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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龍氣!
法力形成的刀扇劈在上面激出氣浪,陳鳶也被反推來的力道,擊的落下地面,雙腳不停向後退,咵咵咵……地面留下一連串深深的腳印。
「陳鳶、殷玄陵,這幫凡間修道者,還不明白!」
饒是顯出狼狽,張雙白或者說是妣壬仍保持著神祇的高高在上,一拂寬袖負去身後,俯瞰下方眾人:「吾乃神祇,這方天地之神,今日就算戰勝我又如何?根本殺不死我,而我……卻可以讓你們痛不欲生,更改你們的命運,玩弄你們生生世世!」
「神?」
青虛拄著桃木劍顫顫巍巍起來,「不過一個躲在背後操弄他人的卑鄙小人。慶王公孫隸是、天師也是,恐怕這位祖乙也被你偷襲得手,才得以操控!」
在場的人能入修道之門,都不是蠢貨,從剛才那叫聞仲的太師口中聽聞對方來歷,加上石室內只有祖乙的肉身,卻不見起神魂,以及這段時日來這位妣壬的所做之事,行事風格,不難猜測,祖乙也被偷襲,或許神魂都對方給滅了,獨占了這方天地,成為唯一的神靈。
「祖乙?他就是一個優柔寡斷之輩,他也配做神?!」
妣壬的虛影在張雙白身後咆哮,「若非我,他已經入土了,哪裡還有機會在這方天地成為神祇。光復殷商……簡直就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笑話!」
虛影垂下頭,看著他們。
「我成為這片天地的神……看著地上一個個生靈長大,看著一顆顆樹苗變作參天大樹,為每一條河流注入滋潤田地的水滴,每一寸的土地,都有我的影子,這天地下,你們每一個人能活著,都是我帶來的,就像是你們的母親,可眾多子女里,總有幾個叛逆的,他們試圖與母親比肩,試圖忤逆他們的母親……你們說,這樣的孩子,做為母親打他如何?」
妣壬的聲音有些癲狂,甚至偏執。
「……就算……就算殺上幾個不聽話的孩子,也是可以的。只要恢復安定祥和……又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土壤,孩子們該如何活,仍舊是他們的事。」
「呵呵……」
陳鳶咬著牙擠出笑聲,他身體的法力在不斷流失,供給身後的五方雷將,埋著腦袋,低聲道:「……不過是給心胸狹隘,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殺幾個孩子……呵呵……哪個母親會親手殺自己的孩子,除非……她不配為人母!」
陳鳶站在那兒,想起了那還算好皇帝的公孫倫,想到被蠱惑弒君的公孫隸的下場,想到隻身斷後,可能已經死了的明光道長,想到……這場風波里,許許多多被卷進來,被攪的粉身碎骨的修道中人。
他聲音此刻變得有些低沉。
「不配為人母,凡人有衙役會緝拿懲戒,可神怎麼辦?她可是神啊,那就只能由我們這些不聽話的孩子來……告訴她……小孩會長大,拿上刀,也能殺生。」
平淡的聲音落下,陳鳶跨出一步,身後漂浮的五張人臉,緊跟說起話來。
青面紅髮的東方雷將蔣剛輪,冷笑:「殺了她!」
「好狂妄的神……呸!」面赤黑髮的西方雷將華文通,臉孔在半空晃了晃吐去一口水。
「我們都不曾這般狂妄,她還敢,打她!」
這是第三張如鬼面的雷將雷壓的聲音。
下一刻,陳鳶雙眼中絲絲紅線攀爬,摒棄許久不曾用的那邪法再次溢出,一根根紅絲探出毛孔,伸出布料,恍如一團紅雲織在陳鳶腳下,托著往天空升去。
嗡~
月朧輕吟,自他手中橫開,背後五雷將雙目閃爍雷光,口中一道道電蛇蜿蜒而出,游竄四周。
下面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徐清風半跪地上,一手撐著法劍,望著瀰漫的紅雲以及閃爍的雷電的畫面,恍如回到了數年前的那一晚。
想想當初自己第一次見到陳鳶時,對方不過堪堪練氣的水準,還將對方驅走離開滄瀾江,短短几年過去,當初驅趕牛車對自己戰戰兢兢的年輕人,修為已是金丹,與自己持平,甚至在一些方面,遠遠超過了自己。
「或許……這就是師父曾講過有靈根之人。」
呢喃這句話,徐清風心裡是有著難以言喻的感慨,若是當初自己有魄力,將他收入滄瀾劍門,又是怎樣的一副局面?
目光之中,那半空之上,雷聲在紅雲里陣陣作響,密集的電蛇狂舞之中,陳鳶一手月朧劍,一手托著法決,無數電光閃爍,馭著腳下紅雲,照著對面的張雙白,以及身後妣壬的虛影沖了過去,剎那間撞在一起。
第二百六十章 師徒合力,齊法斷神
元嬰對金丹,還有神力加持,一交手,張雙白就占去了上風。對面的陳鳶也弱不到哪裡去,縱然金丹境界,可身後有五雷將加持,瀰漫的紅雲也在不斷侵蝕張雙白,給陳鳶恢復法力,手中月朧劍蘊有靈氣,曾也是滄瀾劍門至高之劍。
轟啪~
甫一斗在一起,紅雲里電閃雷鳴,光芒照出雲中兩人身影瘋狂對攻,陳鳶手中月朧化出一道道劍氣,另只手金色光球頻出,五雷將不停馭著周圍雷電交織。
張雙白身形騰挪,揮袖將打來的金色光球收入袖裡,迴轉的剎那,五指張開,指尖電光射出,又被那邊五雷將之一的陳石吸入口中,還抽空打了一個飽嗝兒。
「現在……你在我面前用雷法,簡直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