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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虛想起那冊子裡的地底之聲,描述能聽雞鳴、犬吠,甚至還有車馬行駛,讓人難以置信。
陳鳶跟著笑了笑:「當時在下聽來,也是如道長這般。」
幾人在房裡又聊了一陣,這才起身告辭,陳鳶送他們出了房門,小姑娘被道人牽著,回頭擺著小手:「大哥哥再見!」
這時樓梯上,瘋老頭高高興興的從外面回來,擦身而過時,青虛忍不住又端詳了幾眼,更加確定,自己應該是見過的。
可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師兄,你看什麼?」
「陳鳶身邊那個老頭。」
玉晨回頭瞅了一眼,被徒弟帶去房裡的老頭,笑道:「他呀,雖說瘋瘋癲癲,但還挺好玩,對付胡人的那個大祭師,緊要關頭,還是他出手,把對方吹成一個肉球。」
那邊,青虛想著那副畫面,不由笑著搖了搖頭,一甩拂塵,帶著兩個師弟走去街上。
也有話語還在說道。
「生祠一立,這位道友怕是要有麻煩了,不知多少人會來掂量他輕重。」
……
好生歇息了一個晚上,陳鳶整理了表演的故事,拉著牛車到了街邊搭起了戲台,演起了《無常索命》《關公千里伏魔》的木雕戲。
尖冒、鐵鏈、黑綢袍的木雕小人兒一上台,街上行人漸漸駐足,圍得越來越多,看那活靈活現的木雕盡耍玄妙,為民懲惡揚善。
到得精彩處,眾人忍不住拍手,叫上一聲。
「好!」
第八十七章 消失的戲班
喧囂的街頭,站滿了一道道身影,外面過往的行人好奇停下,墊著腳尖向里瞭望,也只能聽到隱約的台詞,想要往前擠,令得擁堵的人群騷亂了些許。
攢動的人群縫隙里,隱約見那小戲台上,一個頭戴白尖帽,上寫『一見發財』四字的木雕小人兒,耷拉長舌,手握一根喪魂棒,與幾個木偶演著一齣戲。
怪異的人偶不是沒有,可像這般形象,還做為主角的就少見了,在圍觀的百姓眼裡,那可少有的稀奇。
就見那戲台上,名曰謝必安的木偶搭救母子三人,又縱法引火燒了惡霸家業,看得周圍百姓鼓掌叫好。
「燒得好!」
「這種奪人家產,還往死里逼的惡霸就是該死,可惜這白無常還是心善了,居然沒將那人魂魄給帶去陰曹。」
「瞎說,那得講規矩,要是動不動就將人魂魄緝走,那他豈不是可以肆意妄為了?」
「管他做甚,好看就行了!」
各種聲音混雜一片,後面又看了黑無常上台,眾人才知,竟然還是一對的,到的最後新編的關雲長千里伏魔的故事,有人覺得這紅臉長髯的木雕有些眼熟。
「哎,之前也有小戲班也有這個木雕,除了故事不同,人物倒是很像,就是最近沒見他們怎麼過來。」
旁邊也有人看了出來。
「你這麼一說,到真是的。我在街上等了好些天,最近都沒見他們過來,難道換成這位小兄弟了?」
「我看不像,連車都不同。」
「那過去問問,我跟那班裡的一個小哥相熟。」
那邊,高高的車廂前,陳鳶手中看似操作的木偶,其實是被法力牽引著,在台上騎馬長奔,跨過拉動的山水背景,闖入藏匿妖魔的胡人軍中,斬首而還,引得圍觀的百姓鼓掌叫好的同時,劇目也落下尾聲。
他從車裡出來,朝眾人拱手時,也看到對麵茶肆里,一個小人兒晃著兩條小辮子,朝他揮手,旁邊還有道士明光,正笑吟吟的看來。
「大哥哥!」
不久,一大一小從茶肆出來,名叫巧兒的小姑娘借著人小的優勢,擠進人群縫隙,俏生生的跑到陳鳶面前,背著雙手,小臉仰起笑嘻嘻的道:「原來老牛拉的木偶是這樣表演的啊,還以為是用來啃……」
小姑娘雙手抬起呈爪,張開嘴發出『哇嗚』的聲音,做出欲咬的模樣。
令得陳鳶愛憐的在她頭上摸了兩下,便看到明光過來,「道長怎麼有空帶著巧兒出來?」
「師兄跟玉晨出京城去尋天師了,將她留給貧道照看……就到街上逛逛……哎呀!」明光忽然一拍腦門,「法器忘在院裡了,你先幫貧道照看巧兒,我去去就來。」
陳鳶微微張著嘴,目光里的道士一個閃身擠出人群,眨眼就不見了。
「你很頑皮?」陳鳶回過頭,看去正跟老牛大眼瞪小眼的小姑娘,小人兒偏過臉來,抿著嘴角的笑意,使勁晃了晃腦袋,「沒有啊,巧兒很乖的!很聽幾位道長的話!」
說著,巧兒爬上車攆,看到裡面大清早還在打瞌睡的老頭,張開上臂就抱了過去:「大師傅!!」
瘋老頭被這一抱,驚醒過來,頓時眉開眼笑。
隨手拿過幾個小木雕塞去巧兒懷裡,拉著她坐到一起,竟玩起了過家家的孩童遊戲來。
看到一老一小玩的挺好,陳鳶笑著再次與周圍人拱了拱手,說上幾句,便收拾東西準備吃晌午飯。
「小兄弟,你等等。」
散去的人群里,一個戴青帽的老頭過來,「跟你打聽個事,之前有個戲班是跟你一起的吧?好些天沒來,上次演到一半的戲,到現在都沒演完,弄的我啊夜不能寐,勞煩你去問問,什麼時候過來,把故事演完。」
還有一個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