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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幾次了?人人都愛當帶路黨?
子受立即召集眾將,難不成是詐降?
一干人等入了府,鄧九公面帶喜色,道:「陛下計策成功了!臣遣人打探消息,南越、揚越、甌越等各部首領都聚集在于越族地中,一同稱王,于越王必定是被其他部族首領懷疑,方才狼狽逃竄投奔!」
子受:???
我怎麼不知道于越裡頭聚集了這麼多人?
方相一頭霧水:「他們為何要懷疑自己人?」
這也是子受不解的地方,還沒開始,就自己亂起來了?
鄧九公笑道:「正是那些被俘又放歸的越人,他們都是于越族人,被俘虜後輕易回歸,怎能不引人懷疑?若是只有于越王一人還好,將事情講明,便沒事了,但還有其他部族首領在此,便是真的清清白白,他們也必須懷疑!」
張友仁也驚嘆道:「這就是人心啊……百越各部首領願意北上攻我大商,就是因為他們有著野心,一個名正言順侵吞于越的理由,他們又怎麼可能放過?」
子受:……
我怎麼知道他們會窩裡鬥?這麼點遠見都沒有嗎?就算是我,也知道這種會盟的關鍵時刻不能搞小動作吧?
聞仲扶須吟道:「百越之人不似中原諸侯,沒什麼遠見,即使有目光長遠之人勸諫,也難敵野心。」
子受:……
緩了好久,子受才道:「張友仁。」
「臣在。」
「朕遣你為使,替朕接受于越王臣服,記住,是臣服,不是投靠,若只是投靠,儘管送上箭雨,讓他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如果是臣服,便讓于越王獨自入關,遞上降書,朕說過,凡是異族,若非臣服,絕不可入我大商!」
張友仁沒急著接旨,反而擔憂問道:「陛下,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讓于越王獨自入關,他只怕是不敢吧?」
畢竟紂王有砍殺異族首領的黑歷史。
子受冷聲道:「百越本就欲反,只怕過幾日他們就要北上,還想要我以禮相待?難道于越王沒有參與其中?」
「現在于越王雖然來投,但他以前幹過什麼?先臣服,再反覆,更是設伏,逼得太鸞突圍求援,逼得鄧秀九死一生,朕可以再次接受他的歸順,可他們呢?」
張友仁一時語塞,沒想到紂王態度竟如此堅決。
太鸞與鄧秀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裡,沒想到紂王竟為了他們,而不願納降,立即道:「臣知曉陛下心意,還望陛下以大局為重,那于越王如今肯定知道了是陛下用計,才讓他們被諸部懷疑,不得不狼狽逃竄,如今他既然來了,還請陛下親自出迎,方才能消除芥蒂,若是讓他獨自入關,只怕不肯,亦不能讓其心服,說不準還會再次反覆。」
子受在心中暗恨,我用計?我用了個錘子的計啊!
你污衊我用計就算了,我現在想方設法想把帶路黨趕走,你們還來添堵?
「再次反覆?他敢?!」子受再次對桌案痛下毒手:「區區蠻夷,帶著三百人來投,還不如山匪賊寇,朕讓他獻降已是恩德,還敢心有不服?太鸞,鄧秀,你二人能代表自己,又代表得了中伏身死的三山關將士嗎?」
子受想到一處,頓時笑了起來:「于越王若是要獨子入關獻降,還請鄧總兵做足陣仗,在關外設下身死將士的衣冠冢,非三跪九叩不得入城,再令百姓前來觀禮!」
鄧九公甚感欣慰,有此君王,那些戰死的將士九幽之下只怕也能瞑目,只是他有些為難道:「于越王必然不同意,只怕同意,也定然會心存芥蒂!」
子受道:「那就讓他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回不去于越,便找個深山老林躲起來,等大軍南下,平了百越,再跟他一一算帳。」
「陛下三思!」
聞仲眉頭緊皺,紂王做的有些過了,雖說考慮到那些因為于越王反覆而死的將士,並沒有什麼不妥,但得以大局為重,三百于越族人並不多,卻都是熟悉地形之人,只要遣其帶路,南征便容易得多。
而于越王更是掌握著大量情報,知曉百越各部的動向。
可即便如此,聞仲也說不更多勸諫的話,紂王的話義正言辭,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
子受喜在心裡,看吧,我占據著大義,你就刺不著了,輕輕鬆鬆趕走帶路黨,就能讓南方的戰事拖得更久一些。
「這事就這麼定了,之後再在三山關中加賦,臨近秋收,大軍又要南征,必要的糧草少不了,從各地運輸,途中難免折損,這樣,三山關田賦從今天起……翻倍!」
府中頓時沉默起來。
又要折辱于越王,又要在關內加稅,今天紂王可能沒睡醒。
半晌,張友仁才硬著頭皮答道:「陛下執意如此,臣便走上一遭。」
他只口未提加賦稅的事兒,這事兒他沒辦法。
第341章 忍忍就不怕了
于越王和三百心腹在三山關十里外等候。
跑路時他們只匆忙帶了一些糧食,帳篷之類的輜重根本帶不走,一路風餐露宿過了幾天,糧草都已經吃光了,許多人現在還餓著肚子。
于越王並不怎麼急,自己的人雖少,卻是至關重要的帶路黨,有了他們這三百人,商軍南下的難度少說減少了三成。
不過他倒是有些氣悶,坐在地上唉聲嘆氣:「哎,沒想到最後還是投靠了商人,這計謀當真毒辣,竟利用了我百越各族面和心不和,也不知道何人所出,想來應該是紂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