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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需信仰,畢竟信仰雜亂,很容易衝擊我的精神,影響「人性」……所以這個儀式應該只是將人們對「知識」的本能敬畏,以及對追逐「知識」的人的尊敬,短暫地集中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形成了「錨」。
——無論是發現的,還是發明的,其實都是某種知識,定理、法則、情報、隱秘……或是應用,都是如此。
這甚至都不需要多少人,只要他們在認識到發現或發明的那一刻足夠「震驚」,應該就夠了。
所謂「震驚世界」,大概是形容某種知識讓人「震驚」的程度,而不是真的要去讓世界上每個人都震驚,那對於一個序列5來說,不太現實。
心中思索的同時,艾布納忍不住無聲地嘀咕了一句:「我要是將『原初魔女』原本是個男人的事公布出去,能不能算『震驚』世界?」
但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畢竟他又不是什麼權威,這樣沒有證據的話說出去,絕大部分的非凡者都不會覺得震驚,反而會認為他已經瘋了,在胡言亂語。
而那些本就知道的存在,也不會震驚……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早在艾布納和獅子開始對話就結束了「解析」狀態,默默聽著的「冰山中將」艾德雯娜忽然開口問道:「『多線程』是什麼意思?」
「對啊,你小子居然聽得懂羅塞爾發明的『專有名詞』?我剛才還沒注意……嘿,不愧是羅塞爾預言到的人!話說,你不會是『災禍印章』那傢伙培養出來的吧?只有它能接的上羅塞爾層出不窮的『騷話』。」獅子聞言頓時來了精神,不待艾布納說話就是一番自問自答。
順便還透露出一系列羅塞爾的隱秘。
只能再說一遍,它不愧叫作「芬克斯」,名副其實啊!——「芬克斯」源於古弗薩克語,意思是「散布隱秘知識」。
心裡感嘆了一句後,艾布納先是簡單向艾德雯娜解釋「多線程」是類似「並行解析狀態」的意思,然後才狀似隨意地問道:「『災禍印章』是什麼?」
獅子裡昂思索了片刻,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身子就忽然一頓,停在了一個約莫有籃球場大小的未知空間裡。
而這場談話也就此中斷。
艾布納放眼望去,看到空間裡有一半面積是連續擺放的工作檯,上面放有各種材料和瓶瓶罐罐,甚至還有一座「熔爐」和一台老式的「蒸汽機」……這是一座簡陋的「工坊」外加實驗室。
另一側,也就是獅子目前停留的位置,則似乎是「生活區」,不但鋪設了不少看上去就很舒服的草墊,甚至還有一個吧檯,而吧檯後面的柜子上放了不少玻璃瓶子,也不知道裡面放的是藥劑還是飲料。
在吧檯不遠處,還放置著一排和普通人等身大小的沙包,其表面繪製著某個栗色頭髮,還有漂亮小鬍子的男子的畫像……
見從自己身上下來的艾布納、艾德雯娜,以及隨後趕來的簡齊齊將目光瞥向那排沙包,獅子裡昂簡單介紹了一句:「那是我的『娛樂區』。」
說完,它拔下一根鬃毛,緊接著一道風刃就切在了沙包上人像的脖子處,獅子滿意地晃了下腦袋道:「就像這樣。」
好吧,看來這獅子對羅塞爾的怨氣果然不小啊……也不知道它是在怨恨對方將它關在這裡一百多年,還是在怨恨羅塞爾拋棄了它……
從它之前話語裡流出的感情來看,應該是後者。
艾布納望向「工坊」那熟悉的布局,暗中想道。
而簡和艾德雯娜也差不多,都看著那頭獅子若有所思起來。
「冰山中將」甚至聯想到,如果自己哪天離開了「黃金夢想號」,一定要將船員們都安置好,免得他們也變成這獅子一樣……
獅子沒管身後三人在想什麼,它抬起爪子指了指空間「天花板」中央的一面水波樣子的「鏡子」,說道:
「那就是羅塞爾的『盜洞』,可以直通『丹尼爾迷宮』的深處。
「你們是要現在就進去,還是等迷宮真正的門開啟再去?」
艾布納和身邊的兩位女士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她們果斷地都將決定權交給了自己。
對此,艾布納也沒有推脫,略一思索便問道:「有什麼分別嗎?」
「本質上沒區別,因為你們沒『鑰匙』,即便抵達『最深處』,也無法真正打開寶藏,還得等那些拿著『鑰匙』的人穿過『正門』,走完迷宮,進入最深處才行……
「畢竟大帝可以無視丹尼爾設置的封禁,但我們沒這個本事。
「不過大帝的紙牌也許就放在寶藏外。」
獅子盡職地解說道。
艾布納想了想,又問道:「聽你的口氣,你沒進去過?」
「我的巢穴還算『丹尼爾谷地』上某個水井的倒影,但那裡就不屬於『丹尼爾谷地』的範圍了。」獅子裡昂恨恨地說了一句,向沙包射出一發風刃,然後才看向簡,接著道,「好在這位女士回答出了他設置的問題,讓我身上的『規則』和『限制』又解除了一些……嗯,只要等她拿到那張牌,我就能徹底『解脫』了。」
說到這裡,獅子又咬牙切齒地道:「等自由後,我一定要把他的各種『黑歷史』全曝光出來,讓他『社死』!」
「社死」都出來了……大帝怎麼什麼詞都教給這頭獅子啊……艾布納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深深覺得羅塞爾的風評怕是真的要完了……不過,這能不能算「震驚世界的發現」?要是算的話,可以考慮和這頭獅子合作……