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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的重合,讓這方天地的人並不知情滄瀾山被天雷傾覆的事,而知道的,除了滄瀾劍門弟子外,旁人的記憶也變得模糊。
眼下聽到還有這道不為人知的隱秘,不少人心裡都有些犯怵,能一己之力傾覆一個山門,修為可想而知,如今過了二十幾年,說不得更加厲害了。
「諸位放心,那人雖然厲害,但是已經不在那廟觀之中,這位滄瀾弟子如此說,其實有意忠告大夥,莫要掉以輕心。」
聚靈府宗主在面具下笑起來,幾句話就將眾人心頭徘徊的不安掃去大半,他見事情已定,轉身繼續往前走。
眾人此時的心理也頗為奇怪,不安中,又帶著對那廟觀的好奇,便紛紛跟了上去。
「常道友,我們也走吧。」
秦續家任然一副翩翩公子,斯文有禮的做了一個請。
「請。」
陳鳶點頭跟他同行,只是餘光一直留意那叫韓幼娘的女子一舉一動,很好奇這是又犯滄瀾山的老毛病,來找他報仇?
不過,沒想片刻,前方帶路的聚靈府宗主停了下來,指著這片荒山野嶺。
「就是這裡了,我布下了法陣困住了那廟觀,但想要靠近,還需藉助諸位之力。」
面具下,他咧開嘴角,『力』字咬的極重。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人祭
在場的眾人,能踏入修行,又豈是蠢貨?
那咬字頗重的『力』一落下,離聚靈府宗主最近的三個修道者猛地停步,紛紛皺起眉頭。
「宗主,你這是何意思?」
其他落在後面的修行中人也都望向慢慢轉身過來的面具人,「讓我們大夥出力?我等過來不就是為這個嗎?」
「你沒聽他後面那字咬音很重?哼,凡是這般語氣,心裡必然有盤算。」
「宗主,是不是他說的這樣?」
周圍聚靈府十餘名弟子漸漸散開,那鐵鉤走去面具人身旁站定,低聲說了什麼,將手中的一對鉤子轉了轉,朝山林中過去。
這時,那面具人也開口了,頗有禮貌的拱起手來。
「我並沒有其他意思,諸位莫要困擾,既然叫大夥來,自然是要合力破這法陣的。」
「東家,這傢伙不懷好意啊。」
胖道人精明事故,就算對方語氣忽然緩和,可也起了疑心,一旁的陳鳶笑了一下,撫去頷下長須:「無非是布下陣法,抽取這些修道中人的法力,為己用,看他繼續做下去吧,待他將圍困廟觀的法陣撤去,再跟會面。」
就在眾人將信將疑,面具人的話語再次響起。
「不過要破的法陣,需要集在座各位法力,但人心不齊,誰出力多,誰出力少,我們難以見到,到時入了廟觀,見到奇珍異寶,又比誰都占得多,太不公平,與其那樣,在下到時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後面的話,幾乎一句一頓。
「那就是,集眾位法力與我。」
『我』字落下的一刻,面具人猛地抬手一揮,法力帶著聲音暴喝:「起陣!」
霎時。
周圍林野、道路忽然在眾人視野一陣模糊,蔥鬱的山林,爬滿青苔的岩石,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面憑證的山壁,壁上有著大量鮮血刻畫的陣法,正朝這邊。
山壁兩側,是焚香裊裊,兩人屹立那裡,手持金燦燦的長劍,以及通體雪白的長槍,兩人各持法器朝地上一拄,話法陣外面銘文一一亮起,正中像是火焰狀的陣眼陡然射出光芒,迅速放大籠罩下來。
法光來的實在太快,短短半息不到,不管是回過神來,還是未回過神來的一眾修道者俱被困在當中。
「此陣乃本座參悟洞內玄機所悟,放心只拿各位法力、修為,不傷你們性命。」
面具人聲音平緩,對困在陣法當中的同道中人,像是看一群被飼養等待宰殺的牲畜。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女聲斥開,人群一側的韓幼娘手中是『嗡』的一聲劍吟,法劍出鞘,手握去的剎那,整個人恍如射出的羽箭,化作黑影越過眾人頭頂衝去前方。
面具人輕描淡寫的抬起手,然後張開。
法力包裹的劍尖下一刻就在聚靈府宗主掌心半寸不到瞬間止步,劍吟淺止,後者身形高大,比之韓幼娘,仿佛一堵屹立不倒的城牆,連腳都未曾挪動一下。
「你還差得遠,小姑娘。比我見過的御劍之人,太嫩了。」
「啊——」
韓幼娘並未理會他的話,陡然暴喝,橫斜著身子,掌心猛地推去劍首,包裹劍身的法力忽然炸開,那是無數劍氣破出,以扇形縱橫開來。
撕啦~~
面具人手臂上的布料被一道劍氣觸及,裂開了口子,陣法也盪起一圈圈漣漪來。正是陣法初成的時候,一個個修道中人此時也齊齊發力,手中法器紛紛打出,轟在四周無形的陣法上面。
「這樣不行,打一處啊!」秦續家到底是有些眼力勁兒的,他拔出鞘里的焦黑木劍,指去某一處:「諸位一起,只砸一個地方!」
他手中的是雷擊木成形的法劍,對這般陰邪的法陣,有克制的奇效,他率先抹出一道劍光,漣漪擴散時,面向其他方位的修道中人這才轉過身來。
然而,那邊的韓幼娘被面具人一掌拍開,橫飛出去,落到人群當中,他雙手環抱,拖著灰撲撲的袍子一步步走去法陣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