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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的俸祿極高,兩人過上了好生活,她很知足,今天有亂軍入城,石頭所屬的奴隸軍大多都像石頭一樣,關心家小,珍惜來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就算事後紂王要治罪,奴隸軍這麼多人,還能都降罪了麼?
倒不如安心呆在家裡,好生躲著,孩子還在睡覺呢!
石頭伸出乾巴的手,數了數,道:「桂花,俺跟你說,北地苦寒,撐到現在,過上了好日子,有了你,還有了娃,你問我上陣殺敵怕不怕死?能不怕麼?」
「怕啊,可俺還得去,俺以前是奴隸,俺娘也是奴隸,那年生了十個孩子,都給老爺為奴,和俺一樣長大的有三個,其他的都死哩!」
「奴隸命賤,死上七八個也沒人在乎。」
「俺的命賤,不希望俺的娃也命賤,當今陛下聖明,俺的娃不是奴隸了,俺的娃也能當官當將軍了……」
「戰場上兇險,估摸著宮裡打起來,人就跟風吹稻子一樣,一片一片往下倒。」
「可俺拿刀不是給俺自己拿的啊,俺是給娃在打仗啊……」
女人沉默了一陣。
「門不關了,等你回來。」
好一陣過後,本來空蕩蕩的奴隸軍軍營里,竟集結了不少人。
石不凡摸了摸額上的傷口:「改名吧,不要再叫奴隸軍了,就叫敢當軍,當得起陛下給的地位,當的起大商的將士。」
……
皇宮裡愈發亂了。
「是宮中的女兵!」
有人大吼道。
女兵?
婁雲衢原本一臉嚴肅,在聽到女兵時忽然心中一輕,嘴角微微勾起。
女兵都出現了,說明皇宮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至於女兵的威脅?
不存在的。
數年前子啟造反,領軍的雖然是黃貴妃,但主要戰鬥力仍然是朝歌正規軍,女兵可以忽略。
而今就算女兵訓練有素,最多也就抵擋一個男子,哪怕算上曾在三山關為將,頗有勇名的鄧嬋玉,也不足為慮。
婁雲衢狠狠的瞪了鄧嬋玉那雙大長腿一眼,別看鄧嬋玉武藝高強如入無人之境,可他們人多,等鄧嬋玉力竭,依然不過是一具玩物。
婁雲衢親自斬殺一名女兵,伸手在其胸脯上摸了一把,整個人熱血上涌,面對著一退再退的女兵,不禁肆意大笑:「一群女子,也敢在此擋我大軍?抓活的!」
亂兵聽到後,頓時心猿意馬想入非非,猛地打起了精神。
女人,女人啊!這些訓練有素的女人,得多帶勁兒?
許多人都隨之興奮起來,猶如狼群盯上了小羊羔一般,一齊舉刀挺矛:「生擒活捉!」
……
坐鎮於錢莊中的趙公明坐不住了,他發過助紂為虐的大誓,絕無可能坐視不理。
「道友,不如與貧道論道一二?」
只剛踏出門口,空中就來了一位道人,跨鹿乘雲,正是燃燈。
趙公明神色不悅,沒好氣道:「道友稍候片刻,貧道去去就來。」
燃燈含笑:「那乾坤尺的因果,就這麼算了麼?」
趙公明臉色陰晴不定:「闡教是定要插手了?」
燃燈淡然道:「商滅周興,此乃天命。」
羅宣還在研究煉鐵,忽然感到情況不妙,取出萬里起雲煙,打算冒著業力,一箭將亂軍給燒了,卻不想還未射箭,三個身影破門而入。
「文殊、普賢、慈航……」
「道友,莫要壞了一身修為。」
西園裡的袁洪抓耳撓腮,對著呂岳叱喝道:「你這道人,陛下對你有恩,為何不出手?」
呂岳無奈,手指天空。
雲中子、廣成子乘雲而來:「道友若是踏出此地半步,貧道便要出手除妖了。」
雲中子最是厭惡精怪,便是到了今日,也還想著除了妲己,更不用說袁洪了,即使有功德在身,照除不誤。
「你這老道,也敢欺俺?呲——」袁洪竟是直接露出本相,一張猴臉對著雲中子猛地呲牙。
雲中子一揮袖袍:「做上一場倒也無妨,只是你這猴妖現了本相,還能在朝歌呆上多久?」
袁洪一愣,上躥下跳,若是朝歌百姓知道他是妖怪,還能在西園待下去麼?
他眼睛提溜一轉,得,元神出竅。
雲中子隱隱察覺,取出一盒:「內有一幡,幡名盤古。」
……
亂兵們氣勢如虹,交戰之中,還企圖占便宜,只幾番衝殺,便來到一處鳥語花香的後花園中。
婁雲衢環顧四周,道:「莫非這裡就是那昏君羊車望幸、射風流箭的地方?」
他眼中綻出精芒:「如此荒淫無度,豈配為君?!」
只聽得黃貴妃一聲嬌喝:「箭!」
射箭?
婁雲衢心中一驚,這群女兵竟還精通箭術不成?
轉念一想,便是一聲輕笑。
精通箭術又如何?女子力氣不如男人,縱然射中,多半也透不過甲冑。
箭矢嗖嗖而來,亂軍險些笑掉大牙,沒想到竟是些花架子,一箭也沒中。
黃貴妃繼續道:「水!」
又是許多女兵端盆提桶,往亂軍身上潑去。
亂軍不躲不避,這些女人莫非以為是冬日,澆水成冰,可以把他們凍死?
冷不防聽見聲聲嗡鳴,不知何時,身邊全是些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