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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第七次掀霧了,最開始的第一次,樾劼人趁這妖霧發動襲擊,差點將關隘被他們奪了去,也是那次,他由副將變成了飛雁關主將,原來的將領在第一次妖霧過來時,戰死在了城樓。
「去叫承雲門的人!」
名叫薛銘的守將一刀斬落爬上的胡人,轉身回頭,朝身邊的傳令兵吼去,「告訴劉高人,那妖霧又來了!」
「是!」
傳令兵轉身狂奔下了城牆,騎馬飛馳起來,好在承雲門高人駐紮的地方距離城牆很近,不到片刻,便來到一處宅院前,按著刀首飛奔進去,還未見到人便扯開嗓門大喊,引來承雲門中弟子紛紛出來。
「胡人祭師又來了?」
「這回我去!」
「去告訴另一院裡的師兄弟,這回輪到我們。」
院中諸人不少帶有傷勢,他們隨雲龍老道來這裡有一段時日,期初還好,到的後面幾乎人人帶傷,還有三個同門死了,知曉樾劼胡人還在不斷增添兵馬,來這邊的祭師也越來越多,鬥法已經不僅限城牆,更多還是兩座大山里,不時發生戰鬥。
之後,掌教劉長恭帶著門中僅剩的兩百弟子趕到,修為參差不齊,不過好在還是將飛雁關,以及兩邊的大山守了下來。
然而就在前兩日,劉長恭主持城牆鬥法時,碰上了樾劼大祭司,被對方所傷,如今還在院裡休養,由雲老給他治療傷勢。
聽著外面吵吵嚷嚷,劉長恭想要起來,被坐在床邊的雲龍老道按了回去,他起身拿起桃木劍。
「你就好生躺著,消息我已傳回天師府,天師那邊該會有動靜的。眼下,還是貧道去,這幫胡人……」
後面的話隨雲龍走到外面,變得模模糊糊,到的院中雲龍話語響亮:「你們跟貧道來。」
院裡等候的十多名承雲弟子當即提上符劍跟著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道匆匆出了宅院,不等那傳令兵跟上,施了術法一道道身影好似殘影直撲城牆。
此時,灰濛濛的霧氣已經接近城牆,立盾牆垛後面的兵卒有些膽怯,他們都清楚妖霧一過來,那些攀爬的胡人士兵就像變了一個人,力大無比,還不怕死,刀劍劈在身上毫無痛感,而這邊守城兵馬沾染上,皮膚奇癢,迅速潰爛,痛得人撕心裂肺。
「不許後退!承雲門的高人很快就來!」
薛銘嘶聲大喊,一腳將一個膽怯退出兩步的士兵給蹬了回去,示意後面的長矛兵貼上去:「一旦退了,城關失守,樾劼人又回南下,掠奪百姓,你我父母雙親,妻兒俱在裡面!」
鼓動士氣的話語終究還是有一點影響的,不少士卒舉著盾牌,握著長矛看著翻湧而來的灰霧渾身都在發抖,甚至有些眼中都掉下淚水來,可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睜大眼睛盯著灰霧在眸底迅速放大的剎那,不少人哭喊出來,將盾牌拽的更緊了。
「啊啊——」
歇斯底里地的嘶喊響徹城頭的剎那,有聲音也在喊:「諸位莫慌,承雲門來也!」
後方城牆,一道道身影縱身躍起,高高越過了牆垛,手中符劍唰的射出,劍尖指著對面翻湧的霧氣,落下的承雲弟子齊齊跨出一步,抬起指決:「祛邪!」
符劍連橫,亮起法光。
仿佛一道無形的牆壁擋在了眾士卒前面,將蔓延而來的灰霧止步,雲龍老道負劍走到前面,咬破食指,在手中一張空白黃符飛快書寫。
敕令!
起風!
老人將黃符擲去半空,一架指決,符紙轟的燃燒起來,周圍耷拉的旗幟頓時被風吹了起來,獵獵作響。
「裝神弄鬼!」雲龍老道比之前,修為精進許多,掀起的大風頓時讓外面的灰霧向後翻湧,然而就在一眾士兵以為還是與上次一樣,這些妖霧會在片刻後褪去。
可下一秒,霧氣變化,顯出一顆顆碩大的狼頭,在屋裡嘶吼,呲開長吻,露出霧狀的獠牙,轟的撲過來,連橫鋪開的二十幾柄符劍,猛地一震,法光散去,紛紛掉到地上。
而前方豎盾的十來個士卒齊齊倒飛,雲龍老道一翻背後桃木劍,手中一抹化作青銅重劍,轟的一下插在身前,另只手掐著指決點在劍首,暴喝:「祖師借法,祛邪顯威!」
劍身前方空氣盪開一輪陰陽的同時,老道連同地上插著的重劍硬生生向後一起移出兩丈,岩磚碎裂,劃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停下的一刻,雲龍老道鬆手,踉蹌的退了兩步,神色驚駭的看著灰霧。
「好高的道行。」
與此同時。
飛雁關南面,下太屋山至關隘的道路上,一道道身影各憑法術飛速趕路,搖晃的牛車上,陳鳶眼皮彈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
他回過頭,看向車廂里:「諸豪傑俱是帶兵打仗的將領或謀士,眼下飛雁關那邊局勢,如何最有效的破解?」
「繞後,抄他老家!」霍去病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搖著羽扇的臥龍先生,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補充道:「敵軍知曉情況,必回援,我們再半道設伏,擊其援救之兵。」
「半道而擊,先斬賊首,令其軍心大亂。」關羽也補充了一句。
另一個小格,秦瓊舉起手,背著兩個小旗走出來:「飛雁關也需將領把守,待伏兵已出,這邊也可順勢前後夾擊!」
「他們多是騎兵,可徵用車輛,堵住兩翼,縮小其騎兵行動範圍。」冉閔也加入進來,殺胡他也熟悉的很,「只有這般方能盡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