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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報紙上說『地獄上將』路德維爾跳海逃亡,如今不知所蹤……但事實上已經有『靈教團』的人在收編『地獄上將』的各支分艦隊,他本人卻並未現身……我猜測路德維爾多半被官方的人抓住或者殺死了。」
這時候,艾布納寫完配方,笑著反駁了一句:「路德維爾可沒有被官方抓住,抓住他的另有其人。」說完,他便將寫有「風眷者」魔藥配方的紙張推到了倒吊人的身前。
「藍影隼的六根結晶羽毛,龍眼海雕的眼珠一對……」阿爾傑僅看了一眼就記住了這兩件主材的名字。
與此同時,上首的克萊恩也同樣將這兩樣材料記在了心裡。
坐在艾布納下手邊的「太陽」戴里克這會兒卻已經聽得一頭霧水,異常茫然,只覺自己能弄懂幾乎每一個單詞,但連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什麼地獄上將,什麼普利茲號海戰,什麼國王和首相,上院和下院,什麼拜朗東海岸,什麼弗薩克帝國,什麼靈教團,他全部不懂。
弗薩克,詞根是巨人的變種,和墜落的巨人王庭有什麼關係?
風眷者……那是精靈們所擁有的途徑吧?似乎是序列6?
戴里克看了看「正義」,又看了看「倒吊人」和「塔」,忽然覺得自己未必和這三個人在同一個世界。
難道在詛咒之地的某處,在距離白銀之城很遙遠的地方,存在著不止一個城邦,甚至形成了國度?戴里克保持著沉默,心裡卻頗有些敬畏地想道:
能將相隔這麼遙遠的人拉在一起,無視了詛咒之地黑暗深處的那些恐怖怪物,愚者或許真是神靈,古老的神靈……
對於倒吊人的講述,「正義」奧黛麗卻聽得不太滿意,雖然知道了很多報紙上沒有的內容,但倒吊人先生的話也太過乾巴巴的了,完全達不到自己預想的效果……而且他似乎也沒參與到那場海戰里……
奧黛麗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海戰的具體細節呢?」我最想知道的其實是這個。
「倒吊人」阿爾傑對此卻搖了搖頭,遺憾地道:「對不起,以我的身份,並沒有資格參與到這場戰役當中。」
正當奧黛麗有些沮喪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青銅長桌被輕輕敲動的聲音。
奧黛麗和阿爾傑同時精神一振,看向了上首的「愚者」先生,只見這位神秘的強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微微笑道:「關於那場海戰的細節,我倒是正好有些了解。」說完,他有意無意地看了艾布納一眼。
看我做什麼?嗯……這是要具現那晚簡「直播」的畫面嗎?所以,這其實也是順便對我的敲打?隱晦地提醒我他能知道我的一舉一動?
可是為什麼要敲打我?我做了什麼讓他覺得過火的事嗎?
艾布納一頭霧水地看著「愚者」先生具現出簡那天夜裡「直播」的畫面,甚至還帶有普利茲號上那位「律令法師」各種「禁止」的宣告聲,只把艾布納當時的解說音給消了。
不過,克萊恩也只具現了「普利茲號」自水幕現身,「黑色鬱金香號」穿梭失敗,「律令法師」起手「禁止」,「海洋歌者」攔截炮彈等幾個重點的片段,並沒有放完全,這一來是因為他其實也不知道後面的情況如何,沒法具現;二來,如果時間太長,他的靈性根本支持不住。
畢竟我可沒本事帶著大家在這看電影……結束了放映的克萊恩如是想道。
「原來『普利茲號』上還有一位半神……看起來還是『仲裁人』途徑的半神!難怪『黑色鬱金香號』沒能逃脫。」阿爾傑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也解開了他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作為一名在大海上馳騁的幽靈船船長,他對於「黑色鬱金香號」的難纏和詭異有很深的了解,在此之前他完全無法想像那艘船如何會被擊沉,哪怕對手是一艘新時代的鐵甲艦也是一樣。
但有半神坐鎮,那就另當別論了。
「正義」奧黛麗更是看得心潮澎湃,恐怖的黑魔法,巨大的青銅大門,宛如神言的律令,擊碎無數炮彈的雷光……
這才是我嚮往的神秘世界!奧黛麗恨不得站起身跳上一支舞蹈來發泄自己的興奮之情。
而所有人中最為震驚的其實是「太陽」戴里克,無論是波濤起伏的海水、掛於天幕的緋紅,還是威武龐大的戰艦,詭異莫測的幽靈船都讓他看得身體戰慄,如在夢中。
不,即使是在夢裡我也不可能夢到這樣的場景!他們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力……那是課本中描繪的大海嗎?那是古代文獻里記錄過的船隻嗎?還有,那麼美的緋紅色……那是月亮嗎?
原來「正義」小姐、「倒吊人」先生、「塔」先生真的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黑暗中怪物,沒有弒親詛咒的正常世界!
不知道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愚者」先生將白銀城帶到這個正常的世界中來……
正當戴里克被震驚環繞時,奧黛麗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但還是有些激動地道:「感謝您讓我們看到了海戰的場景,滿足了我的願望,『愚者』先生。」
克萊恩則以悠閒而又平穩的語氣回答道:「希望它能對你們有所幫助。」
奧黛麗平復了一下心情,回想剛才看到的場面,又開口道:「有人知道那個『禁止』的能力屬於哪個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