方弼、晁雷這種軍中大將,都重要的多。
也有用的多。
將鄧秀圍困,圍而不拿,要麼,引得三山關兵馬來救,這樣他們就有偷關的機會,攻下三山關就能長驅直入,北上威脅大商腹地。
要麼,則是吸引聞仲手裡的大商主力,于越王是投降做了帶路黨,但他只能起到一個人形地圖的作用,讓商軍知道哪裡危險,哪裡不能去,並不能帶給商軍將士在山林里來去自如的本事。
因而哪怕是戰鬥力極強的大商主力軍,一旦入了山林,也不是越人的對手,一戰可滅。
而且就算聞仲親自去,甚至因為封神大劫開始,可以瞎雞兒用法術,也不一定救得下鄧秀。
鄧秀就在人家刀口底下,揮刀的時間比施法前搖快多了,最多也就多劈死幾個越人給鄧秀墊背。
聞仲召來張桂芳、晁雷以及方家兄弟議事,雖然這些人都沒什麼腦子,但聞仲去北海休沐度假的時候,從黃飛虎手裡學會了三個臭武將頂個商紂王這條準則。
大家一起想辦法總不是壞事。
不過一堆人琢磨了很久,最終的得出了一個對策,那就是沒有對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鄧秀他死定了,用法術也救不了。
商軍本就不能在深山老林里作戰,鄧秀身邊的親隨也降了,越人將其圍而不攻,目的不就是吸引商軍來到山林里作戰,別說商軍施展不開,就連聞仲擅長的雷法也不好使。
雷一劈下來,山林就點著了,到時候說不準還會傷著自己人。
聞仲實在沒辦法,土遁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可術業有專攻,沒幾個正經仙人會專修土遁,飛來飛去又瀟灑又帥氣,何必在土裡鑽來鑽去?
他思來想去,又研究了好一陣子,還是沒辦法,法術也不是萬能的啊!
張桂芳裝模作樣的看著輿圖,他看不太懂,見著聞仲的無奈之色,眼睛滴溜溜轉了兩下,猛得一吼:「有了!」
他本身就嗓門大,突然一吼將帳中幾人都給嚇了一跳,聞大爺連燈都掌不穩了。
張桂芳繼續道:「我有一術名為呼名落馬,如有通名者,無不獲去之理,叫著名字其三魂七魄皆散,不得動彈,只需在山林邊緣喊上越人名字,應該能救得鄧將軍。」
聞仲微微皺眉,旁門左道取巧之術,在這時候確實比正道法術管用,張桂芳嗓門大,在山林邊緣吼幾聲,裡頭的越人就紛紛散魂亂魄,以鄧秀的武藝,足以殺出一條生路,如果有障眼法之類的左道,就更完美了。
可這不是胡鬧麼?
聞仲呵斥道:「胡鬧,你怎知那些越人姓名?」
張桂芳無言以對,他這個施法有前置條件,必須知道來將姓名。
可作者起名難,別說那些連名字都沒有的越人,就連百越諸王,乃至堂堂正正的各路諸侯,到現在都沒幾個有名字的,大多只有王號。
張桂芳嘆了口氣,無奈道:「這人……怕是救不回來了。」
晁雷也苦著臉,點頭道:「鄧將軍……哎……英年早……早……」
晁雷沒敢把話說完,方相、方弼則議論起來了:「我們得先加派斥候,打探情報,再遣人回朝歌稟明陛下。」
「沒辦法,鄧將軍乃國家柱樑,可想要救其性命,著實困難,即使冒險領軍深入山林,也不一定能救到……」
「不過我們還得繼續議論議論,不能說一時沒轍,就永遠都沒辦法,萬一突然想到了呢?」
聞仲沉默了片刻,方相、方弼這是明知道救不了鄧秀,就想著做足樣子,以免紂王日後怪罪。
可這也怪不得他們,兩兄弟本就是膽小怕事的人,在紂王面前還能表現表現,離了紂王,只能算勉強過得去,踢足球一流,打起仗來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