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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一時刻,率先飛來的幾道法光落在封印的山門前,便是天師府的玉晨、明光、青虛,還有一個則是承雲老道。
看到破壞的封印,青虛撿起地上的符籙,眉頭都皺緊起來。
「傳訊的弟子說是一個紫金袍的老者,這般手法輕易解了封印,該是那位了。」
「你們祖師爺?」承雲老道上前看了一眼,這時,天空一道法光降下,數人頓時朝向過去,拱手拜了下去。
就見法光里,須髯花白的老者穿著一身紫袍走出,乃是天師府的天師,他目光凝重,望著黑漆漆的洞門,簡單的說了聲:「隨我進去,其餘弟子在山外布陣。」
青虛、玉晨、劉長恭等人知道,這樣的妖魔現世,外面那些弟子根本插不上手,若藉助法陣的威力,倒還可行的。
幾人以天師為首步入洞室的同時,西面天際,一團紅雲飛來,外面圍山布陣的承雲、天師府道士察覺,想將對方攔下,俱被一記雷電打飛,岳臨淵落地的剎那,再次一躍而起,紅袍卷著身子唰的穿過周圍趕來的承雲弟子手中法劍。
「再敢阻我,就殺了你們——」
他心裡焦急,一旦地底妖魔與師父重修,那他這百年來所做之事,就功虧一簣了。
……
此時,陳鳶御著月朧正在趕來的路上。
「師父……不可有事啊。」
風撲在臉上,他望著漸漸輪廓變得清晰的山巒想著。
第二百零四章 妖魔之力
倒垂陰雲旋轉,夾雜雷聲滾滾響徹山間。
聚靈、離火兩派弟子與外面把守的天師府、承雲門弟子匯合,虞飛鴻望著天空那倒垂的漩渦天雲,心裡終究有些惶惶不安。
「天師還有諸位道長,如今在何處?」
「天師他們已經入了魔窟。」
虞飛鴻朝那正布陣的道士拱手道謝一番,遇上這樣道行的妖魔,以他修為是不可能摻和進去,別說幫忙,說不得到時候還會成為累贅。
就在這時,他陡然聽到一聲:「再敢阻我,就殺了你們——」
回頭,半空之上,一道身影好似駕馭紅雲似得袍子划過下方林野,虞飛鴻聽他狂妄語氣,知曉定是來搗亂的,顧不得對方高深修為,馭起手中法劍,縱身而起,手中長劍御著法力擊出,只是這次,那好似一團紅雲的老人修為比他著實高了太多,僅僅偏過頭來,虞飛鴻看到的便是對方凌厲的眼神,猶如山中猛獸擇人而噬。
「好膽的小輩,滾開!」
法劍刺來,岳臨淵連身體都未曾偏離,只是輕描淡寫地抬起寬袖,然後簡單的向外一拂。
手掌、寬袖拂開。
落在虞飛鴻眼裡,罡風吹來,揮開的手掌仿佛瞬間化作通天徹地般巨大無比。
半空之上,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而至的,是一聲呯的折斷聲。
法劍斷裂開來,虞飛鴻在頃刻間呼嘯壓來的手掌下,噴出一口鮮血,重重墜去地面,惹得一個女弟子尖叫朝他跑去。
法劍刺去天空,拂袖、揮掌,不過短短一息之間發生的,岳臨淵根本沒有停留,直直飛去前方風鳴山里。
蔥蔥鬱郁的林野覆蓋的山體之內,天師張雙白看著那巨大的鎮魔石碑,忽然拱手拜下,令得一旁承雲老道,還有青虛等人面面相覷。
「此非石碑,乃是鎮魔石劍,四百多年前,由天師府幾位修為高深的道長以身所化,也是五年前進來之時,方才破解上面碑文之意,五位道長將畢生所學,皆用法力繪於上面,就連我也不曾窺得一二。」
「天師,眼下我們是來除魔的,這石劍,往後再說。」承雲老道此時哪有心情聽這些,那妖魔之氣就洞內深處,若無天師在側,他早就持劍殺進去了。
青虛、玉晨、明光三人都不說話,等著那邊的張雙白開口,片刻,這位鬚髮皆白的天師,笑呵呵的搖搖頭,這才慢慢轉過身,走去洞口。
「我們來的太晚,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
這回不僅老道驚訝,天師背後跟著在走的青虛、玉晨等人也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過來此間,不就是為了斬殺這頭潛伏地底不知多少年月的妖魔,如今來不及,那可如何是好?
四人頓時看去天師,後者臉上神色平靜,舉步而行,遇上拐角、死路,這位天師緊緊抬手一揮,面前一切阻攔之物,發出隆隆推動聲,自行挪移開去,留出一條筆直通往最深處的甬道。
這是道術里的五行之法,到了化神這一步,已經不需要念咒或法訣,全憑心念一處。
隨著石洞、石壁在眾人眼前退讓,前方盡頭有著火焰般的顏色涌了過來,將甬道前方的口子照的通明。
一股暴虐、凶邪的氣息猶如潮汐般蜂擁而來,若是境界稍低的弟子入得這裡,怕是瞬間就被這股邪氣制住,任人宰割。
玉晨、明光各自施一出明心、淨神堂的法術,將這股邪氣在周遭略減少了些許。天師張雙白卻是不用,負著雙手走在最前面,到的洞口時,寬敞無比的山體空間在眾人視線里展開。
一條巨大的裂縫蜿蜒延伸,一個紫金袍服的老者正立在那邊,與一團漂浮的紅色煙氣,似乎在溝通,一點點的鑽入老人體內。
「張雙百,拜見六代祖師!」天師上前沒有開口責難,也沒有興師問罪,而是保持禮貌,拱手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