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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能將這二神打退。」
西域祭師與草原祭師不同,注重的是山、砂礫、風、樹木一類的施法,撒哈手中術法結印,倉促間腳下黃沙飛旋而起,化作一柄柄刀鋒,朝著對面衝來的兩道身影劈斬過去。
「我來!」
典韋快出一步,擋在許褚前方,雙手猛地探出,魁梧的身形直接選擇了硬抗打來的法術,手掌觸及沙刀,一寸寸將其抵消的下一刻,他背後,是『呼』的一聲風嘯,彪壯的許褚高高躍了起來,撒哈抬起視線,另只手迅速結印,轟的一聲,升起一道沙柱,猶如皮鞭抽打過去,觸及的是劈來的刀鋒,沙塵飛揚開來。
「褚斬了你!」
許褚划過典韋頭頂沉悶暴喝,手中那口大刀穿過瀰漫的沙塵。
「喝啊——」
彪壯的身形流星般直墜下來,刀光夾雜香火神力,直接劈開阻攔的法術,撒哈法術被迫後仰退出兩步跌倒,他眸底倒映的是滿目刀光。
噗!
鮮血飛濺,白袍之下,血淋淋的兩截東西掀飛起來,拖著兩條血線墜在了地面。撒哈悽厲慘叫,抱著血肉模糊的斷腿滿地打滾兒,掙扎著想要逃離這方,還未來得及離開,髮髻一緊,一張大手已抓在他頭上。
上移的視野里,是濃須虎目的巨漢正猙獰笑著,「隨我來,真君要見你。」
「不……不……」
撒哈揮開手,施法拍去典韋頭上,典韋反手將他捏住,用力一拔,右臂嘭的噴出血箭,直接脫離了肩膀被丟在地上。
整個身子只剩一條左臂,還在那掙扎了。
許褚腋下夾著兩條大腿,冰冷的看了眼快要痛昏死過去的撒哈,瓮聲瓮氣的道:「回去了,呂布那廝還等著咱倆第七圈呢。」
「回去慢一點,我還欠他五年香火……」
說著,兩個體大如山的身影夾著只剩一條手臂的大祭司,轉過身漸漸消失在戈壁瀰漫的薄霧當中。
……
「怎麼還沒回來?!」
胖道人背著手在房舍前轉了兩圈,說出的話語,白氣一口一口的往外噴,像是感覺到什麼,急忙走回到陳鳶身旁,望去的夜空,兩道青光瞬間降了下來,化出的兩道身影,將一個短小的身形丟到地上,齊齊抱拳:「典韋(許褚)向真君交令。」
「有勞二位。」
陳鳶拱手還禮,前者兩人頓時化作淡淡青煙飄散,飄去那邊車廂里,不多時,便隱約傳出嘩啦啦的麻將搓動聲。
「陳鳶……我……」
「噓!」
陳鳶在唇間豎起食指讓地上想要說話的大祭司噤聲,「我有些不相信你說的話了,大祭司。」
隨即偏開目光,伸手往下張開掌心,就見地上兩條人腿,在胖道人和瘋老頭視線里,皮肉盡褪,露出森森白骨。
「大祭司,我就問一句,那崑崙鏡可真的在西崑侖山上?」
『咔』的清脆斷裂聲里,兩根大骨緩緩升起,陳鳶指尖點在上面,刻下敕文的同時,兩根腿骨頓時有了變化,兩頭化小,融合在一起,組成一根長長的骨軸。
撒哈望著屬於自己的兩條腿骨變成這般模樣,心都滴出血來,如今腿也沒了,只剩一條手臂,想要反抗,或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是的……我之前言語,雖有作假,可崑崙鏡之事並沒有隱瞞。」
陳鳶施著法術,眸子划過眼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可我並不知崑崙鏡在西崑侖何處,你說怎麼辦?」
「我帶你去。」
呵呵。
一旁,陳鳶嘴角勾起,輕笑了兩聲,看的胖道人不寒而慄,已經好多年沒見東家露出這般邪惡的神色了。
視線中,就見車廂斜斜平移出來,斷掉的車軸憑空飛出丟到地上,而那根漂浮的白骨軸隨著陳鳶的法決一揮,飛去那車底鑲嵌起來,歪斜地上的車輪自行立起,準確的穿套上去。
做完這一切,陳鳶這才點了點頭。
「好,明日你便帶我們過去,不過,你可能要受些罪了。」
「什麼罪?」
「以你為車馬。」
還未等撒哈反應過來,就覺得輕飄飄的升起,移去車廂那邊。陳鳶拿出《黃川雜疑》翻去一頁,沿著上面故事內容,眼中泛起法光,看著裡面法決,無聲的在口中念出。
另只袖裡,手指掐出法決一揮。
漂浮的撒哈,身上亮起一陣法光,衣袍一縷縷的化為灰燼,原本的皮肉在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里撕破開來,露一片血肉模糊。
「陳郎君……繞了我吧……讓我做牛做馬都好啊……求求你收了這法術……」
雖然不知道是到底是何法術,可這般劇痛,已經超出了正常人能承受的範圍,就連一向心狠的鎮海和尚都看的心悸,胖道人更是嚇得直接跳起來,被瘋老頭以公主抱的姿態摟在懷裡。
院裡,冷風呼嘯,一聲聲的慘叫,令得村里躲在屋中的村人嚇得躲在被窩捂著耳朵,就算膽子大的,也趕緊將油燈吹熄,將房門抵住不敢露出半點縫隙。
慘叫持續了一陣。
漂浮半空的撒哈幾乎是垂死的狀態,就見整個胸腔都打開,一根根肋骨向獠牙一樣外翻,飛去車廂,與頂部貼合在了一起。
肉眼可見的變化,撒哈的骨頭順著車頂伸長,漸漸融為一體,皮肉也覆蓋下去,將原來的漆面包裹,化作原來的顏色,幾乎看不出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