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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至山巔,前面帶路的兩個狐女停了下來,挑著燈籠引去一側路徑,燈火範圍里,照出一個大大的洞口。
胡庸笑道:「兄弟別看洞口簡陋,裡面啊,該有的都有,想要暖被窩,為兄都可以給你安排。」
被陳鳶攙扶著的胖道人,一對迷迷糊糊的眼珠子陡然睜大,看去胡庸的眼神都透出精光來。
「安排!安排!」
他指去面前的兩個狐女,「好兄弟,不如就這倆吧,我跟東家一人一個!」
「少來!」
陳鳶一把按住他肩頭,「就你這到練氣沒多久的修為,估計明日一早,你連床都下不了,滾去睡覺。」
說著,一把將孫正德拉去洞裡,惹得兩個狐女瞧胖道人畏畏縮縮的模樣,又是竊笑,又覺得失望。
第二百五十章 玩了一晚上
那邊一進去,胡庸也準備進去說話。這時,瘋老頭忽然抓住他肩膀,拉過幾步,湊過去小聲道:「你跟老夫徒弟說得那麼起勁,可是好玩的?」
書生看了看二妖,也覺得這種事應該是好玩的吧。
倒是那媚娘、尤蘭先開了口。
「老先生,當然是好玩的。」說完,二妖齊齊笑了一下,做這種事的滋味,她們可是最享受的,不過逗逗真君這位傻乎乎的師父也挺好的。
哪知二妖進洞,想要引誘一番,兩妖手腕就被齊齊捉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瘋老頭拉著就衝去另一個洞口,留下一句話給了胡庸。
「上次在城裡,徒弟就讓老夫玩,可別讓他知道了。」
「呃……好,好。」
書生愣在原地,看著二妖就那麼被老頭拉走了,回過神來,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跟陳兄弟解釋,不過想來也沒什麼大礙,男歡女愛嘛,兄弟的師父也是男人,有時候放鬆放鬆也是應該的,又不是什麼大事。
人間那些青樓,不也經常有老頭進去。
想到這裡,他心裡就沒什麼負擔了,兩袖一拂,便進了洞裡,陳鳶正將胖道人丟去一個洞室的石床上睡覺,剛出來便碰上胡庸。
「胡兄,我師父呢?」
「他……」書生抿了抿嘴,隨即笑著指去外面:「老人家喝了酒,興奮的睡不著,說要到處溜達溜達。」
師父有時也確實這樣,在承雲門時也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個人或帶著老牛偷偷到外面亂跑,陳鳶便沒有多疑,邀了胡庸一起到另一間洞室落座,書生剛坐下,陳鳶忽然拱起手,朝他拜了下去。
令得書生趕忙起來,伸手將陳鳶托住。
「兄弟這是做什麼?!」
「乃是謝胡兄那日在鶴州魔窟援手之恩。」不顧胡庸勸阻,陳鳶後退一步,堂堂正正的拜了下去,作為妖類,對方一聲不吭,挽起袖子就來幫忙,根本就沒考慮失敗的後果。了解之後,更是一聲不響的默默離開,連道謝都不用。
這份恩情,陳鳶就算不代表其他人,自個兒也是要道謝的。
「你啊!」
胡庸見陳鳶固執的拜完,那手點了點,「既然兄弟相稱,那就是親人,為兄不幫你,誰幫你?!下回可不許這樣了,若是為兄遇到難事,你來幫我,我可不會謝你。」
「哈哈!」
難得聽到書生說得這般有趣,陳鳶笑了起來,一人一妖,隔著燈火聊起其他事來。
「兄弟,尋祖乙,可是為那日天顯異象?」
過了一陣,胡庸問起陳鳶此行的目的,他知道這位真君從來不是漫無目的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而且也相信他的人品,否則也做不出為百姓屠殺胡人士兵的事。
至少這個人是有底線的,有底線就算再壞,也壞不到根上。
這邊,陳鳶拿了石桌上的水壺,給書生倒了一杯涼水,將鶴州過後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
「不知是不是那日我喚的那神人驚動了祖乙二神,讓他們有了除去我的念頭,先是蠱惑、附身晉國慶王公孫隸,讓他殺了當朝皇帝,斷了一陣龍氣,令得天師府張雙白神魂動搖片刻,被乘虛而入,號令天師府、承雲門、聚靈府、離火門,以及北方、中原各路散修追殺於我。
好在我平日交友甚廣,這些修道中人並未為難,反而對天師起了疑心,之後我在皇宮所得天師府一本《神本紀要》得知祖乙肉身在玉隆山,旋即兵分兩路尋找,我便來了此間。」
前因後果,甚至還將祖乙忌憚修道中人飛升,暗中害了天師府開派祖師,以及他的師父殷玄陵。
「豈有此理!」
聽完這些,胡庸『呯』的在石桌上拍響手掌,「哪有這般的神,竟忌憚他人與其比肩,當真小肚雞腸!」
話語頓了頓。
書生伸手讓陳鳶安心:「兄弟不用擔心那天師追來此地,萬壽娘娘道行高深莫測,如何也能應付一二,再不濟,為兄拼了這五條尾巴,也保兄弟安危。」
「這可使不得!」
「來了為兄底盤,豈能讓你受傷!」胡庸雖然平日書生模樣,可到底還是性子直率,「就這麼說好了,時辰不早,兄弟歇息,為兄去替你看看你師父。」
陳鳶起身道謝,將對方送到洞口,看著胡庸背影離開,這才轉身回去,聽到胖道人那震天響的呼嚕聲,令得自己也有些乏了。
躺倒鋪有被褥的床上,想了會兒明日可能會發生的事,在腦中過了一遍如何應對後,迷迷糊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