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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
見天師拜下,虞飛鴻直接跪去了地上,「真君不嫌當日在下想要盜觀之舉,將我和師妹重新拉回人世,這份恩情,虞某萬死不能以報答!」
說完,在地面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一旁的師妹淚流滿面,跟著他給陳鳶磕去三個響頭。
「快起來。」陳鳶將這二人攙扶起身,笑道:「人都有走錯路的時候,再說你是為你師妹而抱不平,並非真正的生出邪念,鶴龜二老也在外面,飛鴻,你去給他倆道歉求一份原諒。」
「二位叔伯……也來了?」
虞飛鴻激動起來,旁邊的師妹卻不明白怎麼回事,虞飛鴻想要解釋,被陳鳶阻止。
「往後再解釋吧,先去求得原諒。」
「是。」
虞飛鴻沒有猶豫,拱起手告辭,隨後拉著師妹衝去大門,與進來的白素素、巧兒擦肩而過,也並未理會,此刻他心裡只想將當年因為入魔窟練就紅雲邪法將二老殺死的事徹徹底底的解決。
白素素走到陳鳶身旁,問了句:「先生,那位虞少俠怎麼走到那麼匆忙?」
「去做他該做的。」
陳鳶說著,目光看向雲賀老道,天師張雙白也看了過去,後者嘿嘿笑了兩聲,「今日是重逢的好日子,說點高興的話就行了,哭哭啼啼的貧道就不做了,不如先找點酒水,大夥一起坐下來,一醉方休?」
「嗯,我也這般覺得。」張雙白點頭附和,「如此重要之日,當與大夥聚在一起高興才是,往日那些事,就當談資回憶說笑。」
他目光掃過四周,雲賀見狀問道:「天師在尋什麼?」
「在尋……真君,你師父呢?」
就在疑惑問去陳鳶,道觀外,頓時爆發出起鬨的吵鬧聲,也有人高聲喝彩起來。
「殷前輩,你這是哪兒抓來的!」
「這麼大的魚,老夫倒是頭一次見。」
「……如此之大,將其擒拿擊殺,怕是要費上一番法力。」
「廢話,當是你這般修為?殷前輩可是……成仙了的。」
「啊?!」
陡然而來的吵鬧傳來,陳鳶和天師張雙白、雲賀老道,以及巧兒、白素素走出道觀,就見前方搭建許多冰屋冰樓的空地上,殷玄陵單手托著一頭鯨魚,在眾人圍觀讚賞里呵呵傻笑。
張雙白嘴角抽了抽:「……六代祖師還是如同當年啊。」
「我師父瘋病基本已好,只是偶爾也會讓瘋瘋癲癲的性子出來,大抵他覺得那種性子也是好的。」陳鳶笑著解釋一句。
看著這片冰冷之地,吵雜、熱鬧將這裡填的滿滿當當,曾經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真君,走,我們也過去湊湊熱鬧。」張雙白感嘆一聲後,伸手一邀,請了陳鳶一同前往,經過時間長河裡的流淌,他已沒了當初天師的架子,除開這身紫金色的道袍外,就像尋常的老人一般。
「請。」
陳鳶也伸了伸手,與門口的眾人過去時,陳鳶忽然停下腳步,天師、雲賀、白素素、巧兒也都停下來,看向入口的方向。
圍著鯨魚的眾人也都一一停下嘈雜喧鬧,齊齊看去了同一個地方。
「棲霞山陸良生,前來拜訪靈顯真君!」
一道法音傳了進來。
……
冰山之外,寒氣裊繞地面,被風吹著飄在幾道身影面前。
東方旭、紅玉、陳晨穿著防寒服,戴著手套站在一起,看著前面一點的兩人一驢,有著低聲輕輕交談。
「就是這裡?」
「看不出有什麼門道。」
東方旭掃過四周,壓低了嗓音:「……有戰鬥的痕跡,應該是這裡沒錯。那哈拜爾應該動用過重型武器。」
交談之中,三人前面的兩人一驢,身上就相對簡單許多,來之前是什麼模樣,來到這裡還是什麼模樣。
「阿嚏!」
書架隔間裡的蛤蟆裹著兩件棉襖,仍舊冷的直哆嗦,搓著雙臂哆哆嗦嗦的埋怨。
「為師說了不來,非要來這裡,難道不知為師怕冷的?」
「你怕冷不假,但暖身咒都施給你了,結果還是發抖,怕是害怕見到裡面的人吧。」孫迎仙嘿嘿笑起來,他拍了下書架,隨即問向面前的書生。
「老陸,怎麼樣?裡面可有回應?」
「有……很強……還不止一個……」
寒風撲在臉上,髮絲飛舞間,陸良生臉上的表情是嚴肅,他只道來了一個,沒想到裡面有許多,修為雖然參差不齊,可對這世道人來講都是恐怖的,尤其最強的那股氣機,他明顯能感覺到對方只要想,就隨手做到改天換日一般。
「來了。」陸良生低聲又說了一句,那邊東方旭三人也立即顯出緊張,做為武人感知自然也是有的,但感覺到的,只是龐大的氣息,彷如泰山壓頂般從那冰山裡撲面而來。
下一刻。
三人眼中一花,仿佛巍峨的山體在寒風裡活了過來,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就見冰山腳下,一道人影負手懸空而立,周圍同樣飄蕩正數十道身影,在東方旭等尋常人眼中,閃爍著各色法光,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容貌。
「在下棲霞山陸良生,不知閣下仙鄉何處?」這邊,陸良生拱起手先開了口。
然而,對面開口說出的話語,卻並非回答他,而是一聲:「陸元,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