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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長!」
「大祭司,小心!」
呼毒衍揮出手杖,半空顯出一輪虛影的同時,是『呯』的一聲巨響,刀鋒劈在顯化的一頭獸靈上方,獸靈粉碎,呼毒衍彷如受到重擊,整個人都在刀芒里倒飛,炮彈般砸去附近營帳。
唳——
頃刻間,一聲鷹唳響徹營地,大帳前的瘦小身影背後,數丈巨影展開了翅膀,捲起了風雷,與落下揮刀的戰馬交錯的一瞬,關羽向後一倒貼在了馬背,躲開扇來的羽翼,拖行地上的刀鋒猛地揮起,猶如夢幻般斬出青龍。
吼昂——
龍吟大作。
周圍營帳、奔走的樾劼士兵、地上的女人屍體都被吹飛出去,大祭司愣在原地,一側青袍身影駐馬停下,青龍刀垂在馬側,殘著隱隱嗡鳴。
望著周圍一片狼藉,關羽仿佛回到了生前,馳騁睥睨於千軍萬馬之中。
呵呵!
哈哈哈——
他壓刀勒馬撫須大笑起來,掃過周圍一片心驚膽戰的樾劼人,有著有著睥睨四方的威風。
身後懸浮的『敕』符終於燃燒殆盡,他身影也漸漸化為星點消散開去,聲如銅鐘的話語還在這片營地迴蕩。
「一群蠻夷爾,也想染指漢地!」
傾倒的大帳前。
大祭司也有著不輸於對方的氣勢,然而下一刻,他伸手摸去頭頂,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雙目充血般發出嘶吼。
……
東方的天際泛起絲絲魚肚白。
由南向北緩行的牛車上,陳鳶好像感受到了什麼,回過頭去,就見面若重棗的木雕小人兒不何時回來了,從格子裡跳下來,老神在在的來到車攆,在陳鳶旁邊盤腿坐下。
「二爺,那邊如何?」陳鳶偏過頭來。
「哼。」
小人兒闔眼撫須像是不屑,隨手丟了一個東西過去,又哼了聲:「一幫土雞瓦狗。」
落在陳鳶手裡的,是半截鷹羽。
車斗里,秦瓊、尉遲恭、呂布、張飛齊齊墊著腳尖,站在酣睡的瘋老頭肚皮上,扒拉著柵欄朝外看去撫須仰臉的關公。
頓時四人偏過臉,小聲嘀咕。
「又讓他(二兄)出盡風頭。」
只有項羽木雕摟著美女愛憐的親親我我,說著情話。不久之後,天色大亮,遠方已能看到延綿的軍營輪廓。
第七十八章 我心眼小
「哪裡來的牛車,速速停下,前方禁行!」
官道哨卡,值守營寨後方道路的一隊士卒遠遠看到一輛牛車沐著晨陽由遠而近,戰事的緣故,附近鄉寨早就搬走,商道也斷絕,根本不會有百姓過來。
片刻,過來的牛車停在不遠,駕車的是一個青衣袍服的年輕男子,外帶一個探頭探腦的老頭,一看就是瘋子。
「在下陳鳶,想見一見都侯徐懷遇,就說臨江故人來訪。」陳鳶下來車攆,笑著朝這隊士卒拱了拱手。
那邊也過來幾個士卒見來人禮數周全,便打量了一下車廂,裡面皆是一些木雕,對方口中所說都侯,他們也知曉一些,中軍校尉嘛,昨日發生的事,可是軍中傳遍。
當即有士兵點了點頭。
「兄弟稍待,我去營中通報。」
「有勞!」
陳鳶朝那人拱起手,後者笑了笑,轉身回到哨卡騎馬返回軍營,穿過轅門,筆直延伸的方向是重新支起的帥帳。
中軍士兵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裡面隨軍郎中已替慶王診治,包紮了頸脖便告辭離開,榻上的公孫隸腦袋無法動彈,低低的呻吟。
「……徐校尉如何了?」
「回殿下,徐校尉傷勢較重,現在還昏迷不醒,天師府的兩位道長都輪流看過了。」
聽著一旁的親兵回答,公孫隸嘆了一口氣,昨夜徐懷遇被妖怪打的重傷,還能擋在他身前,心裡頗為感激,只是後來自己呼吸不暢,漸漸昏厥後面發生的事已然不知。
醒來後才得知突然來了一個紅臉長髯的神人,綻放青光縱馬而至,幾刀就將那些妖怪劈死,還將自己和徐懷遇救下。
「那神人長何模樣?」
神人相貌雄異,那親衛豈能記不住,當即說道:「殿下,跟校尉背後的畫像一模一樣。」
一樣?
公孫隸頓時睜大了眼睛,激動的就要坐起身,用力過大,頸脖頓時傳來疼痛,『嘶』的吸了口氣,重新躺回去。
就在這時,帳外有親兵聲音響起。
「啟稟殿下,營外有一牽牛車的漢子說要見徐校尉,說什麼是臨江故人。」
公孫隸正要讓親兵將人趕走,畢竟軍營重地,豈能隨便放人進來。
忽然他又連忙叫住外面親兵,腦中想起兩日前徐懷遇說他與高人相識於臨江,難道是那高人知道徐校尉有難,親自過來了?
顧不了疼痛,他讓旁邊的親兵將他攙扶坐起,朝帳外喊道:「速速去將高人請進營中,不得怠慢!」
外面腳步聲遠去。
他忍著疼痛,套上鞋襪被攙扶著走出大帳向轅門眺望,不多時,就見幾個前面帶路的騎兵後面,跟著一輛牛車緩緩而來。
公孫隸望著漸近的車攆,贊了聲:「高人矣。」扶著脖子快步上前,拱起手。
那邊,牛車停下。
陳鳶下來正要抬手,迎面而來的慶王直接錯過他,站到牛車前朝裡面衣衫襤褸、鬍鬚凌亂的瘋老頭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