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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因為在做苦力的時候踩到了野草,被主人用不尊重花草的理由,在嘴中鼻間塞滿枯草,活活憋死。
奴隸,就是這樣的輕賤,不如畜生,連花草都不如。
貴族甚至以虐待奴隸而取樂。
當然,也有比幹這種對奴隸稍好一些的奴隸主,但改變不了事實,奴隸就是可以被一言定生死,用各種手段虐待也不會違法的最底層群體。
鄔文化偶然聽到了傳出來的唯才是舉令和徵調奴隸建長城。
他就和名字一樣,沒什麼文化,但也大概明白其中意思,只要去北方修長城,就不用繼續當逃奴。
哪怕北疆很冷,很少吃的,容易死,他也不想當奴隸了。
再也不想。
鄔文化要當一個人,真真正正的人。
能挺直這四米身軀,高高站立的人。
……
子受正在考慮大興土木,離戰俘送去北疆還有段時間,勞力不用白不用。
叛軍在王宮放了把火,自己又拆了一堆柱子,剛好有機會重新修繕王宮,好好鋪張浪費一次。
「西園游泳館、酒池肉林、摘星樓、阿房宮……」
第53章 鳳凰山祥瑞
不過修繕王宮的事,得先往後排排。
子受還有一個大計劃。
去陳塘關蹭蹭。
子受不知道石磯來朝歌是幹嘛的,大概是來搶業務的?
據殷大胖子所稱,石磯在朝歌北城開了個卦攤,與姜子牙、雲中子分庭抗禮,堅決不讓算命業務被闡教壟斷。
這和子受無關,不過他看到石磯身邊的道童只有一個,就知道哪吒已經下了毒手。
而哪吒攪翻龍宮殺海夜叉抽龍筋,大概也在這個時間點附近。
如果自己找機會往陳塘關一行,碰上水淹陳塘關,把這個鍋給背上,不就是名正言順的天譴了嗎?!
太阿劍帶來的困擾,瞬間消失於無形。
看吶!紂王對抗天命遭天譴了!大家還不快罵起來?
水淹陳塘關之後,再來一個罪己詔。
用詞要講究一點,痛陳罪狀但認錯態度奇差無比,體現出明知有錯但拒不承認,只是迫於無奈才下詔。
這樣既能加深民憤,又因為最終還是下了罪己詔,而不至於有人冒險造反。
……
次日,早朝。
大臣們很欣慰,之前大王不早朝果然都是裝出來的,平叛之後,一天都沒耽誤。
子受也懶得解釋,等計劃開始你們就知道我在幹什麼了。
王座之上,他眼神示意費仲。
費仲咳嗽兩聲,道:「啟稟大王,陳塘關總兵李靖有奏報。」
陳塘關?
聞仲皺眉,陳塘關在東面,是防備東夷的第一道防線,有名將守備,近些年沒有絲毫疏漏。
突然奏報,莫非東夷……
子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道:「呈上。」
當駕官接過竹簡,道:「三日前,有人看見陳塘關以北的鳳凰山中有玄鳥出沒,發現玄鳥行蹤的人不少,還有人說,親眼看見一隻鳳凰自山頂而出,與玄鳥共同展翅而游。」
還沒來得及去北方公幹的蘇全忠道:「應該是普通的鳥吧?大雁什麼的,看花眼了。」
子受:「……」
這人腦筋真直,如果不是武藝高強,倒不失為一個人才。
不過他說的挺對,這份奏報是他編出來塞給費仲的,反正李靖也不可能蹦出來反駁。
商容反應過來,立即道:「聽奏報記錄極為詳實,想來不會是空穴來風。」
蘇全忠道:「肯定是普通的飛鳥,我一箭就能射下來,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去城外會獵,待我射下幾隻烤來一起吃。」
子受:「……」
費仲:「……」
商容:「……」
蘇護立即跪下:「請大王恕罪,臣下教子無方!」
完了,蘇全忠這腦子直亂說話的毛病又犯了,這明擺著是要上奏祥瑞啊,蘇全忠卻這樣搗亂。
蘇護決定今晚把蘇全忠吊在樹上打一頓,去了北疆獨領一軍,如果還有這毛病,遲早得出事。
腦筋掰不彎起碼也得讓他少說話。
費仲艱難的解釋道:「奏章報來的時候,臣也曾懷疑,可如果把時間往前推三日,正逢朝歌叛亂,大王一劍掃平賊子,叛亂便奇蹟一般迅速平息。」
「臣原本也不信荒誕之事,可石磯娘娘座下青鸞,不也是神鳥?不由得不信啊!」
蘇全忠又要開口,被蘇護死死捂住嘴。
玄鳥,鳳凰,都是祥瑞。
而且大商之祖成湯以玄鳥托生,又以鳳凰為守護神,更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子受趁著蘇全忠還沒掙脫的機會,立即道:「朝歌新定,鳳凰山又有祥瑞,孤欲往鳳凰山一行,祭祀先祖。」
祭祖?
商容若有所思,他曾掌管禮樂,深知祭祖的套路。
祭祖很容易讓人想到祭天,而祭天與紂王此前的天命之論相駁。
這是不是說明,紂王態度緩和,想以祭祖暫退一步?
之前的逆天之言,其實都是為了讓叛賊露出馬腳,並非真心實意?
這是一種對諸侯的示好?
商容覺得,應該是這樣。
其他大臣以及整軍完畢前來上朝的諸侯,也都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